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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江氏,一夕之間慘遭滅門,溫氏在蓮花塢屠戮江氏族人,搶佔雲夢為監察瞭望臺。

虞紫鳶雖責怪魏無羨為雲夢招來禍事,卻還是將他與江澄一同送走。

江澄明明知道溫氏倒行逆施,覬覦各大世家已久,剿滅雲夢是早晚的事情,卻還是因父母離世,家園被毀而對魏無羨說著埋怨的話,他目睹了雲夢的慘禍,需要一個宣洩了。

可是最後,江澄依然不捨連累魏無羨,獨自前去報仇,卻失手被擒,還被化丹手溫逐流化去了金丹。

唯有江厭離始終不願怪她的羨羨,如她所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怪誰又有什麼用呢?

魏無羨得知江澄離開,料想他必定返回雲夢,於是偷偷潛進蓮花塢,此時的他連日未曾休息,全身的筋脈都是緊繃著的,他不能放鬆,他有多害怕江澄會死在溫晁的手中。

幸虧溫寧在得知江氏被滅後趕來雲夢,幫助住魏無羨救出江澄,還偷偷運出了江氏夫婦的屍首。

溫寧帶他們來到夷陵監察瞭向溫情求助,魏無羨從溫情那得知江澄的金丹沒有了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了。

江澄一向好強,若他此生再不能結丹,只能不上不下的做個普通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於是他向溫情討要所有的醫書,不眠不休終於找到幫助江澄的方法,換丹。

那日,魏無羨坐在門口,想了很久,溫情以為他是為無法救治江澄而煩惱,坐在他身邊時,卻被告知找到辦法救江澄了。

溫情聽到魏無羨換丹的想法,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魏無羨求了他好久,說了好多江澄沒有了金丹會變怎麼樣,可溫情只問他一句,那你呢?

魏無羨愣了一下,就算沒有金丹,也可以修習他途嘛。最終,溫情執拗不過魏無羨,再加上溫寧的求情,還是同意了,可溫情直言,她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也好啊,一半一半呢。魏無羨喃喃自語。

魏無羨哄騙江澄找到了抱山散人,要他謊稱自己是藏色散人之子,便可以令師祖抱山散人相救。

江澄照做,之後被溫情迷暈,魏無羨從樹後走出,為了不影響金丹,他甚至拒絕了溫情準備的,可以減輕疼痛的藥物。

換丹的兩夜一天,魏無羨必須一直醒著,看著與靈脈相連的金丹,被剝離出身體外,感受到洶湧的靈力,漸漸的平息、平靜、平庸,直到變成一潭死水,再也興不起任何波瀾。

完成之後,魏無羨忍著身上的傷痛,將江澄妥善安置後,又將師姐託付給金子軒暫為照顧,此時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魏無羨被溫晁捉住。

溫晁與王靈嬌對他百般侮辱,在他那本已傷重的身體快要不堪重負的時候,狠毒的溫晁又將他扔進亂葬崗。

亂葬崗自古以來便是各大世家避之唯恐不及之地,那裡不但是由屍體堆成的山,也曾是古戰場,遍地森森白骨,常年戾氣圍繞,就算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溫氏曾多番派出修士鎮壓亂葬崗的怨氣,可派出的修士從來都有去無回,傳說若活人進入亂葬崗將會屍魂無存,既無法鎮壓便只能圍住不讓人進入,可溫晁卻生生的將魏無羨拋了下去。

魏無羨掉入亂葬崗後,便摔暈了過去,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處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周圍都是淒厲的慘叫之聲,那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的放大,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裂開了。

突然周圍恐怖的聲音開始叫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叫,不斷的問他要不要報仇,而他的前面出現了一柄周身冒著黑氣的劍,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想要去握住那把劍。

魏無羨別無選擇,伸手握住了劍柄,那劍裡彷彿有靈魂一樣,在他握住的瞬間,怨氣紛紛透過劍身,湧入進了他的身體裡,頓時,他的身體好像快要爆開了,只能痛苦的嘶吼。

他一個人,無助又悽慘,倔強又可憐,彷彿在這無盡的地獄忍受著極刑,痛苦不堪,又無能為力。身邊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個又一個恐怖至極的影子,魏無羨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是卻要被它們推搡,撕咬。

他痛苦的蜷縮著,渾身顫抖,瞳孔張開,警惕的看著周圍,躲避著會突然出現的鬼影。

忍耐了不知道有多久,他貼身放著的袋子突然掉落在了地上,那些怨氣不知為何,又從他的身體中剝離出來,紛紛進入袋子裡。

魏無羨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他開啟袋子,那裡面是在玄武洞中他撿到的那柄殘劍的劍柄,當日他用殘劍斬殺屠戮玄武的時候,耳邊似乎也出現過與這亂葬崗中一模一樣的鬼叫聲,不知道二者有何淵源呢。

來不及多想,魏無羨掙扎著起身,觀察周遭環境,這真是一個鬼地方,陰森恐怖,臭氣熏天,怨氣瀰漫,他小心翼翼的走著,腳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白骨,安靜的只剩下他踩碎骨頭的聲音。

身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新鮮血液的味道引來了烏鴉,這亂葬崗的烏鴉似乎嘴都要比平常的烏鴉尖銳一些。那些烏鴉朝他的傷口處飛了過來,他渾身無力,揮不起劍,身上被烏鴉啄的異常疼痛,他只能快點想辦法去別處躲避。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尋得了一處山洞,山洞的門口還有一顆果樹,不知道那是什麼果子,可樹下埋葬的只有屍體,這樣長起來的果樹結的果子是可以吃的嗎?

他又累又餓,失去金丹,他與普通人無異,從被溫晁抓住到被扔進這亂葬崗,他滴水未進,便顧不得許多了。

摘下離他最近的幾個果子便吃了起來,這深褐色的果子,顏色像幹了的血液一樣,說不出來那是什麼味道。有血腥味,還有屍體腐爛的味道,充斥在一起,這味道都令他作嘔,可是此時,除了以這野果充飢,他別無選擇。

進入山洞後,魏無羨盤膝而坐,但是體內靈力枯竭,他不能凝聚內力,更無法平息紊亂的氣息,只能稍作休息。

袋內的劍柄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吸取著怨氣,在這裡呆的越久,魏無羨越覺得自己快要陷入瘋狂了,他無法平靜,腦海裡不斷閃過蓮花塢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的場景,耳邊是接連不斷鬼叫。

當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的時候,手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勉強睜開雙眼,發現竟然是一隻竹笛,他想起了在藍氏曾修習過的音律,便吹了起來,一曲《清心音》竟然可以讓自己紊亂的氣息變得平整。

終於穩了下來,他的耳邊清淨了不少,只是這亂葬崗的風聲也甚是可怕。魏無羨開啟袋子,拿起劍柄,他發現這劍柄似乎可以吸取怨氣,那豈不是跟陰鐵一樣了嗎?難道這殘劍本身就是陰鐵所鑄嗎?

可這怨氣不受控制,總是時不時的來侵擾自己,漸漸的《清心音》已無法調息於他,劍柄吸收了太多怨氣,那怨氣聚集在他的周遭始終不散,他頭疼欲裂心如刀絞。

迷茫中,似乎回到了雲深不知處,那時候他被罰於藏書閣抄家規千遍,藍忘機奉命看著他,而他不想認真的抄,便不是翻翻閱古籍就是給藍忘機畫像,他還在畫像上增加了一朵花,想到這,他突然笑了出來,笑聲令他瞬間清醒。

他記得在古籍中看過一首曲子,名為《散魂曲》,怨靈也是魂魄中的怨氣,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作用呢。

不管有用沒用,試了再說。他拿起竹笛吹奏,笛聲悠揚,周身黑色的怨氣漸漸散去,連視線都清明瞭不少。

那一晚,是魏無羨掉入亂葬崗那麼久以來,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似乎一覺醒來,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

亂葬崗四周佈滿了瘴氣,天空一直都是烏雲密佈,有時候他甚至無法分辨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彷彿那陽光怎麼努力都無法衝破烏雲,也無法照射進來,更別提方向了,難怪進來的人都有來無回。

他在亂葬崗四處走了走,找到了一條小溪,裡面竟然還有白魚在游來游去。用葉子舀起了水,大口的喝了起來,卻又馬上吐了出去,這水看似清澈,卻似有一股腐爛的味道,實在難以下嚥。

徒手抓住了一條白魚,想要烤來吃,卻發現那魚異常可怕,通身雪白,鱗片甚少,雙眼通紅,滿嘴尖牙,不斷的在他的手中掙扎,還要咬向自己。

這鬼地方,魚都長成這個鬼樣子。魏無羨嘟囔著扔掉了手裡的魚,要吃這樣噁心的東西,還不如吃那野果子呢。

找了一圈都沒找見出路,他只能原路返回,在洞口摘下了幾枚野果子後便進入山洞。

此時,布袋中的劍柄不知為何又開始劇烈的顫動,其中的怨氣似乎也躁動不安,他拿起竹笛吹奏,可此舉好像惹怒了它一般,那劍中之靈掙扎而出附身竹笛之上,想要阻止吹奏。

眼見著竹笛之上怨氣橫生,他突然想起了在寒潭洞中,藍翼前輩鎮壓陰鐵時所彈奏之曲,既然曾經可以鎮壓陰鐵,那麼現在必定可以封印這怨靈。

一曲之後竹笛上的黑氣褪去,魏無羨對竹笛說,你既為靈與其在這暗無天日的亂葬崗之中與怨氣為伍,還不如跟我一起,若我可以走出亂葬崗,你便也算是重見天日了,若你再能助我將這怨氣加以利用,幫助世人,鋤強扶弱,匡扶正義,豈不是功德一件嗎?

竹笛似乎聽懂了話,在他手中停止顫動,翠綠的竹笛突然一點點的變成了黑色,如黑玉一般,而竹笛的一邊多了一枚白玉吊墜,魏無羨撫摸著笛身,默默說道,如此便是答應我了罷。

有些東西橫豎是無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為下策,疏為上策。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為何不加以利用呢?

魏無羨想起曾經在藍氏聽學時,對先生說出這話,曾令先生氣得拿書砸他,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他又別無選擇了,況且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他魏無羨做不到吧。

他從袋中拿出劍柄,我不知你曾是哪位高人的佩劍,也不知你經歷過什麼,但既然相遇便是緣分,若我對你加以改造,想必,你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藉助鬼笛的力量,魏無羨將劍柄煉化了許久,將其煉化成了兩枚虎符樣式的法寶,以音律催動,可將怨氣化為武器。

自己沒了金丹,再不能修劍道,若能修行此道也是天意了,就像他不是跟溫情說過,沒了金丹總還有他途可以修煉的,眼前這詭道就是他的他途了。

努力了那麼久,魏無羨的術法終於大成了,目前需要做的便是想辦法離開這亂葬崗,可這裡鬼氣太多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手足無措之際,他吹響鬼笛,吹奏了散魂曲,周圍的鬼氣怨氣竟被催動的法寶吸入,直接開出了一條路,引領魏無羨走出了亂葬崗。

自此,魏無羨終於再度歸來,他手持鬼笛陳情,周身怨氣,面色慘白,如地獄修羅,虐殺王靈嬌,沿路追殺溫氏門生,一紙符咒便能引四方邪靈為其所用。

追擊溫晁與溫逐流之時,已傷痕累累的溫晁,僅僅聽到笛聲便嚇得魂飛魄散,魏無羨吹奏陳情,一紅衣女鬼現身,朝溫晁奔去,竟將溫晁生生的嚇暈了過去。

溫逐流欲偷襲魏無羨,藍忘機與江澄在房頂破瓦而入,藍忘機擋在魏無羨身前,江澄用紫電,吊死了溫逐流。

江澄終於再見魏無羨,問他這三個月去了哪裡,他只說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藍忘機質問魏無羨,用什麼方法殺了溫氏門生,為什麼棄了劍道改修他途?

魏無羨問他究竟想幹什麼。

藍忘機走到魏無羨面前,魏嬰,修習邪道終歸會付出代價,古往今來無一例外,此道損身更損心性。

邪道?藍二公子,我非攝取他人靈識,怎麼算邪道呢?我用的是符咒,習的是音律,這也算邪道嗎?就算這也算邪道,損不損身,損多少,我最清楚,至於心性,我心我主,我自有數。

藍忘機見魏無羨執迷不悟,提高音量,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魏無羨轉頭,對藍忘機邪魅一笑,說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怎麼會知道?又關旁人什麼事情?

魏無羨!

魏無羨望著發怒的藍忘機,輕描淡寫的對他說,藍忘機!你當真要在這個時候跟我過不去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們姑蘇藍氏是誰?當真以為我不會反抗嗎?

這情景彷彿是平時的兩人調換了一般,魏無羨覺得,在亂葬崗不過三個月的光景,怎麼情景會變化的如此之快,真是有意思。

江澄出言制止了兩人,此時溫晁從昏迷中轉醒,便狼狽的向幾人求饒,魏無羨以處理家事為由讓藍忘機先行離開,他與江澄手刃溫晁,為雲夢,為江氏所有慘死的族人報了仇。

這是他的執念,也是支撐他從亂葬崗活著走出來的動力,在江氏夫婦的靈位前,他默默的說道,江叔叔虞夫人,你們要我照顧好江澄和師姐,魏嬰做到了,你們安息吧。

再見到師姐,恍如隔世,魏無羨與江澄來到清河,魏無羨走到正在照顧傷者的師姐身邊,眼眶突然就紅了。只有江厭離一眼便看出了魏無羨的不同,她覺得她的羨羨一定吃了很多苦,晚上她為他做了蓮藕排骨湯,喝湯的時候,對他說,羨羨你變了,這三個月到底去了哪裡?

魏無羨笑著說師姐多慮了,可江厭離卻摸了摸他的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能瞞過我呢,不過無論如何能夠回來便好,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最重要,至於其他的,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好嗎?

後來她問了這竹笛的來歷和名字,魏無羨對於鬼笛的來歷並未多說,只是為笛子命名為,陳情。

江厭離離開的時候卻被魏無羨叫住,魏無羨舉著碗,笑容燦爛,他對她說,師姐,這個湯真好喝。

羨羨你回來了,真好。

魏無羨的確是變了,曾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雲夢少年再也回不來了,從亂葬崗走出來的只有夷陵老祖。

射日之徵,眾人皆拿溫若寒手中的陰鐵無可奈何,只有魏無羨以陳情催動法寶牽制住了陰鐵,引得溫若寒出現,令金光瑤有機會一劍刺死了溫若寒。

溫若寒曾問過他,這法寶是什麼,他便給它起名為,陰虎符。世人忌憚魏無羨手中的陰虎符,將他歸入邪魔之列,懼怕溫若寒之禍再起,可魏無羨始終知道,陰虎符不是陰鐵,他也不是溫若寒。

再度回到蓮花塢,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家中,能夠和師姐在蓮花池裡與眾人像小時候那樣玩鬧,那時候他突然覺得,回到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現在不就在過從前的既美好又無憂無慮的日子嗎?

可有時候總覺得命運很殘忍,魏無羨千辛萬苦的活了下來,就是為了僅剩的親人而已,尤其是他最愛的師姐。

可對他這樣好的師姐,卻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魏無羨陷入瘋狂,血洗不夜天。世界上最好的師姐死了,他的心也死了,最後心灰意冷,跳下懸崖。

縱觀整部《陳情令》,魏無羨人生的分水嶺便是在亂葬崗的那三個月,哪怕是十六年後,他依然會因夢中出現了亂葬崗而被嚇醒,可見那段遭遇是多麼可怕,讓他始終不能忘記。

曾經雲夢蓮花塢中,那個笑容耀眼,執靈劍隨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在被溫晁拋下亂葬崗的時候便已經死了,從亂葬崗復活的是歷經死亡和恐懼,手持鬼笛陳情與陰虎符的夷陵老祖。

剿滅溫氏後,溫氏的無辜之人亦被連累,仙門百家認為這是正義;人人皆懼怕,嫉妒魏無羨的才能,便說他是邪魔歪道;百家圍獵,魏無羨一人獵得獵場三成獵物,便被冠以狂妄不守規矩之名;魏無羨出手相救溫氏無辜之人,便被認定是反叛。

那麼這世間到底孰是孰非?孰黑孰白?孰正孰邪?無論是雲夢少年還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赤子之心從未變過,只是造化弄人,世人皆被矇蔽罷了。

雖然經歷了這麼多,幸虧他還是回來了,他的師姐雖然走了,可他的藍二哥還在。

#「閃光時刻」主題徵文 二期##陳情令##夷陵老祖上線##王一博##各位喜歡《魔道祖師》中的師姐江厭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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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兩江交匯有什麼獨特優勢?為何說內陸交通條件最優越的是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