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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這是顏值當道的時代。

那麼,一張洋人臉有多值錢?

“一般出席一個開業儀式是1000,做模特至少3000,什麼都不用幹不用說,站在那裡就行。”一個在中國留學的澳洲小夥兒大衛用流利的中文說。

大衛生得金髮碧眼,身材高挑健碩,是典型的西方人長相。來中國兩年,他被“出售”到各種場合,化身為剪綵嘉賓、Quattroporte助理、國際名模等各種角色。

在中國,“租老外”已經成了一門生意。尤其像大衛這樣的白人男性,是很多企業的“心頭好”,他們往往被“租”來提升X格檔次,憑一張洋臉,讓各種土氣的場合變得洋氣十足。

老外就像吉祥物,彷彿租個老外,就能招財進寶,要多魔幻就有多魔幻。

01

“洋混子”變身“大老闆”

很多人或許會覺得,租洋人是一種“崇洋媚外”的體現。而在商人們看來,這只是一種理性的商業行為。

幾年前房市最熱那會兒,四五線小城房產銷售有三寶,那就是“蓋洋樓、起洋名、請洋人。”

樓盤動輒就是“歐式建築”、“美式風格”;名字也賊洋氣,不是“羅馬假日”、就是“塞納河畔”,而請洋人就更絕了,開售儀式上,來得是美方合作代表、建築大師、小區的國際住戶......個個金髮閉眼,高大帥氣,似乎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

這一招忒管用,樓盤瞬間高大上起來,但凡跟國際化掛個鉤,就能賣得火熱。

但其實,這些洋人哪兒是什麼高階精英,都是花幾百塊錢找來的託,小區裡也根本不會有什麼外國鄰居。

有一天,她偶然在網上看到一則某公司招聘外籍商務助理的啟事,要求能講中文即可,對工作能力和技能沒有提及。為了多賺點生活費,她應聘了這份工作。

最後,她發現這份工作的內容極其簡單,簡言之就是“撐場面”。以助理的身份陪著老闆出席各種酒會飯局,在這些場合,他們不談論商業話題,而是閒聊一些有的沒的。而她只需要保持微笑、偶爾交談幾句即可。

每出席一次,她不僅能蹭一頓飯,還能額外得到1000元的報酬。

在中國,很多民企尤為喜歡“租老外”,財大氣粗的本土老闆們,通過這樣的形式,把自己的公司包裝得國際化。

一位在北京語言大學讀書的德國留學生安德烈接受採訪時說,自己曾接過一個活兒,給一個不知名的企業剪綵。他被要求西裝革履站在臺上,用德語念一份發言稿。這個企業把自己包裝成中德合資的高科技公司,而他,則搖身一變成了德國派駐中國的技術高管。

“大家都聽不懂我念的什麼,又有誰在乎我是誰呢?”安德烈說。

安德烈是從一個職業經紀人那裡找到這份“出租自己”的工作的。有需求就有市場,有人看準商機,經營起了出租老外的生意。

這些經紀公司把外國人的資料裝訂成冊,身高、體型、國籍和他們的一些技能都赫然記錄在冊,明碼標價。客戶可以自行挑選心儀的物件,或者由經紀公司根據客戶要求進行匹配推薦,在經紀公司的操作下,老外化身醫生、高管、藝術家......

很多在國外失業多年、甚至是有犯罪前科的老外,來到中國後混入了這個行列。憑著一張洋臉蛋混吃混喝,搖身一變,“洋混子”就成了資本主義國家的“大老闆”。

02

租老外的“人種鄙視鏈”

在外國人租賃市場裡,也存在“人種鄙視鏈”。

鄙視鏈主要體現在價格。例如,出席同樣的活動,白人可以拿到2000元報酬,黑人就只能拿到800元。

這種現場在酒吧夜店尤為明顯。這一行競爭激烈,靠的是拉人頭、開卡座消費。夜店格調越高。收的錢自然也就越多。

夜店發源於西方,人們潛意識裡覺得,場子裡外國人多,就證明這兒水平越高。如果一個夜店裡的調酒師是白人,那麼即使是原料、味道完全相同的酒,他調的酒,價格能比中國人調的酒高出2倍。

所以,為了吸引更多人消費,夜店會請很多老外“助陣”。

只要給老外幾杯免費的勾兌洋酒,再給每人塞兩百塊錢,他們喝上頭了,就能進舞池high起來,帶動夜店的氣氛。這些老外一晚上能趕兩三個場子,掙個幾千塊。

在一晚消費上萬的高階夜店,來自西歐和美國的白人們是“香餑餑”,俄羅斯的“毛子”卻不受待見。但長得漂亮的白人姑娘,不分國籍種族,都能得到開好酒開卡座的vip待遇,畢竟她們往那兒一坐,就是活招牌。

印度人、南韓人就不那麼好混了,他們基本蹭不到高階夜店的酒水,只有一些低端夜店時不時地給杯免費的酒,請他們玩玩兒暖暖場子。

黑人是特殊的,高階夜店拒絕他們入內。但在Hiphop嘻哈風的酒吧,他們特別受歡迎,畢竟黑人兄弟是這類音樂的鼻祖。另外,DJ也願意請他們,就算不會打碟,跟著配好的音樂在臺上做做樣子即可。

看到有利可圖,這一行發展出不少蛇頭。他們和國際旅遊團接頭,以喝免費酒的名義,邀請這群來中國旅遊的老外們晚上去夜店暖場,再向夜店收取上千元的跑腿費。

老外們自以為佔了便宜,其實是喝著劣質的兌水酒,被蛇頭賣了還幫著數錢。

03

外國人把它拍成了紀錄片

做這行的外國人,甚至給自己取了一個頗具調侃意味的名字——“白猴子”,意思是,像猴子一樣供人觀看的白人。

2017年,美國人類學博士大衛·博倫斯坦,就把自己在中國當“白猴子”的經歷拍成了紀錄片《夢想帝國》。

這位大衛先生,本來是作為富布萊特學者到四川做人類學研究,這是個創建於1946年,中美兩國政府間非常重要的教育交流專案。但一次特殊的經歷,讓大衛將研究方向改成了“在中國做白猴子的外國人”。

那是剛來中國沒多久,他在成都街頭閒逛,就被兩個自稱經紀人的中國人搭訕,邀請他參加活動,自此,大衛開始了“白猴子”的道路。

那次活動,他被包裝成“國際著名黑管演奏家”,在房地產開幕式上配合“尬演”。

“我壓根不會吹黑管。但這並沒有什麼大礙。旁邊的音箱裡傳出背景音樂,我只是跟著音樂假裝演奏了一段。”大衛說。

之後,在經紀公司的花名冊上,大衛有了“身份”,他是“享譽世界的黑管演奏家大衛·博倫斯坦”,來自“美國著名樂隊”——The Travelers,經紀公司還給他拍了一組職業照,一切看上去就像那麼回事兒,但一切都是偽裝的。

在大衛的紀錄片裡,還出現了其他形形色色的“白猴子”。

有扮演貝斯手的法國揹包客,最後用假裝貝斯手賺來的錢,學習音樂課程,結果真的成了一名貨真價實的貝斯手,還在歌手譚維維的樂隊裡演出過。

也有職業“白猴子”,在中國幹這一行二十多年,從一線轉戰二線再到三四線小城,選準時機,在每個城市對老外最狂熱追逐的時候進入,狠狠賺上一筆。

紀錄片中還有這樣經典一幕:主持人興高采烈地報幕:“有請全美前20超模入場!”臺下觀眾頓時歡呼雀躍、掌聲四起,拿著手機一頓亂拍,而臺上的那些所謂超模,眼神露怯、步伐凌亂......

那是中國GDP騰飛的幾年,而《夢想帝國》呈現的荒誕與虛假,讓人看到的,更多是“經濟奇蹟”背後,國人的價值迷茫。

在中國已經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當下,如果文化自信遠遠跟不上來,“白猴子”們的“夢想帝國”,就永遠不會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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