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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婚姻,法國作家小仲馬曾說過這樣一句話:“通常一個年輕的姑娘,起初只認為婚姻是雙方純潔的結合,後來才突然發現了肉體的愛情,也就是精神上最純潔的感情所產生的有力的結果” 。

長久以來,愛情和婚姻都是人們喜聞樂道的話題。可是人們卻習慣對於愛情和婚姻中那個重要的組成部分閉口不談,似乎那是見不得光的、不能被提及的下流。

然而,人們卻忘了,性和生存一樣重要,是人最原始的本能。除非出現了病理性的問題,否則人的身上就會迸發出這種最原始的慾望。也正因如此,性學家李銀河認為“持續的性愛生活”是兩情相悅的愛情得以長久的必要條件之一。

上世紀末,有一部國產電影就真實的探討了性在夫妻關係中發揮的作用和影響。這部電影即改編自李平易小說《巨硯》,片名為《硯床》的倫理電影。這部影片也是新中國建國以來第一部被好萊塢購買的國產電影。講述了一對原本恩愛的夫妻,因為性而產生的一系列恩怨糾葛。

在婚姻裡,床,本是夫妻睡覺、進行夫妻生活的道具,它本應是溫暖的,而這部電影的床很另類,它是一臺冰涼的巨硯,這似乎也暗示了影片中的夫妻二人因不正常的性生活問題而導致的人生悲劇。

舉案齊眉的背後,是破裂的歡愉

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裡,17歲的玉蓮和吳家少爺一見傾心,愛情在兩人心中迅猛生長,結婚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吳家少爺是個羅曼蒂克的世家公子,作為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平日沒事的時候,就教玉蓮跳舞、畫眉、作畫,也會給她講各種故事,這些生活的細節裡無不充滿了兩人濃濃的愛意。在玉蓮看來,這是一樁近乎完美的婚姻,如果非要挑點毛病,那就是二人的婚姻裡有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問題:吳家少爺無法人事。

原來,在吳家小院裡有一個很大的寒氣逼人的硯床,許是因為吳家少爺自小就依賴這硯床,體內寒氣過重,成年後就落下了無法人事的病根。那個時代,婚姻的終極目的是傳宗接代,如若無法繁衍後代,便失去了婚姻的意義。然而,繁衍必須藉助性來完成,所以性就成了一切問題的根源。

對於丈夫的不舉,玉蓮心理上雖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可作為一個少女,情慾的焰火總會在兩人身體親密接觸中,不由自主地被點燃。這份無處釋放的情慾,讓玉蓮也心生失望,這樣的失望給她內心的寧靜蒙上了一層陰影。在外界和親屬眼中,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伴侶,擁有著無比幸福的婚姻,但值得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婚姻是秘而不宣的悲劇。他們的婚姻變成了沒有翅膀的鳥,永遠無法承載著他們到達真正的幸福國度。相識之初那份生機勃勃的愛情,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不幸的境地。

倔強的玉蓮並沒有就此放棄,為了傳宗接代,也為了身體的欲求,玉蓮給吳家少爺尋遍了城裡的無數郎中,期盼著郎中的藥能對他有所起色。然而,這些努力都在玉蓮想求歡時,被他的一句“算了”所擊垮。

一直沒有受孕的玉蓮,讓吳家二老愈加焦急。作為長輩兩個老人給夫妻二人放下了狠話“沒有孩子,就休想繼承家產,一個子都別想得到”。為了分得家產,也為了隱瞞自己不舉的真相,吳少爺決定:讓玉蓮同家裡的僕人阿根同房,借阿根的種生孩子。孩子是誰的無所謂,只要玉蓮能生下孩子,誰會懷疑孩子的父親不是自己?

影片至此,我們可以看到《硯床》雖是封建禮教倫理道德壓迫下的社會悲劇和人物性格悲劇交織的產物,但同時也是一場性主導的悲劇。

沉迷於情慾,讓她因性而愛

對於丈夫的安排,一開始,玉蓮是極為反對的。但傳統婚姻觀念下的女性,只是丈夫的附屬品,並沒有說“不”的權利。在丈夫的央求下,玉蓮只能聽從丈夫的安排。那天夜裡,初試雲雨後的玉蓮,第一次品嚐到了性帶來的歡愉,這種因肉體結合而產生的愉悅,讓玉蓮為之著迷。

為了孩子,玉蓮在丈夫的要求下一次又一次的和阿根同房,漸漸地,玉蓮似乎開始愛上了阿根。對於丈夫的安排她從排斥、拒絕變為渴望、喜歡,從被動接受變成主動迎接。玉蓮這種細微的轉變,都被丈夫看在眼裡,這種轉變在丈夫看來像是一種背叛。他愈加不喜歡說話,脾氣也變得稍微暴躁了起來,對著玉蓮也不像從前一般溫柔。甚至以玉蓮給自己熬的湯藥不乾淨為由,為難她重新煎藥。

日子一天天過去,玉蓮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在這場三人行的“遊戲”中,吳少爺感受到了威脅。換句話說,如果玉蓮對於同阿根的同房是抵抗的、排斥的,那麼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讓玉蓮和阿根繼續下去,他只當玉蓮是身不由己;而此時他已經看到玉蓮對於這場安排是欣然接受,甚至還渴望的時候,玉蓮身不由己的藉口在吳少爺看來已經不成立了,他無法接受玉蓮的這種轉變。所以,即便沒有懷上小孩,他也決定送阿根走。

阿根走的那天,玉蓮以為吳少爺不在家,她堵住了阿根,關上了房門。兩人在那張硯床上開始瘋狂的纏綿,而這一切,都被吳少爺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他衝進了房裡,把玉蓮鎖進了樓上的房裡,阿根則被他封死在了硯床底。

在玉蓮看來,與其說是愛阿根不如說是愛上了阿根的身體,這種因性而產生的愛,原本就是不健全的。而沒有性做滋養的玉蓮和吳少爺的愛情,也因有所缺失,成為了一份不圓滿的愛情。他們原本美好的愛情終究敗給了性,敗給了封建倫理道德。

《硯床》本質上是以性為誘點,封建倫理道德壓迫下的悲劇和人物性格悲劇交織的產物,歸根到底悲劇性的根源還是在性上。即便吳少爺具有同封建倫常抵抗的精神,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不把玉蓮推出去,他們的愛情是否就會長久?

答案是否定的。

婚姻不只是單純的兩個人的純潔的精神結合,它需要肉體的融合,只有將精神靈魂注入肉體,婚姻才能是完整的。

婚姻尋求的是伴侶,這種陪伴不只是精神的也是身體的,只有兩者充分結合才是人性最完美的體現,才是愛情最完美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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