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二刷##影視短評##父母之愛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父親為你計了,也為我計了,現在我自然也要為我的嫻姐兒計一計……"
這是顧家大郎在顧氏宗祠中,屏退眾人後,對顧廷燁最後的囑託。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句話, 被他實施貫徹詮釋到了極致。
他算的太盡了。
謀劃人心,籌謀攻陷,他做的一個都不落。
01.侯府嫡子
顧廷燁曾在背地裡暗搓搓地和明蘭小聲嘀咕:
若不是他這副身子骨拖累,恐怕這顧家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確實如此。
顧家大郎驚才絕豔,容貌上繼承了自己母親大秦氏的清雋秀麗,才華上自然也是不差的。
只是不知是否是胎中受驚,亦或是小秦氏下慢性毒藥的原因,他的身子愈發弱了,甚至到了久病不能醫的"藥罐子"程度。
他深知一個侯府嫡子的責任,可偏偏他的身體自小便不好,連一個武將侯府最重要的傳承他都做不到,更遑論其他的。
漸漸地,他的心思便動到自己的二弟,顧廷燁身上去了。
少時,他時常看到自己父親抱著顧廷燁去練武,稍有差池顧廷燁便會被罵的狗血淋頭;而父親雖然對自己雖然關愛有加,但從不與他多待;再大一點,他便明白了,父親一看到自己便會想起曾經死去的母親,而他看著父親望向自己眼中的神情更是倍感複雜;而且令他更加驚奇的是,父親對三弟也是敷敷衍衍的態度,自己是個藥罐子,敷衍就敷衍吧;可三弟也是侯府嫡子,身體條件也不差啊,但父親居然讓府中的家丁護院來教他三腳貓功夫,甚至都不入流。
那一瞬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從那一刻起,他便變得異常乖覺起來。
就像是一個討糖的孩子一般——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引起自己父親的注意:
顧廷燁闖禍,首先便是他去告狀,輕飄飄的話狀似不經意間從自己口中說出,可落在父親眼中,顧廷燁的行為卻好像是犯了大逆不道似的;
顧廷燁在外有了外室,自己首當其衝地跑到父親的身邊吹耳邊風,更兼在顧廷燁面前扮無辜激怒他出手;
只有這樣,父親才會看自己幾眼,而非他主動找到書房或練武場之時。
在他眼中,只要顧廷燁犯錯,自己便會時時感到快意,更何況,他的母親是害死自己母親的罪人呢!
母債子償這四個字,在他看來,天經地義。
……
顧廷燁與他徹底翻臉,是在曾經照顧過白氏的常嬤嬤進京探望之時。
常嬤嬤告訴顧廷燁,並不是他的母親白氏害死了大秦氏,真正的罪人其實是顧偃開這個渣男。
明明是顧家貪圖白家的嫁妝來填補朝廷虧空,白氏對此一無所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前面那位夫人的"能人能事,"可她嫁過來,卻還時時被人潑髒水,最終被氣到血崩難產而死。
要怪就只能怪顧家太貪心了,也是顧偃開的不負責任和自私毀掉了她和大秦氏的"愛情。"
也就是那天起,顧廷燁和他由暗面上的爭鬥轉成了明面上的爭鬥。
從虛與委蛇到不假辭色,再到口頭明面上的對決,他依舊使他的陰惻計,謀算人心,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暗箭傷人;而顧廷燁仍舊做事不經過大腦,只曉得用拳頭來解決問題。
直至一件大事的發生。
02.侯府中人的瘋狂
老侯爺顧偃開沒了。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顧廷燁忤逆不孝給氣的。
一盆盆髒水開始往顧廷燁身上潑。
就連顧廷燁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他負疚離家出走,自此杳無音信。
但聰明如顧廷煜,察覺到了這裡面的異常。
他自己清楚地知道,父親的死其實是一種解脫。
無論是自己母親的死,還是白氏的死,於他而言,都是壓在他心口上的石頭。
於自己的母親,他欠的是情;而於白氏,他欠的是債。
他自小便覺得,顧家是他的家,但更像是一個魔窟,一個吸血的魔窟。
令他覺得窒息又壓抑。
他心裡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母親生前的行徑是荒唐的,他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死與白氏無關,他也曾記著白氏的好,也曾想著要把顧廷燁當親弟弟來疼愛的,甚至他也明白這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自己的父親,甚至整個顧家…...
他知道所有事件背後的秘密,甚至明白那些人內心深處子黑暗的想法…….
只是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他無法做到去對自己的父親深恨,也無法找到最合適的物件宣洩,所以才形成了這麼個畸形的想法。
他始終覺得,所有的背後,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著前進,甚至他覺得,要終止這場程序的荒唐前行,就必須要有流血,有犧牲,甚至……陰謀詭計的籌算。
在看《知否》的時候,我時常在想,顧家是怎樣一個魔窟?它又有著怎樣的魔咒?
怎的人人都成了這裡的受害者與陪葬者?
從小秦氏到顧廷煜再到顧廷燁,他們人人都認為自己是這侯府的受害者,命運的背叛者,他們在其中痛苦掙扎,圍困不堪,最終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瘋魔不成活。
但所幸,有的人從中走出來了(比如顧廷燁),有的人卻始終繞著這裡打轉(再比如小秦氏)。
顧廷煜自然知道這些,但他選擇裝聾作啞,當個病懨懨的"傻子,"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無法再去改變什麼了。
侯府中人的瘋狂、骯髒與那些埋在深處骯髒的秘密他都知道,甚至親手參與過。
他知道顧廷炳自小對顧廷燁的嫁禍,知道自己的族叔好大喜功、耽於酒色、目下無塵,不懂家計營生,他甚至知道小秦氏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他甚至預料到顧家會因為這些蠢貨再次遭遇滅頂之災……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03.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顧廷燁回府,這於他、於小秦氏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之間已成死敵,再無回頭把酒言和之可能。
而待顧廷燁成親後,他所擔憂的禍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但他想著自己的身子還能撐七八年,他至少能好好籌謀。
妻子請來的大夫也安撫他還能再撐一陣子。
但那晚憂慮驚懼所咳出的血,讓他警醒異常。
他叫來妻子,細細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妻子見再也瞞不住,最終將病情和盤托出。
他細細思慮,算無遺策,能想到的虧欠之人,便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與女兒。
弱妻稚女,他甚至已經想象到,若他走後,她們之後受到的,會是怎樣的欺凌。
所以,他冒險做了。
當他將爵位交到顧廷燁手上,為嫻姐兒和自己的妻子邵氏籌謀的時候,他便已經走上了得罪半個顧家的路了。
小秦氏、顧家四房五房的叔伯表親們,也自是沒想到他一出手就這麼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事情他也做了。
想起父親從前對自己、對顧二的"計",他自然也想到自己的孩子。
總歸不能讓一個孩子再重蹈覆轍了罷。
他料定了顧二絕不會為自己從前對他做的事情而對嫻姐兒做什麼,更算準了明蘭良善,是個好相與的。
所以,這一次,他又籌謀測算了。
這一次,他為的是自己的孩子。
做決定的那晚,他跪在宗祠前面,一夜無眠,也深深體會到了父親的無奈與瘋魔。
家族、孩子、每一樣都在綁著他,如魔咒般纏著他。
第二日,他與顧廷燁在祠堂談話:
看得出你與弟妹的情分甚至不錯。
但若有一日,家逢大難,要你休妻另娶,你當如何?
顧廷燁:你是說,我會為了顧家那幾個,休了明蘭?
他單刀直入:我是說你自己的家!你的女兒,兒子,你的石頭,甚至還有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嬤嬤!你的朋友!……
倘若為了保住這些人的性命,你又當如何?
但顧廷燁避開了他的問題。
他也知道這是個亙古難題,無論怎樣答都無任何考量。
但很好,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有所動搖就行了。
他退了一步,將自己這些年的怨念放下,再將一切都謀劃好了。
……
終於,這次,他可以安心去見母親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