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天
在宣威北部以可渡河為界,然可渡河北面仍有大片土地歸雲南管轄,由此引起的傳說除了官司說之外,在貴州威寧一帶還有跑馬圈地的劃界傳說。
傳說在西南疆域劃界初步形成的時候,雖然上面確定以可渡河為界,但是界碑定在何處卻是個問題。於是,具體操作定界者——雲南宣威的首領和貴州威寧的首領一同商定,各自從自己的城市騎馬同一時間出發,相向賓士,在中心相遇,哪裡遇著了,就將哪裡定為分界界碑地點,各自不得反悔,永立千秋。
可是,這樣的商定有許多不確切的浮動因素,首先要考首領騎馬的技術,還有馬匹的大小瘦弱、奔跑速度以及腳程耐力等,現選的馬匹由於與首領不熟悉,顯然不能發揮最好成績,最佳的選擇就是自己平時騎的馬,兩位首領在商定時定下以各自的坐騎作為此次參賽決定勝負的馬匹,不得更換,否則失效。
決定了之後,兩人一擊手掌,各自信心滿滿地轉回自己的城市,等待第二日黎明的決戰。
宣威首領回到宣威後,當夜精選飼料和水喂好自己的坐騎,讓它吃得飽飽地養精蓄銳,然後把馬的毛梳得滑溜溜亮堂堂地,覺得一切都準備得很好了,才轉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覺,因為他知道不睡好覺,就不會有很好的精神參賽,雖然此賽不比在戰場上的金戈鐵馬,但是卻涉及到管轄的地界,放遠一點說,也就關係到將來的徵糧和收到的賦稅等利益關係,由此,他絲毫不敢大意,認為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宣威首領美美地睡了一覺後,第二早,天矇矇亮,即起床洗臉,精神飽滿地騎馬從宣威城出發,一路打馬飛奔,沿著五尺道飛馳,一直馳過可渡河十里路,才遇到威寧的首領。只見威寧的首領氣喘吁吁騎著馬小跳小跳汗流浹背地趕來,到得跟前,宣威首領看他騎馬雙手緊抓馬鬃生怕跌倒的姿勢才知道他的騎術不好,何況他的坐騎一顛一顛地歪倒涉磕的樣子,明顯腳程也不好。宣威首領一下樂了,說:“你怎麼不跑快一點啊?”威寧首領喪氣地說:“這馬腳程不好。但是咱也說話算話,既然在這裡相遇了,那就將界碑定在這裡。”由此,可渡河北面的大片沃土納入了宣威的版圖,歸雲南管轄,傳為佳話。
誰知跑馬圈地的事被主政昭通的首領知道了,也就打起了主意,想用同一方法把貴州威寧西北部的大片沃土納入昭通版圖,以收取各種利益。於是,他就去找了威寧的首領,也要跟他打賭從各自的城市騎馬出發,跑到中心相遇的位置定立界碑。威寧首領同意了。但是,威寧首領前次吃了宣威首領的虧,這次,學奸了,他不按常規出牌,而是頭天晚上就悄悄地騎著馬出發,一路賓士,直接跑到了昭通城下,本想在那裡等昭通首領騎馬出來相遇,後來想想,也太過分了,實在說不過去,才又騎著馬往回趕,到了煙堆山(現威寧中水鎮與昭通昭陽區交界)的官道上停下等著。
而昭通的首領仗著自己的馬高大強健,體力充沛腳程好,速度快,滿有把握地要贏了這次比賽,計劃跑到貴州野雞坪甚至觀風海相遇,那樣就可以把威寧西北部的大片沃土納入昭通版圖增加行政管理的“權力”資源,沒想到當他天未亮就打馬揚鞭快速出城趕到煙堆山時,只見威寧的首領已經立馬站在那兒,方知吃了虧。明知是威寧首領作弊,可是又沒有證據,只好啞巴吃黃連,硬往肚裡咽,既然有約在先,也只好依約在同樣劃界立碑,威寧和昭通的交界就成了煙堆山,距威寧縣城一百多公里,距昭通市區僅有十幾公里,真是“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傳說在民間廣為流傳,成為茶餘飯後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