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學回家,萱萱第一時間開啟書本寫作業,寫完最喜歡的數學,再寫語文,最後背誦課文。萱萱寫作業時,父親總是喜歡在一旁看著她。“這次數學考了滿分,語文稍微差點,考了93分。”說起寶貝女兒,萱萱父親的臉上無比自豪。
萱萱今年8歲,來自山東德州的一個小村莊。萱萱從小生長在一個特殊的家庭,父親邢國輝患有白化病和小兒麻痺症,母親劉娜娜患有腦癱,因為從小經受磨礪,萱萱的性格更加樂觀。“爸爸媽媽很疼我,我也愛他們。”萱萱說。
因父母身體不好,萱萱從小跟隨爺爺奶奶長大。然而在5年前,萱萱爺爺出車禍造成雙腿截肢,大腦受到刺激,原本是家裡的頂樑柱突然倒塌,貧寒之家一下就失去了支撐,萱萱從小幫著奶奶照顧爺爺和父母。談起小孫女,奶奶周建雲直誇:“我這個孫女少有的懂事!”但談起家裡發生的事情,萱萱奶奶既心酸又無奈。
一切要從頭說起。萱萱的爺爺邢付良今年60歲,小時候家裡兄弟姐妹6人,生活十分貧困,以致於到了結婚年齡都難以娶親。1985年在家人安排下,她娶了比自己小5歲的遠房表妹周建雲。“我孃的姥爺和他孃的姥爺是親兄弟,當時家人感覺沒有關係,所以就安排我們結婚了。”周建雲說。
等到萱萱父親邢國輝出生以後,給了邢付良夫妻重重一擊。邢國輝頭髮發黃、面板和眉毛都呈病態的白色,除此之外,邢國輝還患有小兒麻痺症,右腿殘疾。村裡人都傳周建雲生下一個“怪孩”,但邢付良夫妻沒上過學,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按照老一輩人的想法,想著兒子身體不好,再生個孩子將來照顧老大,沒想到老二也是這種症狀。
但對於家庭經濟困難的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條件讓他們去查明病因。直到有一次邢國輝生病,一位老中醫才解開了夫妻倆心中的疑惑——原來邢國輝患的是白化病。在老中醫再三瞭解之下,告訴周建雲,這是近親結婚導致的後果,周夫妻倆只恨自己的無知害了兩個孩子。
萱萱父親病情較重,一遇到光線強的環境,雙眼看不清事物,更無法外出打工,只能一直由父母照顧他。在萱萱出生以後,爺爺奶奶身上的壓力雖然更重了,但一個健康孩子的到來,讓爺爺奶奶重拾對生活的信心。可誰也沒想到,命運又和他們開了一次玩笑。
2015年,萱萱爺爺在幹活回家的途中,被大貨車撞倒,生命危在旦夕。爺爺在重症監護室治療了一個月才死裡逃生,卻永遠失去了雙腿。即便當時有一部分賠償款,也全都用在了救治爺爺的醫療費用上。爺爺只能依靠假肢行走,每年更換假肢又要花費2萬多元。“穿上假肢,他還能騎著三輪車幫我接送孩子上學,要不然,什麼都做不了。”奶奶嘆了口氣說。自從爺爺發生意外,徹底失去勞動力,全靠奶奶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小家。
“我要幫奶奶多幹活,這樣奶奶就不累了。”萱萱說。萱萱如今在上小學二年級,學習成績名列前茅。萱萱長相甜美,喜歡做手工和跳繩,因從小有爺爺奶奶的疼愛,萱萱性格開朗活潑。
萱萱奶奶每天早晨照顧一大家人吃完飯去地裡幹活,農閒的時候給人做點小工維持生計。但一家六口人都等著她去養活,僅有的一點收入入不敷出,無法給孩子買書本和衣服,都是靠鄰居接濟。奶奶的辛苦,萱萱都看在眼裡。
“爸爸和叔叔都沒有能力幫爺爺奶奶養老,爺爺出車禍以後,奶奶比以前更累了。我要好好讀書,等我考上大學,找一份好工作,我就可以養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萱萱說著,害羞地把頭埋進奶奶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