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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以色列的“罪”的概念,連結在純粹客觀的行為事實上,正如罪的古語多半是從chatah(失誤)衍生出來所顯示的。一旦犯錯,顯然最首當其衝的是禮儀上的違犯,就會招惹神的怒氣。

對於禮儀上的失誤及其結果的畏懼,在此和其他各地一樣都是最古老動機:試圖贖罪。然而,耶和華同時也是與以色列立約的契約當事人,因此奠基於同志愛與兄弟互助上的古老社會法也被認為是對他所負有的義務。

▲耶和華的懲罰

因此,罪的概念早就在實質上擴及“倫理的”命令,而且首要就是社會倫理的命令。尤其是,耶和華信仰對於因城居所導致的社會變遷的批判,以及對於君主制態勢的批判,已使得“罪”的概念,在此和他處類似的情形一樣,例如烏魯卡基納的蘇美爾碑文裡所見的,超出禮儀的領域而擴張到社會倫理的領域。這個強而有力的戰神將會-看來顯然是-施加恩寵於其命令亦即透過契約而被鄭重地接受的命令,受到遵行之處,而且施加於除了禮儀的規定之外特別是由他所保證的古老的同盟法受到奉行無誤之處。

每當失敗和政治壓迫到來之際,確認是哪些社會上的不法行為招惹了眾怒以及如何才能加以平息,自然成為愈來愈被廣泛討論的問題。不過,自公元前9世紀以來,沉重的威脅一直長期籠罩著南北兩王國。相應於此,犧牲作為贖罪手段的意義,一如史料清楚呈現的,日益突顯出來,最後竟至壓倒性重要的地步。在各個聖所可能花樣相當繁多的贖罪犧牲當中,或許出於純粹偶然的情況,後來只有贖罪祭(chattat)與贖愆祭(ascham)這兩者保留在聖典裡。

▲戰爭

為了能夠解讀神的意旨與確知所必須贖罪的過失,宣示禮儀與律法的耶和華祭司的必要性也與日俱增。隨著生活的日漸理性化,對於確定罪與贖償罪的手段的渴求也因而遞增,這在世界各處包括美索不達米亞無不如此,而在面臨政治命運之壓迫下的以色列,這更有其沉重的分量。隨著贖罪犧牲的意義日益重大與關於耶和華意旨的教導愈來愈形重要,對於認知耶和華及其命令的擔綱者的需求也跟著高漲。

因為人們必然切望的,首先並非犧牲的供奉本身,儘管其正確性的確極為重要,而是首在於探求神的意旨與得知觸犯其意旨的過失。無論是政治與地方團體或是個人,全都面臨此種處境。政治團體深切關懷的是對於戰爭運道的影響與豐沛雨量的降臨,此二者為耶和華響應順從與端正舉止的許諾。此外,對於個人,還有各式各樣個人困境的解救。傳說裡的摩西,以利亞也一樣,施展了個人醫治的奇蹟與政治的奇蹟,尤其是戰爭、降雨與供食的奇蹟,探求神的意旨與意旨的違犯,後者是而且愈來愈成為耶和華信仰職業擔綱者的固有職責。

▲以利亞摧毀巴力的祭壇

史料顯示,對於神的意旨的探求,周邊文化世界所知的幾乎所有種類的手段也都出現在巴勒斯坦。但對以色列的傳說而言,並非所有這些都是同樣正當的。從嚴正的耶和華宗教的立場看來,後來只有以下三種被認為是正確的形式耶和華透過由其全能所授權的、真正的先見與先知所傳達的宣示,至於如何分辨“真”先知與“假”先知,後面會談到;在某些情況下,由職業的神諭祭司藉助神諭板(烏陵與土明)所做的爻籤神諭,而或許原先也藉助於箭矢神諭;最後,夢中幻象的神諭,不過後來對此愈來愈有所保留。

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探求形式,不管是探求未來、探求訴訟上的重要事實或其他重大事實甚或特別是探求神的意旨,在日漸佔上風的觀點看來,無非是當受詛咒的有時甚至是死罪的巫術,或者不過是騙局。爻籤神諭持續存在直到俘囚期前的晚近時代,其古老的神聖性一如耶和華的無神像性,完全奠基於其單純性-與草原地的無文化性相應和。不過,相對於先見、先知和其他智者的求問,爻籤神諭的重要性日趨低落。俘囚期的傳說藉著籤板的遺失而讓爻籤神諭灰飛煙滅。死者神諭和其他所有的占卜形式,儘管禁忌避諱,自是繼續存在,只不過日益喪失其意義。

▲法老的詛咒

揚棄爻籤形式及其他非理性的決定形式,而代之以先見、先知與儀式專家的求問形式,此種趨勢的增長自然是人們所提出的問題愈來愈複雜的當然結果。簡單的“是”或“否”,或單純的籤卜,已不足以回答這樣的問題。不過,對於純正的耶和華信仰而言,除此之外,還要再加上另一個原因,亦即出於與耶和華關係的特殊性的一個理由:當耶和華髮怒而不對國家或個人施以援手時,那麼與他的契約遭到破壞必然就是原因所在。因此,無論是官方當局或是個人都必須當下自問:他的哪些命令被違犯了?對此,非理性的占卜手段根本無法回答,而唯有對命令本身的認識和良心的探索才行。

所以,活躍於純正耶和華信仰圈子裡的“契約”思想,便將一切對神之意旨的探求推進到一個相對而言較理性的提問方式和理性的解答手段的軌道里。在知識階層影響下的祭司說教因而更加尖銳地轉身對付占卜者、鳥佔者、日佔者、占星者與靈媒等,指斥他們的求神問卜是典型的異教方式。記述先知及與其立場相近的嚴正耶和華信仰圈子,繼而我們將會看到,抨擊起解夢者的可信度,這點部分與這些先知的特殊職業資質相關聯,部分則關係到他們對於耶和華的特質與意圖的見解。在他們的時代之前,針對占卜與巫術的非理性形式所展開的鬥爭,除了基於上述的合理因素之外,當然也有純粹偶然的歷史因素。

▲占卜

這些因素包括:祭司與占卜師的種種範疇之間的相互角力鬥爭到底結果如何,以及獲勝的形式的擔綱者的神諭技術在當時又達到怎樣的技術狀態。世界各處,中國、印度以古老的蘇美爾城邦國家,我們都發現到被視為異端的“魔法師”。對於往往出於非常偶然的狀況而被接受為正統的祭司階層而言,他們是非正統的競爭者,而他們的實際施為自然遭受禁忌打擊。爻籤神諭的確並不比巴比倫的肝佔來得理性,只不過完全沒有後者那種對宇宙思辨的連結點。上述提及的種種探究神意的方式之所以被接受,當然不止是偶然而已。

換言之,此一事實乃取決於:一切與地府崇拜及其固有的人神忘我相關聯的施為全都被拒斥排除。我們很快就會認識到彼此對立的這個側面。那麼,向耶和華求問的擔綱者是誰呢?我們前面談論過古老的“先見”有點不穩定的角色。他們後來就整個消失了。不過,古老的軍事同盟的耶和華信仰的確知道戰爭忘我與激動的戰爭預言者,以及不動感情的恍惚忘我的先見,但官方的同盟祭典卻是不為所知的。

▲神的懲戒

因此,重要的是,提出要求由自己這邊來壟斷神諭技術的祭司根本不可能存在。無疑的,打一開始祭司們就心不甘情不願地必須承認,先知的天賦之可能存在與分佈是外在於他們的圈子的。雖然如此,緊張性仍然存在,至少對那些未在王命下任事-如同首都所在的祭司那樣-的先知而言。在那些對王國抱持懷疑態度的人眼裡,祭典即王室祭典這件事便讓“犧牲”本身失去信用。

結語

祭司不得不以此為足:根除一切由行會式的組織當作祭典般來經營的種種施為,以及藉此而成為其直接的競爭對手的一切作為。祭司們企圖獨佔耶和華崇拜及所有與之相關的行事的日常營運。他們到底是何等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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