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界上住滿了青面獠牙的惡魔,那麼她就是唯一的天使。
《綠松石之約》是“擺渡人”系列作者克萊兒的新作,全然不同的故事卻留下難以磨滅的形象。
這是極端環境下如種子一般成長的愛,雖然遭受很多的摧殘阻隔仍伸展成挺立的樹。11歲的海莉第一次遇到陌生男孩利亞姆。他扶起從鞦韆上跌倒的她,還為她趕走了小牛相同壯的惡霸。
那個男孩有著寶石般碧綠色的眼睛,笑起來時門牙處漏了個大洞,那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糾纏會是整個成長期。
幾乎所有人都對立他們在一起玩耍。整個格拉斯哥像是被分割成兩個陣營,一邊是天主教一邊是新教徒,一邊熱衷於綠色一邊是藍鼻子,連他們支撐的球隊都互不相讓。
那些人會為了所謂的信仰不分緣由打起來,但幼小的海莉不明白她和利亞姆之間的溝壑,或許在她的認知裡,那是大人的事情或是他人的念頭,她僅僅想和利亞姆做朋友,她喜歡這個小男孩。
利亞姆何嘗不喜歡她,但兩人的身份差異如此懸殊,更何況他哥哥艾登那個原本該像父親相同的人,總是對海莉惡語相向,對他拳腳相加。
貧瘠的少年時代,海莉幾乎是他生命中僅有一束光。
兩人瞞著互相的家庭持續著友誼,直到迎來了青春期,海莉出落地亭亭玉立,雙胞胎哥哥卡勒姆不得不把玩伴的論題扯開去,防止他們總盯著他妹妹看說她性感漂亮。
海莉和利亞姆看待互相的目光也逐漸變化,他們若有似無地接近在一起時滿心歡喜。
雖然他不值得任何一點同情,除了利亞姆家裡沒人願意去看他,但他仍是決議去由於他是他爸爸。
海莉毫不猶豫地容許了,但她並沒有進入探監室只是在外等候,只一扇門卻註定了兩個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海莉被家裡維護得很好,她有心愛她的哥哥還有算是正常的父母,而利亞姆和母親相依為命,哥哥艾登則是個麻煩製作機,成日都在毒癮酒精暴力中度過。
他們是那樣地不同,又那樣火急地期望依偎在一起。
變故來自於那個巴掌,由於發現海莉和利亞姆在屋裡親吻,海莉的父親像個殘酷的君主,一巴掌打碎了海莉公主的王冠和尊嚴,而利亞姆卻逃跑了,像個膽小鬼一樣跑回了家裡。
他太害怕海莉父親會置他於死地,一切的藍鼻子都一個樣,那是社會也是艾登給他深深植入的印象,這個國家不安全,微小的他只要逃。
可是海莉沒有怪他,那巴掌只是在他們之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當被操控狂男友兇惡對待時,她的第一反響不是求助於拳擊手哥哥,並且捂著眼下深可見骨的傷痕,跑到利亞姆的家裡贏得憐惜,更是告知他,她早就寬恕他了。羈絆又開始了,這次愛情要避開全國際,為了不讓熟人遇見洩露秘密,他們的韶光都是在街上度過的,在街上不停地走啊走,可是怎麼都甘心。卡勒姆知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挑選慫恿妹妹的這份高興。
但沒人想到災害那麼快來了,海莉居然懷孕了,工作被家裡先一步發現,她被關禁閉不許再與利亞姆聯絡。
父母把她送進醫院殺掉了她和他的孩子,她被當成醜聞關在家裡精神恍惚,被抽走了靈魂不能上學,什麼也做不了。
唯一陪同她的人是卡勒姆,他為她推遲了入學方案,看著曾令他驕傲的妹妹時而通明時而清醒,可是為了她眼裡那點光他在所不惜。
又過了一年,海莉去往另一個城市讀大學,全新的日子全新的同伴,沒人知道她的曩昔,她的傷口在慢慢地癒合,與新的情人談全然不同的愛情。
而十七歲的利亞姆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他沒有讀大學而是到母親所在的超市做兼職。他再也沒有海莉的訊息,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
他本來在建築工地人緣還不錯,但是艾登將這一切都毀了,他的哥哥永久都看不得這個家安靜一秒。
他因為性侵罪被判監禁六個月,在法庭上依然大言不慚宣稱自己無罪,而受害者的男朋友把矛頭指向了利亞姆,好像他是他弟弟就犯了同樣的罪過。
他不只找不到一份合適的作業,還要被海莉的爸爸嘲笑奚落,那人說,就算他徒手蓋起這座城市的每一座房子,也不會把一份作業交給他。
再後來他被那夥暴徒暴揍了一頓,失去了三顆牙渾身都是傷。天啊,這個充溢輕視的城市還會變好嗎?
他沒想過阻撓那夥人的會是卡勒姆,他憂慮卡勒姆會誤會是他犯了罪,說給海莉聽,無數遍地重複自己是清白的。
傷好了之後,他給自己買了一把彈簧刀,避免那些人再接近他,怎樣也想不到這把刀又成了憑據。艾登四處生事,連累他也進了警察局,事情本不應這樣的,好在他沒有被判刑,不算違反了對媽媽的承諾。海莉的二十一歲要到了,雖然她對此毫無等待,爸爸媽媽卻賣力預備了一場生日派對,她挑選回到格拉斯哥,更多是為了卡勒姆。
利亞姆也牢記著她的生日,他聽說她會回來,早早用工資買下了美麗的綠松石手串,作為她的二十一歲生日禮物。
他知道他不配去見她,可他太牽掛她了,哪怕送了禮物就脫離。
然而動身時間艾登跟了上來,他恐嚇他會被一幫拳擊手的拳頭打死,魔鬼的利誘讓他帶上了一把短廚刀。
這天本該是海莉最最高興的日子,她發現回顧過去的韶光其實沒那麼糟,她喝了很多酒,和排隊上的人高興鬧著,壓根沒注意到變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人們推推搡搡宣佈尖叫,有人撕打在一起,有人倒下了,直到她發現倒下的人是卡勒姆,這個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之一。
她的眼淚滴在他身上,她用雙手按住傷口想止住鮮血,可卡勒姆的眼睛裡還是漸漸地沒了神采。
她的哥哥死了,而嫌疑人是利亞姆和艾登。發現卡勒姆被捅傷時,他驚呆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響叫他跑,於是他跑了,用上了肺裡的所有空氣,但他們還是在家裡被捉住,得到了謀殺罪的指控。
他似乎永遠永遠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罪,他和卡勒姆撕打在一起,他的雙手都在他身上,底子沒碰刀子,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悲劇。海莉該有多悲傷啊。
但他沒辦法在身邊安慰她,他只能在法庭上等候著自己的審判成果。艾登把所有罪責推到他身上,他因為海莉和卡勒姆有過節,是他帶的刀,是他殺了卡勒姆。
他的哥哥為了擺脫罪責可以生吃親人的血肉,他一向都知道的,但是他卻沒有指認艾登,因為他的確沒看到是誰動的手。他只能寄希望於陪審團的沉著,可他壓根不敢確信結局如何。
但是海莉,他摯愛的海莉卻堅定地相信他。
憎惡的艾登卻使用海莉和他的關係攪擾陪審團。
漫長的一夜又一夜過去,他總算聽到了宣判的聲響,艾登的和他的。
所幸那張最溫暖的面孔依然在等候他……
常人很難了解他們所處環境的不尋常,而作者十分斗膽地把人物置於了兩難境地,也許換個人就會放棄這段青春期萌芽的愛戀,但他們屢次撞南牆卻堅持下來了。
社會殘暴、人道醜陋,可心堅韌。
悲慘劇一再產生根本原因在於社會環境極端化,有著正常面貌的人們隨時能變成怪物,彼此欺凌凌虐。
利亞姆的哥哥艾登是直接原因,這個人物可恨到你希望他早點死掉,可他的一生又何嘗不是悲慘劇呢。
十歲那年父親因為強姦謀殺罪鋃鐺入獄,滿心期待的生日會落了空,夥伴們再也不會來了,從此他成了可恥的罪犯的兒子,周圍人都拿驚駭和厭惡眼光看著他家人,他也逐漸變了成了街頭混混,成了那些人眼中理所應當懼怕厭棄的癮君子。
只有針管裡的東西帶來短暫的快樂,瘋狂的暴力讓他神經一震,每次清醒都是折磨,他只有不斷犯錯然後推翻所有的指控,他拖累得破碎的家更加下墜了,也攪混了利亞姆的人生。
他到底是想保護他的小弟弟,仍是想讓利亞姆走上他和父親相同的路呢。清醒的艾登不知道,迷醉的他更不知道。但利亞姆並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他最大的願望是能一直陪伴著海莉,他最想證明的是他和父兄不相同,可雖然他心存善念仍是被強逼著變成了一個問題青年。
一人犯罪,連帶著他無辜的家人也要連坐嗎?這是多麼醜陋的潛規則,但它確實存在著。人們眼中,他們的人生活該也被毀了,沒有人在乎他們過得慘痛悲愴,這不僅是書中國際,也是現實國際。
再說回死掉的青年卡勒姆,他和艾登是那麼不同的兩個哥哥。小時候他也很膽小,卻打腫臉充胖子要保住在海莉面前的光輝形象。媽媽總要求他照看海莉,實際上他們雙胞胎都是相同鉅細。
他那時不太樂意老和海莉呆在一起,直到十三歲那次新教徒遊行,獨自返家的海莉被混混搭訕,不小心引發了一場街頭打架,海莉嚇得丟魂失魄,額頭也撞得流血了,他暗下決心再也不能讓她遭遇這種事。
或許他自己都沒明白,他對拳擊的熱衷是對海莉的保護欲,從衰弱的豆芽菜變成了強壯的業餘拳擊手。
他墨守成規著長大,交了人生中第一個女朋友,他以為自己很喜歡她,但她遠去倫敦後他很快也不再傷心了。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陪同妹妹從悲痛中走出來,哪怕他因此遠離朋友困在家裡,他換了很多女朋友,共處時刻都很短暫。
人人都說他是浪子處處留情,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卻被有個女孩點醒了,因為他太愛海莉一直拿所有人和她比較,而她們都比不過她。
他的人生本該是光亮一片的,他甚至早早想好了未來當個差人,瞞著脾氣暴躁的老爹入去了再說。
他恨過自己該早點攔著利亞姆,那樣妹妹或許就不會受到損傷,不會遠遠逃離家人的身邊。
他總算盼到海莉回來了,她的笑臉仍舊耀眼親切,假如沒有發生意外,他大概會經常去學校看她,讓她驕傲地擁著他,介紹自己的差人老哥。
他可能某天會和她的朋友之一約會,最終和一個很像她的女孩成婚生子,也許他會給女兒起名叫海莉。
可是太晚了,當刀子刺進他身體時就來不及了,他沒有看清是誰出的手,他僅僅忽然被抽走了力氣。眼前圍著朋友和爸爸媽媽,海莉在一邊眼淚像珠子相同掉,他那麼喜歡的妹妹再也不能擁抱她了。
靈魂離開的時候是輕飄飄的,至少有人這麼說過,然而他卻覺得有千斤重,那是自己對未來的展望和對海莉的不捨,但人終歸是要離去的,他先走了一步。
雙胞胎少了一個,海莉也會感覺缺失吧,可是他會在天上看著她告訴她不要怕,他依然在他永遠在。
願她得償所願從此美好。綠松石的約好不僅僅利亞姆和海莉,也是海莉和卡勒姆。
災禍是未知數,但愛滿足堅韌能打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