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渴望活出自我,但太多的人被這個世界的條條框框限制。
可能是父母,可能是子女,也可能是生活的壓力,一如《裝臺》裡的刁順子。
有一種人,他們從不做庸人自擾之事,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活的無比瀟灑漂亮,一如《裝臺》原著刁順子的第一個老婆田苗和大哥刁大軍。
田苗和刁大軍本質是是一種人,他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活的肆無忌憚,對於他們而言,人生當及時行樂,這樣的勇氣,是多少人的可望而不可即。
但是同一種人,卻有著截然相反的評價。
刁順子的老婆田苗的瀟灑,只能稱之為自私。這個漂亮的女人,因為先天條件足夠好,在村子裡受到很多男人的喜歡,而她逐漸也放開自己,和很多個男人有了關係。
最終,在和一個黑人發生關係並懷孕,被父兄狠狠教訓了一番,她才有所收斂,老實的嫁給刁順子,過上了幾年安生日子,並生下了刁菊花。
沒過多久,這個女人就耐不住寂寞,開始了曾經的那種奢靡的生活,她沉迷在牌攤,愈加放縱的她,最後拋下丈夫和女兒,和一個廣東佬跑了。
即使這樣的女人,刁順子為著刁菊花,也沒有和她離婚,但她自己卻跟男人跑了,後來,聽人說她沒多久就得病死了。每個人對她的評價都是很差的,即使刁菊花的舅舅,也以這個女人為恥。
是因為這個世界對男人更寬容嗎?
不然,刁大軍和田苗同樣的生活態度,但一個無情,一個有義,造就了結局的不同。
刁大軍的瀟灑,是從小就有的。
刁家兄弟三個人,老大和老二從小就有不良嗜好,刁大軍喜歡賭博,老二喜歡抽大煙,很快就因為這個特殊愛好而去世了。
喜歡賭博的刁大軍,從來就不將錢看的那麼重,相反,刁順子卻總是喜歡用體力活來換取他們手中的零食和金錢。刁大軍和刁順子的性格,從小就是涇渭分明的。
父親安排他們挑大糞,刁順子的大哥和二哥總是想法弄到零食和零錢,然後花錢僱刁大順來幫他們幹,而他們不願意乾的原因,一是因為懶,二是因為覺得丟人。但是刁順子卻並不一樣,他學不來刁大軍的大氣。
這種大氣,讓刁大軍的生活一直大手大腳,相比於刁大軍的小心翼翼,他活的是那樣的瀟灑,而刁大順的侷促,卻讓人覺得心酸。
刁大軍讓順子送過兩次錢,而書中對於這兩次送錢刁順子的心理活動描寫的很生動。
一次是去賭場送錢,五萬塊錢,刁大軍說的輕描淡寫,像是三五分錢。但對於刁順子來說,那是他好幾個月的工錢,甚至到了現場,他又後悔給大哥送錢,擔心送去了就打水漂了。
另一次是去夜店送五千塊錢,重新整理刁順子三觀的是一次按摩竟然要五千塊錢。每次刁順子去送錢,內心都會經過一次很長的戰爭,不願意送,但情面上過不去,送的少了,以後不好意思要,送多了,又怕大哥不還。
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們大多數人,活的像刁順子。
刁大軍的一生,活出了人生的極致,不僅有了好幾個老婆,回老家的時候,開著價值六百多萬的加長賓利,嘴裡叼著古巴雪茄,每個手指頭都帶著金戒指,脖子上掛著金鍊子,風風光光的來,瀟瀟灑灑的走。
他的人生,活出了多少人沒有的勇氣,放不開,考慮的太多,我們總會有各種理由來束縛自己,沒能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刁大軍和田苗的最大區別在於,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他感情生活很亂,但卻始終記著心中所愛,那個年輕時候讓他追了幾百裡的姑娘,直到死的時候,依舊惦記著,他的臨終遺願,就是希望刁順子照顧那一家人。
那個姑娘是他一生摯愛,更是他年輕時候喜歡過的女人,以他的性格,喜歡了就一定要追到手,他追到姑娘的家裡,天天守在家門口,最後女人的未婚夫和父親拿著彎刀恐嚇他。但他的放棄,卻不是因為這,而是因為他尊重那個女人的選擇。
時隔多年,他又來到了那個女人的家裡,女人過的很慘,兒子挖煤把腰踏斷了,只能躺在床上,這是一家活在大山裡的可憐人。
走的時候,他給女人家裡留了兩萬塊錢,在他死的時候,讓順子照顧這一家人,而順子將女人的丈夫弄到城裡幫忙裝臺,解決了家庭面臨的困境。
本質上來說,刁大軍的內心是善良的。
對於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刁順子,他也有著足夠的感情,看到刁順子的房門破敗,他會找人給他換,他掙了錢,也想著以後和刁順子一起生活,因為刁大軍的行為,讓刁順子有了足夠的溫情。
想跟著他掙錢的刁菊花,他是真心為她好,時常勸諫她接受韓梅,體諒刁順子。當刁菊花提出要跟他去澳門的時候,他沒有回答,但是內心卻很認真的思考這件事情。
看到刁菊花不滿意的時候,他不得不暫時答應她,但為了這件事情,專門找了刁順子。像刁大軍這樣性格的人,其實很難思慮周全,但他卻沒有直接帶走刁菊花,相反,他很靠譜。
和拋棄丈夫和女兒的田苗來說,刁大軍的內心始終有著對於親情的重視,他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傷害身邊的人。
晚景悽慘,臨死前的刁大軍,彰顯了正確的三觀。
刁大軍是被治安工作人員送回來的,他身邊那個女人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得了胰腺癌的他,只能被送回刁大順身邊,那時的他,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
在他走的時候,欠下了村裡的數百萬賭債,在他回來的時候,村裡的人上門討要,他沒有賴賬,將手指上戴的戒指和脖子裡的項鍊給他們抵賬。
一個將死之人,他可以不管不問,但他擔心自己死後會給刁順子帶來麻煩,所以在他死前,將這樁事了結的乾乾淨淨。
得病之後的他,也被發現他在外沒有那麼風光,住在一個租的房子裡,當順子接到通知的時候,他趕去看刁大軍,但刁大軍卻不願意跟他回去,他只想在死前看看自己的親弟弟。但房東卻執意讓他走,不讓他死在出租屋裡,他的手緊緊抓著床板,甚至手指甲都摳折了。
他不願意回到家鄉,臨到死時,他也不願意給順子添麻煩。
對於那個在自己得病之後逃走的女人,他沒有任何怨言,在順子不停的罵那個女人的時候,他還會為那個女人說話:“不要說了,我都對不住人家娃,走了也是應該,我都沒給人家留一分錢”,說罷,為了這件事竟嚎嚎大哭起來。
或許是因為懺悔,或許是因為不安,但此時此刻的這個男人,對這個世界沒有怨言,他的死,無牽無掛,一如活著時候的瀟灑。
最後的他,死在了順子的懷裡。這個一生瀟灑的男人,就這樣走了,沒有遺憾,也沒有怨言,臨死之時,依舊掛念著那些身邊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他足夠有情有義。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著對自我的嚮往。
當我們有了實現慾望的能力之時,愈加想要活的瀟灑。
可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和正確的三觀,當慾望的天平失衡,即使活出自我,也不值得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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