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州老一輩的領導中,宋運輝的岳父程廠長混得不算太好,但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與水書記相比段位待遇自然是差了點,但與沒能升上主要領導崗位的劉總工相較,卻又高出一截。
在位時,程廠長就開始物色女婿,最後技術過硬的宋運輝入了程廠長法眼。很快,程廠長稍使手段,宋運輝就成了程家女婿。
按金州多年的老傳統,程廠長退休時,宋運輝基本上也可以走上主要領導崗位了。可宋運輝是人中龍鳳,小小的金州裝不下他。他離開了金州,並因出色的工作能力,成了國家重點專案東海化工的主要領導人。
廠女婿飛出了自己的掌控,程家自然沒有享受到廠女婿帶來的既得利益。程廠長豈會善罷甘休,不過來日方長,他開始了為兒子謀前程。
客觀地說,程開顏配不上宋運輝。宋運輝是技術型人才,而且勤奮刻苦。不管是在金州還是東海,都是出了名的;反觀程開顏,是屬於小島依人型,需要人時刻捧在手心,卻沒有任何能力。這段婚姻,在程廠長在位時,宋運輝還沒有那麼耀眼時,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宋運輝因為家庭成分原因,從小飽受歧視,一家人相依為命,因此對家庭看得比較重。儘管程開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但宋運輝即便工作學習忙得抽不開身,依然願意寵著她。
可這種幸福的婚姻生活,隨著宋運輝到了東海,特別是位居主要領導崗位後,這種平衡慢慢打破了。
在劇版中,程開顏簡直是傻白甜一個,沒有一點社會知識,也沒有基本的工作能力。不懂沒有關係,可以學習,但程開顏除了會享受生活,對工作包括生活上的一些基本能力,選擇了固步塵封。
宋運輝身居主要領導崗位,巴結他的人自然數不勝數,這一點,作為廠領導子女的程開顏,應該很清楚。倘若自己不堅守住原則,很容易會讓丈夫犯錯誤。可程開顏居然傻傻地相信別人和她只是同事關係,就會送貴重禮物給她。
作為廠領導的夫人,以程開顏的能力,是不足以勝任的。如果宋運輝稍不注意,可能會就被這個女人毀了。
一個飛速進步,一個固步塵封,兩人的話題,自然也就越來越少了,這段婚姻的瓦解,只剩時間問題了。
在原著中,程開顏身上的庸俗的市井氣,在宋運輝見到梁思申,有了鮮明對比後,心理上慢慢失衡了。再加上宋運輝父母住院一週,程開顏居然一次都沒有去看過,讓孝順的宋運輝極為心寒,因此加速了離婚程序。
如果說程開顏婚姻的失敗,自己佔了七成,那另外三成,則要歸結到原生家庭原因中。
宋運輝調到東海後,程廠長鞭長莫及,卻還是要為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打算。
程千里身上有著紈絝子弟的特點,好吃懶做不說,脾氣還橫。金州廠好的部門,他基本上都輪了個遍,仗著老子是廠領導,也沒少得罪人。看到宋運輝在東海發展得風風火火,這位太子爺自然眼紅了。
程廠長自然也不想委屈兒子,女婿在東海一言九鼎,他怎麼也要想辦法讓宋運輝將兒子調過去。
但程廠長不是普通人,再怎麼也是在領導崗位上坐了多年的,他做事講究策略。
程開顏搬到東海後,曾不止一次向宋運輝耍小脾氣,要求把哥哥調到東海來。
程千里是個什麼人,別人清楚,宋運輝更清楚。但架不住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情,他答應把大舅子調到東海來,安排到一個工作相對輕鬆的崗位。
可這個崗位,並沒有達到程廠長、大舅子程千里的預期,自然被拒絕了。
程千里雖然是爛泥扶不上牆,野心卻不小,他的目標,是東海採購部門的領導。
程廠長清楚,貿然提這個要求,他面子上過不去,宋運輝也不一定會答應。為了確保宋運輝答應,一家人演了一場生病的戲碼。
程父住院, 做女婿的哪有不去看的道理。於是,在醫院裡,程廠長拉著宋運輝的手,從自己對宋運輝的提攜說起,談到今天宋運輝的位置,給了很多中肯的建議。然後,像臨終託孤一樣,程廠長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採購部門油水大,但責任更大。而且一出事情,就會牽涉到主要領導,宋運輝很清楚。所以,即便程父在前面打了很多感情牌,宋運輝還是沒有糊塗,自然不能答應程父的要求。他不能用自己的前途,來換岳父對他的肯定。
見宋運輝拒絕了,程父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程千里衝進來指著宋運輝的鼻子罵,程開顏在旁抱怨宋運輝,程母對他理也不理,一時間,宋運輝成了程家的罪人。
宋運輝開了一晚上的車,到程家沒歇一口氣,就趕來醫院。沒有一個人關心他是否需要休息,也沒有一個人問他累不累,等來的,只有程家人無盡的指責和抱怨。
目的沒有達到,程家人又怎會善罷甘休.
程千里利用母親的名字註冊了公司,打著宋運輝的旗號,和東海化工做起了生意。還好老韓發現及時告訴了宋運輝,這單生意沒有做成。只是, 這下令程千里損失了數十萬,程父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棺材本給兒子填窟窿,宋運輝將程家人徹底得罪了。
如果老韓別有用心,宋運輝恐怕就要被拉下馬了。加上程開顏收人東西沒有辦事,只要被捅上去,那些盯著宋運輝位置的人,豈知不會像餓狼見了肉一樣。
程廠長做了那麼多年的領導,他莫非不知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 放到採購崗位會有什麼後果?
可從小溺愛長大的兒子提的要求,讓他無法拒絕。明知這樣是在害宋運輝,可還是執意為之。他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可在兒子利益面前,他哪裡把宋運輝當成一家人。
岳家的步步緊逼和不擇手段,必然會令宋運輝與程家保持距離。而這首當其衝的,無疑是程開顏了。可惜她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肯定會在宋運輝面前給哥哥求情,此舉,無疑會增加宋運輝對她的厭惡。
程廠長也是做了那麼多年廠領導的人,怎麼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樣一來,不僅得罪了宋運輝,對女兒婚姻的影響也是不可逆的。
程家人時時想著自己是宋運輝的恩人,認為現在是宋運輝報恩的時候了。不可否認,程廠長曾為宋運輝說過不少話,可若沒有宋運輝自己的努力,沒有水書記的充分信任和指點,又哪裡會有他今天的成就和位置。如果要報恩,水書記才是第一人,還輪不到他們程家。
水書記尚且知道提醒宋運輝,身居高位要處處注意影響,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可在程父這裡,這些都視而不見了。不知是段位不夠沒有意識到,還是根本不在乎宋運輝的前途。
程父但凡眼光放長遠點,就會明白宋運輝高升,他們全家無形中也會得到很多益處。他需要擔心的,是讓女兒學聰明,如何保住這段婚姻,如何讓宋運輝真正的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來。
水書記的胸懷和眼光,程父一半都沒有,甚至不及一名普通幹部。話說回來,他但凡有這樣的眼光,就不至於把兒子女兒教育成這樣,除了啃老,一無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