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子若無其事的脫掉外套,呆坐在沙發上的丈夫突然說到:“我知道你在哪吃飯,跟誰一起睡在酒店”,隨即他便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紙袋,裡面正是凜子和其他男人的親密照。接著大雄走到她身旁放下狠話:“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
雖然丈夫說話並不是氣急敗壞,但是卻處處透露著威脅。凜子聽後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她對自己犯下的錯會怎樣處理呢?他們的婚姻會不會就此走到盡頭呢?
年過50的久木在一家出版社做高階編輯,妻子是一名陶藝設計師,在業界小有名氣。女兒在醫院從事著體面的工作,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讓無數人羨慕不已。但其實他們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美好。
雖然夫妻倆從不吵架,但也從不溝通,甚至連話都懶得說,彼此之間變得淡薄。再加上女兒常年忙於工作,這個家總是缺乏一些煙火氣息。
一次聚會上,久木對一位叫凜子的女子一見鍾情,凜子雖不是那種讓人一眼萬年的姑娘,但她身上散發的魅力與氣質,卻足以讓人如痴如醉。
在那一眼後,久木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凜子的身影,並不時的幻想,兩人在一起的溫馨場面,久木似乎又找回了那種久違的青澀感。
若說凜子單身還好,可她也是有家室的。她的丈夫大雄是赫赫有名的醫生,雖然兩人之間沒有孩子,但生活也算穩定。
不巧的是,他們的感情也沒有想象中的堅不可摧,尤其是大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凜子總是有一種距離感。
本是夫妻關係,可怎麼看都像是主僕。
一邊是念念不忘的久木,一邊是並不幸福的凜子,像是冥冥註定般,兩人在一次陶藝展覽上再次邂逅了。
久木熱情的對凜子打招呼,在凜子離開時,趕上天下大雨,他還紳士般的撐起傘送凜子回家。
久木的這一舉動,讓凜子心生溫暖,兩顆心逐漸靠攏。
命運之神安排兩人相遇相知後,愛與欲在兩人身上同時爆發。他們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像很多熱戀中的情侶一樣,一起奔赴各處旅行,一起訴說著無盡的情話。對於家中的另一半,也全當是形式意義上的,只有簡單的搪塞與敷衍。
恰逢此時,久木又即將迎來工作的升遷,他的老闆有意扶持他接替社長的位置,這讓他滿心歡喜,更是將滿腔的熱情投入到工作裡。
閒暇之餘,他常常叫上三倆好友把酒暢歡。
酒桌上,他將自己與凜子的事情脫口而出,身邊的朋友也紛紛表示祝福。
許久不見凜子,久木內心很是想念。一次從朋友口中聽說凜子找工作的事,久木放心不下,
便一個電話打到凜子家裡。只聽電話的那頭傳來一男子的聲音,久木潛意識知道這是凜子的老公,便慌忙掛了電話。
打那之後,久木一直沒能與凜子聯絡上,不由得心煩意亂,開始胡思亂想。
直到一次部門聚餐,久木接到了凜子的電話,得知凜子因父親去世回老家奔喪去了,他特意跑去凜子的老家,不顧一切見了他日思夜想的凜子。
兩人在酒店裡度過了歡愉的時光,但激情過後,凜子不禁心生愧疚。她怎麼能在父親離世的節骨眼上與男子歡愛。
回到家中,只聽母親不停誇讚著女婿大雄孝順的事蹟,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或許大雄在是長輩眼中做的很到位,但在婚姻裡,她卻感受不到大雄作為丈夫的體貼與關心。
這種感覺,母親不會懂 ,外人更不會明白,所以當母親要求她好好對待丈夫的時候,她竟無力反駁。
另一邊久木的女兒帶著男友回家,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在廟裡祭拜,好一副溫馨幸福,團圓和諧的場面。殊不知久木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他偷偷給凜子買了房子,兩人雖不是夫妻,卻過著天天在一起的生活。他們一起做飯吃飯,讓彼此的小家充滿了濃濃的煙火氣息,實際上這就是久木嚮往的生活,也是凜子憧憬的家。
當然這其間也免不了二人對男女關係的探索,雖然很諷刺,但卻真實又現實。
總之在身體與靈魂碰撞的無數個瞬間,都讓久木與凜子認定這就是遲來的愛情。他們如同飛蛾撲火般,沉浸在這種只有衝動沒有理性的感情世界裡。
久木因為眼前短暫的肉體歡愉,親手毀掉多年經營的和睦家庭。
凜子的丈夫也不是沒有察覺,他在背地裡偷偷調查凜子的行蹤。
一次凜子幽會回來很晚,躡手躡腳進門後,只見丈夫一臉冷漠坐在沙發上。不等凜子說話,大雄便主動挑明凜子與久木的事情。
不料凜子卻趁機提出離婚,在凜子回家之前,丈夫大雄曾想過無數次與凜子的談話,卻唯獨沒有想到這般乾脆利落。
儘管如此,丈夫仍是不願離婚,他更願意盡心盡力去維護一個表面看似和諧的家。
生活裡,久木和凜子都屬於絕對的感性至上者,碰撞出這樣的火花不足為奇。凜子的家庭已經天翻地覆,那麼久木的妻子就絲毫沒能察覺嗎?並不是!
這一天久木像往常一樣回到家,妻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前做自己的事情。見到久木妻子溫柔回眸,對他噓寒問暖。而久木也仍是熟練的編織著謊言。
妻子很淡定,即使知道久木出軌的種種,她仍是沒有流露言表。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對自己的婚姻底線,她從沒有因為丈夫的種種言語而偏航,她始終相信愛是誠實。
她不理解久木一邊對家人說著謊,另一邊又給不了凜子名分,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妻子脫口而出為什麼不選擇離婚?為什麼要這樣做?
婚姻不是圈一輩子的牢籠,若婚姻這趟列車中途走不下去了,可以選擇下或者停止,這樣做好過於欺騙與謊言。那一剎那隻見妻子眼含淚花,內心卻是千瘡百孔,這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倔強與尊嚴。
久木沒有正面回答,而妻子也給了久木兩個選擇,或是凜子亦或是家庭,但久木卻猶豫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與凜子的感情要以犧牲家庭為代價,同時也不願放棄能填補他情感空虛的凜子,他不答應離婚,這也足以說明他對這個家是有感情的。
可是面對妻子的決絕,久木沒了轍,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準確的說那是人性的貪婪,他才不要做選擇題。
這會兒久木想到了女兒,他找到女兒,想要女兒給他出主意。女兒表示理解父親,但身為一名女性,她更能體會母親的那種千瘡百孔和遍體鱗傷,不由得心疼媽媽。
一邊未平一邊又起,就在這個即將要升職的特殊階段,久木就像著了魔一般,頻頻與凜子約會,這件事很快就被出版社知道,一度傳的沸沸揚揚。
領導再次找到他,並對他失望至極。本是有著大好的前程,這麼一折騰,如今已是雞飛蛋打。
他被派去十分蕭條的共榮公司做基層,辦公室裡十分安靜卻顯得異常尷尬,灰頭土臉的久木,此時真想有一個地縫兒,能讓自己鑽進去。
與大家一番告別後久木回到了家中,這一次他沒有看到妻子溫柔的回眸。有的只是桌上一則冰冷的離婚協議書,久木靜靜看著這則離婚協議書發呆許久,這難道不是他期待已久的嗎?怎麼得到自由了卻都開心不起來呢?
彼時凜子向母親坦誠了自己與久木的愛情,意料之中遭到母親的咒罵與反對,互相取暖的兩人再次在小屋匯合,訴說著彼此心裡的委屈,他們緊緊擁抱感受著內心的共鳴。他們在拉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兩人商議著先不要來往,一直等到二人徹底恢復單身。凜子得知久木工作的事情建議久木辭職,久木沒有言語。他已經失去社長職位和家庭,如若再丟掉工作,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
凜子也很堅定,她再次找到丈夫大雄要求離婚,儘管丈夫依然像從前一樣憤怒,但她卻是主意已定,哪怕淨身出戶也在所不惜。
沒有了迴轉的餘地,大雄也不得不同意。
而淪落底層的久木,也難以承受各種白眼與打擊,最終向公司遞交了辭呈,離開了公司。
而對於妻子的離婚,他也是被迫無奈,不得不同意。
只是在離開家門的那一刻,一切都顯得那麼悲涼,他內心百感交集。回頭望了望生活了幾十年的家,眼裡滿是淚水,尤其是聽到女兒那聲嘶力竭的挽留,他更是一陣心酸。
就這樣,他拖著妻子最後為他收拾好的行李,離開了家。
久木是做文字類工作的,對於這種字眼的感性與追求時常見諸生活,像每一次與凜子的邂逅,每一次對凜子的細心,大概是骨子裡的浪漫主義在作怪。
他追求的一直是精神上的共鳴,他曾與凜子講述有位作者寫過的小說,小說裡的一對男女在相知相遇與激情過後,便雙雙奔向了死亡。他們認定死亡即是永久。
不成想,故事中的兩人竟也竟成了他與凜子的真實寫照。
在這之後,凜子與久木也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影片至此結束。
電影《失樂園》講述了一對中年男女因婚外戀而雙雙殉情的故事,影片上映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甚至出現了“失樂園”現象。
這部揭露人性醜陋的島國片,把成年人糜爛的婚後生活扒得淋漓盡致,到底是怎樣的追求才配得上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他們的離開,大概是不願承受這個世界的流言蜚語,只是隱忍的生活又安撫不了他們那顆不安的靈魂,久木的無奈簽字,凜子的堅決離婚,都似乎在表示著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反抗。
他們兩人更像是天涯淪落人的相知相惜,亦或是孤獨者的相互取暖。
這世間真正讓人為之動容的,應該是經歷了世間滄桑卻又滿懷善意,經歷了柴米油鹽卻始終沒有歸於平淡的真感情。
都說風過無痕,曾經吹過就已經很美,但他們的情感卻留給世人無盡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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