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彩採履,綰雙鬟,鏡中人白素為裙,煙霞為襦,腰採窄束,玉帶纏帛。
這就是上陽賦原著小說《帝王業》裡,描寫上陽公主阿嫵及第時的場景,可謂是權勢與美貌的融合。
這部小說是寐語者的作品,描寫了上陽公主的一生,正所謂是: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而一個嫵字也將上陽公主的美麗與嬌媚早已說明,也可以說這是一個女人一生的情愛與慾望歷程。
上陽公主的愛情就像水中月十五歲的上陽公主王儇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水,不僅人美,而且特別討巧,可謂是人見人愛,花開花敗。
母親是皇帝的姐姐,姑姑又是皇后,而父親又重權在握,在這樣的家庭出生的上陽公主阿嫵可謂是驕縱成性,對於她來說,出入皇宮跟玩一樣。
而皇室的三個皇子都對阿嫵頗有好感,但皇后更想讓兒子子隆娶阿嫵,然而最終太后以及皇上以及阿嫵母親都不同意,只得由皇帝選了太子妃謝宛如,也是三皇子的表姐。儘管宛如非常溫柔和賢惠,然而卻並不為皇后所喜歡。
只因為皇后厭惡謝妃以及謝妃的兒子子澹,只不過阿嫵並沒有姑姑不喜歡子澹而受影響,在她心裡子澹是最美好的人,不僅有著儒雅,也有著敦厚的性格。
然而儘管有著皇室高貴氣度的子澹,卻性情淡泊,而且脾氣很好,最重要的是他的眼中只有看阿嫵的時候是神采飛揚的。
這一對璧人,連皇帝都是默許的,母親自然也是心嚮往之,只有父親和貴為皇后的姑姑持反對態度,只不過無憂無慮的阿嫵並沒有當回事。
直到子澹的母親謝妃突然離世,子澹去守孝三年,於是兩個人分道揚鑣,只不過阿嫵一直心心念念,堅定認為他們一定還能在一起。
然而最終最被皇帝賜婚而打破了所有寧靜,賜婚的丈夫並不是子澹,而是赳赳武夫豫章王。
痛與淚的婚姻背後,是權利之爭豫章王蕭綦是寒族武人,十六從軍,十八升為參軍,可謂是赫赫威名,能以一個之力抵擋百人,所以最終被尊稱為將軍。
而阿嫵則偷偷在城門上觀望這些有著傳奇色彩的將軍,只見姿態倨傲,而且寒芒閃耀,不僅讓阿嫵渾身一顫,有了恐懼之感。
然而比恐懼更糟糕的是一紙賜婚,皇帝將她賜婚給蕭綦,而她即將成為豫章王妃,這個訊息是皇后告知的。阿嫵聽到這個訊息後,堅決不從,她心裡愛的只是子澹,並不想與這個武夫有任何瓜葛。
對於阿嫵來說,權利、地位、儲君之事,她都不想參與,只想無憂無慮過快樂和幸福的生活,找一個愛的人執子之手。
但當皇后對她說:家族的榮耀與責任最重要。正是她和妹妹嫁給並不情願的婚姻,才有了王家的繁華與權勢。
這時候阿嫵沉默了,隨後以失魂落魄的狀態回了王府,在她眼裡父母的錦繡姻緣以及姑姑的母儀天下,原來都是為了權勢聯姻,而絲毫沒有個人幸福所在。
頓時,阿嫵的生活便如琉璃幻境一般被撕裂,直到粉碎。耳邊迴響的是皇后的聲音:你引以為傲的身份、容貌、才情,無不是家族的賜予,沒有這個家族,我與你,乃至後世子孫,都將一無所有。我們享有這榮耀,便要承擔同樣的責任。
讀到這裡,才覺得深宮並非我們所見的那般七彩閃光,可謂是步步驚心,每一種情與愛的背後,都帶著私慾與目的,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新婚的孤苦在怒摔鳳冠中收場只不過阿嫵的新婚之夜並非所想的那般琴瑟和諧,而是尚在新婚之夜,丈夫蕭綦便脫了新郎服,“逃跑”丟下新娘子,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奔赴前線了,只因為婚禮之中前線告急。
這時候已成為名義上的豫章王妃阿嫵十分生氣,於是不顧紅綃花幔,翠羽寶蓋,更不顧頭上鳳冠,於是夜闖軍營,去質問蕭綦為何不辭而別。
在阿嫵看來,即便是軍務告急,即便棄洞房花燭夜,也應該當面辭行下,這令上陽公主感到了恥辱與憤怒。甚至覺得蕭綦連敷衍的功夫都懶得花,甚感他不顧父母的高貴與權威,甚至輕藐王氏家族。
於是毅然決然走出洞房,要去找蕭綦算賬,而蕭綦手下藉口阻攔,一怒之下,阿嫵便摔了鳳冠,碎濺明珠與瓔珞碎片。她不顧眾人跪地高呼:王妃息怒。
這時的阿嫵更是自己解下了束髮的五色長纓,這本該由夫君在新婚之夜親自為妻子解下,然後說了句: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婚姻乃禮儀之本,上事宗廟,下繼後世,君子重之,慎始善終!煩請將軍將此物轉交王爺,代我轉告,這結髮之纓,我為他代勞了。
這足可以看出阿嫵的剛烈與勇敢,蕭綦敢放她“鴿子”,她也敢“以牙還牙”,而不顧什麼禮教,甚至還冷嘲熱諷說,夫婿走了,鳳冠也摔了,脫不妥纓,結不結髮自然也不重要。
這場婚姻鬧劇之後,阿嫵從此不再出門了,而是呆在房中,只是喝酒,最後竟然病了,然後奔赴暉州三年,再不願回京城。
儘管這時候蕭綦經常給來她信,但她心情好時看一看,心情不好時直接扔掉,畢竟天之嬌女被“放鴿子”,而且是在新婚之夜的出逃,多少的指指點點與冷嘲熱諷,讓她嚐盡了人間冷暖。
這就是上陽公主阿嫵的情與愛的起始,只不過大婚之後,她再未踏入豫章王府半步,也可以說嫁人三年,卻不知夫婿長相如何,只是相隔千里的冷漠。
所以三年內,阿嫵從來不回信,更是連問安都不曾有,甚至她認為自己擔負著名義上的豫章王妃已經給他的最大回禮。
結語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為了家族利益而嫁給不喜歡的人,於是也從心底最軟弱處,漸漸變得堅強,甚至涼薄。
這讓我想起了張愛玲,她小說中的人物也無不是從最初的熱切與期盼,一步步走向絕望與涼淡,就如同有些東西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正如春日嬌娥,紅紅翠翠,各自爭妍,苦只能獨自咀嚼,人前的高貴與權勢,人後只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這大概就是“豪門”之下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