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2》裡的程開顏,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傻白甜”。開局一手好牌,卻以失敗收尾,其原因,藏在她的教養背景裡。
01 實錘的“傻白甜”程開顏,是廠長家的千金。雖然在《大江大河2》中出場時,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但為人處世的方式,還像個小孩子,這個被老公宋運輝稱作“小貓”的女人,很多時候還沒有她的女兒貓貓懂事。
作為成功人士的老婆,程開顏在對待老公的態度,對待孃家的界限,對待婚姻的成長方面,幾乎是全無心思,不對,也不是沒有心思,畢竟她也去懟過老公的女同事,所以準確的說,程小貓是全無聰明的正心思。
觀劇的網友們為她把心都操碎了,說這麼堂堂一個廠長千金,怎麼會這麼幼稚,在那樣的家庭裡,日日面對心機那麼深沉的老爸,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呀。所以,有網友覺得這個地方拍的邏輯不對。我卻以為不然。
雖然環境對人的影響很大,但始終是外因,起關鍵作用的,仍然是自己用心在何處。不然就沒辦法解釋,陰狠的呂后和她的兒子之間,何以有如同天塹般的差距。
程開顏的心思大多用在扮漂亮上,穿個什麼衣服,塗個什麼指甲,做一個被人寵愛的洋娃娃,就是她全部的生活目標和快樂源泉。
而這,也是她心機深沉的父親——程廠長願意看到的。
程廠長有一兒一女,兒子取名程千里,女兒取名程開顏。為孩子取名,常常寄託著父母的希冀和心願。千里,寓意大鵬展翅,是事業上的期盼;開顏呢,只要笑眯眯開心就好。遺憾的是,期待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程千里非但沒有扶搖直上,反而是爛泥扶不上牆,開顏也沒有笑到最後,終究為自己的任性和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有重男輕女意識的程廠長,在培養女兒程開顏的時候,刻意剔除了深刻化,他為她遮蔽了人生的險惡,把她養成了一朵溫室中自得其樂的花朵。
所以,同樣是“扶弟(兄)魔”,程開顏的自我認知,跟《歡樂頌》裡的樊勝美是大相徑庭的。樊勝美是被逼無奈,深知自己被拖累,而程開顏始終認為爸媽超愛我,她對自己的被利用,是沒有察覺的。
程廠長兩口子就真的不愛女兒嗎?也不好這樣講,主要還是認知的侷限性吧。程廠長是把兒子,女兒,女婿,都擺成了一盤大棋,他要調動所有力量,讓自己家贏。所以,在重男輕女思想下,女兒自然更像是過河的小卒子了。
俗話說,父母之愛子女,在為之計長遠。程廠長這隻老狐狸,不是沒有“計長遠”,而是從根本上,就下歪了這盤棋,所以最後節節敗退,實屬情理之中。
以上,是程開顏性格中“傻”的成因。她不是個笨人,只是在自幼的優越環境裡,被養成了無憂無慮的“傻”妞。結果一手好牌打爛,真可謂成也好牌,敗也好牌。
“傻”字落定後,“白甜”就不用說了,程小貓無疑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如果她不無腦“作”的話。
02 “傻白甜”,是連宋運輝都承受不住的宋運輝在被程父套路之後,娶了程開顏,成了廠女婿。以宋運輝堅守原則底線的性格來看,他跟程開顏的婚姻,應該是基本穩定的。
宋運輝跟程開顏是完全不同的人。程開顏只要有人哄有人一起開心的耍,就可以歲月靜好了。但宋運輝不是,他是視事業為生命的男人,他的抱負和雄心,是程開顏無法理解的。
不理解也沒有關係,因為宋運輝對此並無期待。醉心事業的男人,通常不會過於痴迷兒女之情,所以對於宋運輝來說,有一個甜美的單純的不拖後腿的妻子,是可以接受的。因此這對小夫妻,在開始的階段還是蠻甜蜜的。
宋運輝管程開顏叫“小貓”,他會陪著她過家家一樣的玩耍,會跟她情不自禁地擁吻,兩人的生活裡,還是有很多甜蜜蜜的。這其實也是很多男人喜歡“傻白甜”的主要原因。因為她們夠甜蜜,夠單純,還夠好看。
可是接下來呢?給你一枚真正的“傻白甜”,你能接得住嗎?只怕消受不起。
《大江大河2》裡,程開顏第一次出場,是花枝招展的去車站接從北京回來的老公。她溫柔嬌嗔,我見猶憐,像只小貓一樣吊在宋運輝的脖子上撒嬌。宋運輝原本還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素來單純沒腦子的老婆解釋,他為什麼沒有把她列入第一批去東海的人員名單。
宋運輝沒想到一向任性的老婆,竟然如此善解人意,不免心下大悅。可後來才知道,原來老婆的懂事,是老丈人程廠長指點的結果。
程廠長為了給兒子謀一份好差事,故意設套讓宋運輝覺得虧欠程家,從而乖乖地去求人給大舅哥換工作。目的達成後,程開顏立刻嚷嚷著要去東海,哪怕曠工也要去。
宋運輝問她為什麼沒有一見面就說?程開顏說,還不是我爸不讓說。宋運輝一下就明白了,合著這是先讓自己幫大舅哥,再讓自己解決老婆的問題,沒先說是怕亂了次序壞了好事。
宋運輝臉色黯淡了一下,看了一眼抱在懷中的老婆,原來這個傻妞,始終跟自己不是一條心啊。那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產生了微小的嫌隙,而程小貓對此,一無所知。
03 “傻白甜”,難做賢妻良母程開顏如願調到東海後,先在工作單位栽了坑。在金川時,因為爸爸是廠長,把她安排進廠幼兒園工作,清閒得跟玩一樣。到東海做了辦公室,無所事事慣了的程開顏,面對工作手足無措,還是隋大姐幫了她的忙。
隋大姐處處維護她,手把手教她不說,還動用科長的權利,給程開顏評了個眾口難服的優秀獎。孔子老人家說:巧言令色鮮矣仁。可程開顏對隋大姐的別有用心毫無警惕,她被捧被哄慣了。
隋大姐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宋運輝提拔她老公。她送給程開顏昂貴的手鐲,宋運輝發現後,立刻警覺,讓她把鐲子退回去,可是隋大姐一句“這就是個旅遊紀念品”,她就把鐲子又帶回來了,還怕宋運輝知道,藏在了花盆裡。
接下來,嚴重觸碰宋運輝底線的事發生了。程廠長為了給兒子,把東海採購科科長的肥缺弄到手,不惜上演苦肉計,生病住院,臨終託付一般的逼宋運輝就範。
這相當於觸碰到了宋運輝的逆鱗,無論怎樣軟硬兼施他都不肯低頭。為此,家裡鬧成了一鍋粥。程開顏也因此對老公心懷不滿,雖然沒明說,可心裡覺得老公的行為就是白眼狼。
程開顏考驗愛情的方式很特別,她是以宋運輝有沒有為她犧牲原則,幫助她孃家辦事為判斷標準的。而且,仔細看,她的這種做法,是被程家鼓勵的。
宋運輝如果做了什麼事,程開顏會說“老公你還是很愛我的是吧?”,程父程母會說“小輝心裡還是有你的”,嫂子就更是添油加醋了。
程開顏對愛情的判斷,始終停留在小女生的階段,對人性的複雜完全不瞭解。也正是因為這種心態,她才會特別眷顧孃家,不加分辨地聽爸媽的話。
沒有大家和小家的分野,更不會處理這類糾紛,雖然已經是成年人,其實不過是生了孩子的孩子罷了。
傻乎乎的她,看不懂利害,所以才會一再拱火,逼一向溫和的宋運輝吼出那句:“你真的以為我是靠著你們家,才走到今天的嗎?”這時宋運輝的壓抑,他和程開顏之間的裂痕,已經越來越大了。
接下來,程開顏又上演了莫須有的吃醋。因為宋運輝跟假小子一樣的馮工單獨談工作,程開顏心裡感到了危機,她的應對方式是,阻撓他們一起出國。阻撓未成後,又跑去鬧事,把馮工逼得要辭職,經宋運輝極力挽回才留了下來。
這時,宋運輝對程開顏的感情,已經起了明顯的變化。對於一個把事業看得比生命都重的男人來說,他可以接受老婆不理解,但絕不能容忍老婆搞破壞。可是,程開顏看不到這一點,她是停留在小情小愛上的小女人。
她錯了嗎?不好這樣講。當宋運輝質問她,“你這樣做給我造成多壞的影響,你想過嗎?”時,她委屈地懟回去:“那你考慮過一個妻子的感受嗎?”講真,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成熟的人都懂得,婚姻不是用來分對錯的,兩個人要粘合在一起,是要彼此讓渡某些權力的。因為這就是婚姻的真相。
當宋運輝脫口而出“那我們離婚吧”時,程開顏張大了嘴,她非常驚訝,她做夢也沒想到小輝會這樣。她意識不到,對於蒸蒸日上的宋運輝來說,她和她孃家這樣的做派,已經擋了他的道了。兩人的分道揚鑣,只是時間和契機的問題了。
04 幾句戲言有些男人說,喜歡傻白甜,是因為他們單純善良,特別適合做賢妻良母。錯。
婚姻從來不是容易的事,要跟老公磨合,要平衡婆家孃家,還要跟熊孩子鬥智鬥勇,試問一個既不委屈自己,又能成為賢妻良母的女人,哪個不是人情練達的“人精”(此處非貶義),哪個不是關係處理的高手呢?
這所有的事,一個真正的“傻白甜”,是搞不定的。
男人所謂的愛“傻白甜”,有點像葉公好龍,他們愛的不過是聽話而已。真給個“傻白甜”,可未必消受得起,看看程小貓就曉得了。
說到底,真正收服男人心的,反而是那些為了給男人面子,而裝成“傻白甜”的聰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