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曾說：有航道的人，再渺小也不會迷途。

深以為然。

有航道的人始終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這也使得，即使身處黑暗之中，他也不會迷失。反而，他會抱著堅定的信念，向著自己想去的方向前行。

雖千萬人，吾往矣。

《慶餘年》原著中的言冰雲就是這樣一個心存航道，有著堅定信念，從不迷失的人。

無論他是身在北齊，還是在回到京都後，為了心中的信念，不管失去什麼，他都能義無反顧。

01

為了信念，做減法

如果人生有一個優先順序的順序排列，那排在言冰雲人生之首的，一定是一個信念——“一切為了慶國”。

為了這個信念，言冰雲可以為自己的生活做減法。

他可以摒棄一些所謂君子的原則。即使在北齊臥底的時候，他和沈重的女兒沈婉兒相愛，也會在真相揭穿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辜負沈婉兒。

就連一切揭穿後，沈婉兒淚眼汪汪地問他，之前說的哪句話是真的。

他也只是冷冰冰地答：“本官是南慶監察院四處職員，沈姑娘應該很清楚，自然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言冰雲並不是不痛苦，也並非不心疼沈婉兒。只是，他的心裡有種信念支撐著他。而為了這種信念，他可以背叛一切。

雖然我無法斷定這種選擇的對錯，但我還是覺得打心眼裡佩服言冰雲身上這種“戰士式”的執著。而不管在哪個年代，正是因為有言冰雲這樣的戰士存在，普通人才能享受到安穩快樂的生活。

言冰雲的執著不只是對愛人，更是對自己。

他因為長公主的出賣，被北齊方面折磨得遍體鱗傷。但當得知慶國決定用肖恩把自己換回國之後，言冰雲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憤怒，覺得不該。

這一方面是因為言冰雲深知肖恩的價值。

雖然他並不知道肖恩藏著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但他在北齊4年，清楚地瞭解北齊皇室對這個秘密的看重。

這讓言冰雲非常希望，慶國能率先從肖恩口挖出這個秘密。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言冰雲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在言冰雲的人生信條中，“一切為了慶國”的信念是大於一切的，包括他自己個人的生命。

所以，在得知自己暴露，是因為長公主的出賣時，言冰雲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憤怒，反而還在不住地感嘆，贊長公主佈局的精妙。

理由是肖恩一回歸北齊，就在北齊掀起了一股內亂。而這，對慶國非常有利。

02

為了信念，承擔很多他本不必承擔的壓力

言冰雲身上的擔子一直都很重。

在北齊時，他是密探，負責整個慶國在北齊的資訊探查和傳遞，步步驚心。

回到慶國後，陳萍萍又給了他更大的壓力。

當時，陳萍萍和言冰雲進行過一段託孤密談。

陳萍萍：你的任務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範閒發瘋了，你要不顧一切地隱忍下去，哪怕是忍辱偷生，委屈求全，也務必要將這個院子保住。就算明面上保不住，但那些我們一直隱在暗中的網路你要保留下來。

哪怕要被眾人戳著脊樑骨罵無恥，哪怕要暗中和慶帝對立，也要忍下來，也要保下整個院子，保下院子中，義無反顧付出的人們。

言冰雲起初不懂這是為什麼，因為在那時，院子發展良好。陳萍萍和範閒都頗得慶帝看重。

但他還是把陳萍萍的話放在了心上。

為了解答心中的某種疑惑，他還詢問父親言若海，如果宮裡和院子發生衝突時，父親會做何選擇。父親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會選擇院子裡。言冰雲點頭，表示願意和父親做同樣的選擇。

這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一切為了慶國的信念。而是因為言冰雲逐漸開始理解，宮裡的想法很多時候也許是為了“私利”，而院子裡的人們才是把慶國利益看得高於一切的。

言冰雲做好心理準備沒多久之後，陳萍萍為了給葉輕眉報仇，攻擊了慶帝，被慶帝處以凌遲。

院子和宮裡的矛盾一觸即發。

特別是在慶帝下令，把陳萍萍押回院子裡監管時，院子裡的人更是一度和宮裡的人起了衝突。

言冰雲盡全力壓制住院裡人的反叛情緒，哪怕這些同僚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罵他是叛徒。

這樣做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為陳萍萍的叮囑。言冰雲必須要不遺餘力地保住院子裡的有生力量。

而如果在這時候和宮裡起衝突，院子裡的損失會非常大，甚至整個院子都可能面臨被覆滅的危險。

其二，是因為言冰雲很清楚，慶帝把滿身是傷的陳萍萍送回院子裡，就是為了看一看院子裡人們的中心是系在慶國身上，還是系在陳萍萍身上。

如果是後者，慶帝便會毫不猶豫地剿滅院子裡的所有人。

這從之後慶帝毫不猶豫地除掉了在陳萍萍被送回院子後，拔刀試圖救下陳萍萍的兩個人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

就這樣在言冰雲的努力之下，局勢有了暫時的緩和。可言冰雲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因為和陳萍萍感情至深的範閒正在回來的路上。而當範閒知道這一切後，必將鬧得天翻地覆。

果不其然，陳萍萍被凌遲的事情，成了範閒和慶帝決裂的導火索。

範閒用手頭擁有的內庫、劍廬等力量，作為和慶帝談判的條件，要求慶帝和自己單挑，不論勝負，都不能對自己的親信追責。

慶帝同意了。因為他知道範閒手頭力量的強大，也不願意慶國由於他們父子之爭而陷入內亂。

範閒是九品強者，而慶帝是大宗師。兩人實力隔著天塹。範閒落敗，後在範若若、海棠朵朵、王十三郎，以及北齊和劍廬高手的護送下，勉強逃過一劫。

為了逃避追蹤，範閒躲進了言家。他在言若海的幫助下，藏入了言家假山中的密室。

言冰雲很快在妻子沈重女兒沈婉兒的暗示之下，察覺到了範閒的存在。

他本不想放過範閒，因為他深知如果放過範閒，範閒很可能帶著他的所有力量和慶國對立。但在言若海的壓力，以及範閒對他直言院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之後，他選擇了沉默。

甚至後來，言冰雲還在得到範閒只會去神廟，而不是會去投奔北齊的承諾之後，悄悄派人送走了範閒。

而這一切，沈婉兒都不知情。

在沈婉兒看來，雖然範閒促成了自己和嚴冰雲的親事，但範閒仍然是自己的仇人，因為範閒夥同北齊皇帝一起除掉了自己的親爹沈重。

因此，在無意間察覺範閒就藏在自己府裡之後，沈婉兒選擇暗示丈夫言冰雲，想借言冰雲之手，除掉範閒。

可令沈婉兒失望的是，言冰雲在得知真相後並沒有選擇揭發範閒。於是，沈婉兒冒著和丈夫言冰雲離心的風險，偷偷地向宮裡遞送了訊息。

好在等到宮裡來查時，言冰雲早已把範閒送走。

言冰雲：當年確實是我負了你，可是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早就已經忘記了，而且咱倆畢竟是夫妻，沒想到，你不讓我老言家家破人亡，竟還是心有不甘。

沈婉兒：我哪裡有這個想法，只是他終究是欽犯，若被朝廷知道了，咱家怎麼逃得開干係？再說他本就是個厲害人，若說是他自己躲進來的，府裡沒發現，朝廷也能相信。範閒是你的上司，是你的朋友，是你從來不說，但實際上最佩服的人……難道我還能指望你替我那一家大小兩百餘人報仇？

雖然知道彼此都有苦衷，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隔閡產生了，就是產生了。

自此，言冰雲和沈婉兒夫妻離心。

這原本是言冰雲不該承受的。但沒辦法，在愛情和信念之間，他早就做出了選擇。而選擇的後果他也需要自己承擔。

03

寫在最後

越是梳理言冰雲的經歷，我越覺得言冰雲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不談他的選擇是不是太過執拗，甚至是偏執，他能一輩子堅持把一件事放在人生的第一位，為此不惜付出一切的代價，就很值得人讚歎。

不瘋魔，不成活。

他的堅持，讓他失掉了很多東西，卻也為他贏得了最想要的結果。

想必，他也是覺得值得的。

而對於我們來說，很多時候，我們做不好事情，很可能是因為未盡全力，於是，只能在事後感慨“要是早知道……我就……”“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我肯定可以……”

因此，我們在確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之後，可以學習言冰雲的精神，堅持努力，把事情做到極致。

不負自己，不負堅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