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通烏門”事件還在不斷髮酵。近日，在眾議院召開的公開聽證會上，美國駐歐盟大使桑德蘭，又爆出猛料，給予特朗普一記重拳。BBC報道稱，桑德蘭的證詞對特朗普來說是一顆重磅炸彈。而CNN則直接聲稱，因為這出猛料，桑德蘭的名字，足以載入史冊。桑德蘭的與眾不同10月底，美國眾議院自啟動“彈劾特朗普”的聽證會程式以來，陸續召開了多場公開或非公開的聽證會。出席聽證會的美國高官爆出的“猛料”，都有些不溫不火。雖然對特朗普不利，但並未動搖特朗普陣營的根基。然而11月20日，出現在眾院情報委員會第三次公開聽證會上的現任美國駐歐盟大使桑德蘭，卻給出了出人意料的“猛料”證詞。這位62歲的西雅圖富商是在美國西北部坐擁19家連鎖酒店的Provenance Hotels集團老闆，並且一直是共和黨的鐵桿支持者。他曾向特朗普團隊捐贈100萬美元，並因此被後者投桃報李，任其為駐歐盟大使。正如許多分析家所指出的，這位大使是特朗普陣營“關鍵人物”，在被特朗普青睞、提拔前從無從政經歷，而被提拔、青睞的原因正是對特朗普的支援和忠誠，因此諸如“特朗普黑”之類攻訐只能打在棉花上。此前桑德蘭曾被召向眾院提供證詞，但一直閃爍其詞，或只選擇性陳述對特朗普有利的證詞——但11月20日，曾在一個月前因支援特朗普被後者稱作“一個偉大美國人”的他，卻選擇了反戈一擊。桑德蘭的反戈一擊儘管11月20日這天出現在眾院的桑德蘭仍堅定、明確重申自己“支援特朗普總統”，但他的證詞卻處處令特朗普及其團隊尷尬。在被問及“特朗普是否使用威脅凍結對烏軍援的方式迫使烏方同意對拜登父子展開調查”這一關鍵問題時，桑德蘭明確回答“是”。並且，他補充指出，在這個問題上幾乎所有知情外交官都明確表示異議，但特朗普力排眾議、一意孤行。桑德蘭指出，自5月下旬至9月初，就“烏克蘭電話記錄”問題，他和特朗普間進行過6次直接對話，表示儘管提出保留。但是，負責“烏克蘭電話記錄”問題的外交官最終仍被迫同意和特朗普的私人律師、前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合作。這番證詞如果被採信，則意味著此前特朗普及其團隊在這個問題上的一切辯解都在說謊，並非朱利安尼“誤解了特朗普的指令”，恰恰相反，他執行的就是特朗普不折不扣的原始意圖。在聽證會上，桑德蘭明確指出，自己曾為交涉“烏克蘭事件”和美國烏克蘭問題特使沃爾克及美國能源部長佩裡頻繁接觸。另外兩個特朗普團隊的更關鍵人物——副總統彭斯和國務卿蓬佩奧也參與其中且始終和特朗普保持一致，後者甚至在電郵中稱讚“幹得漂亮”。正如《華盛頓郵報》當天文章所評述的，繼續高喊“忠於特朗普”的桑德蘭，是迄今對特朗普陣營“最具破壞力的證人”。這是因為，他的證詞幾乎推翻了此前特朗普陣營的一切最有力辯解，並令其今後的辯護變得倍加尷尬和困難，“桑德蘭令這個週三（11月20日）變得與任何一個週三都不同”。殺傷力也不過如此但尷尬歸尷尬，“桑德蘭衝擊波”對特朗普政治生涯的殺傷力恐也不過如此。眾所周知，美國針對總統的彈劾程式十分複雜，迄今尚無一例真正成功。尤其在共和黨尚佔據參院微弱多，數而彈劾案成立需參院2/3多數票表決支援的情況下，彈劾本身的成功概率近乎為零。民主黨內支援彈劾的一派真正意圖，是通過彈劾案動搖“騎牆派”對特朗普和共和黨的支援，從而令2020年選情向有利於民主黨一方傾斜。但從目前民調和共和黨方面反應看，這兩點都大有疑問。自特朗普執政以來美國社會日漸二元對立，中間派陣營大為縮減，而特朗普對“死忠”的感召力不減反增。至於共和黨，他們中絕大多數人在選舉迫近的關鍵時刻，除了死保特朗普，還能有別的選擇餘地嗎？□陶短房（專欄作家）（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