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化名):“媽媽,如果我不讓你給我交學費,你讓我去上學嗎?”寧微很矛盾,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友人,買過我的畫,他願意借3萬元支援我學畫畫。”小喬低著頭,不停的攥著手。手腕上套著一塊兒布,寧微不知道這是女兒第幾次劃傷了自己。
2008年寧微帶著兒女到廣西欽州租房子打拼,一家四口的生活平淡清貧,和睦,其樂融融。兒子小煥 ,兩代單傳,帥氣活潑,在欽州市英華學院讀高中。乖巧的女兒小喬在欽州市一中讀高三了,兩人從小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姐姐牽著弟弟的手到現在一步一步的長大,姐姐非常愛護弟弟小煥,姐弟倆的關係特別的好,對於姐姐來說弟弟就是父母送給她最好的“禮物”。
輕如鴻毛的診斷書如泰山壓頂
2019年3月21日下午15點40分,寧微接到兒子小煥打來的電話,說自己不舒服,發燒了。寧微聽著電話那頭無力的聲音,囑咐兒子馬上請假先回家。寧微匆忙趕到家中,看到兒子臉色蒼白,馬上帶他到了欽州市中醫院, 醫生見狀開單子抽血化驗,結果顯示血常規不正常,便進一步做骨穿檢查,一個星期後結果出來了: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B。“當醫生將這個結果告訴我時,猶如晴天霹靂,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昏天黑地。”寧微回憶起當時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姐姐精神壓力更加嚴重
姐姐3年前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傷心難過時就會用小刀或者尖銳的東西劃手,這次弟弟病了姐姐精神壓力更加嚴重,手上的傷疤好了又來新的,斷斷續續的傷疤,看見女兒的手又有新的劃痕,寧微真的痛心透頂,不敢問女兒手為什麼又多了幾條劃痕,只能默默的承受著這種痛苦。
為兒女決定賣家當
兒子病了要治療,不治就會直接要他的命。女兒快要去習訓了要花錢,多次勸女兒放棄,可那是她刻苦自學的藝術,為了兒子讓女兒放棄她用命拼來的夢想,寧微糾結痛苦。當時全家的存款合起來只有5萬塊,不想那麼多了,家裡的東西該賣的賣了吧。
“弟弟又治病,哪來那麼多錢?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了,”女兒懂得媽媽的話,回了房間。“那天晚上半夜起來,寧微發現女兒的房間有燈光,以為她失眠,輕輕推開門,卻發現女兒正在微弱的燈光下畫畫,“女兒說人家訂好畫了,賣了可以賺點生活費,還可以幫弟弟集點治療費。”寧微摸摸女兒的頭紅著眼圈走出了房間。
在愛心友人的幫助下,6月份女兒順利進入了廣西南寧美術學院習訓。依舊加班加點畫畫賣畫。可是她一直牽掛著遠在千里之外的弟弟,經常過度思想緊張,自己躲在角落裡傷心難過會想不開,手腕上經常舊傷未了新得痕跡又增。她也會問媽媽,自己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嚴重到看心理醫生了。
化療此刻,2300多公里之外的河北燕達陸道陪醫院,弟弟小煥正忍受著化療藥物對身體每一份器官的摧殘,從2019年3月21日以來,每天抽血檢查已經讓他習以為常,他時常望著窗外出神,思緒卻飛到萬里雲端,彷彿像關在鳥籠裡的鳥兒。
鐵釘般粗的鋼針扎進骨頭裡
已經數不清的骨髓檢查,如鐵釘般粗的鋼針會扎進這個17歲少年的骨頭裡,進行骨髓穿刺。數不清的針眼在他的身上隨處可見。化療藥物的反應使覃煥經常頭暈、噁心、嘔吐、無力,渾身上下的疼痛圍繞著這個苦命的孩子,一個療程下來瘦了整整二十斤,媽媽寧薇經常會看到覃煥在強握著拳頭,強忍著難受,與病魔做生死的較量。
含淚推辭了進倉時間 歷盡了千辛萬苦的治療,終於把癌細胞控制住,下一步治療方案是進入無菌艙進行骨髓移植。小煥不止一次的問媽媽:是不是移植完我就好了,是不是移植完我就不再是病人了,我想快點進倉快點變回正常人。但進倉所需的四五十萬費用,以及抗感染抗排異的大幾十萬費用,難倒了父母。他們含淚推辭了進倉時間。心中猶如萬箭穿心,他們怕,他們怕小煥的病情因為沒錢進行治療而愈發嚴重。
病危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父母借遍親戚朋友的錢,遠遠不夠小煥進倉做移植的費用,由於小煥細胞太低,一天在出租房上廁所的時候,媽媽聽到“砰”的一聲,趕緊開啟門看,小煥暈倒在了廁所裡,看著抽搐在地的兒子,寧薇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送醫院搶救,因為血項太低引起闌尾炎感染,小煥高燒四十一度,昏迷十多天,醫生讓籤病危通知書的時候,爸爸媽媽的心都碎了!
再次推遲進倉日期
治好小煥的感染,醫生再次催促趕緊進倉移植,如果再推延時間,壞細胞再升高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借來的錢又花光了,他們只能再次推遲進倉日期,一面是兒子的滿懷期望,一面是醫院費用的天文數字。父母的左右為難已經近乎精神崩潰!
一家人的努力
小煥爸爸在小煥出院回出租屋休療時,就去打零工。小煥的爺爺奶奶已近70歲了,爺爺2013年腦出血搶救過一次,留下了一處腦血管畸形的後遺症。腦裡有個血管瘤,不能承受刺激和勞累,如果病情復發血管瘤一旦爆裂就直接會奪去他的生命。奶奶患有腎結石和高血壓,但是為了省錢他們二老竟偷偷地停止了吃藥。把積攢一輩子的一萬多元拿出來給孫子看病。如今年近古稀的老人去幫人家砍竹子扛竹子,早出晚歸爬上爬下摔的滿臉都是傷,為了一天可以賺80元錢給孫子。他們說:唯一的心願就是孫子孫女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