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有句話說得好：人是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慶餘年》原著中，北齊小皇帝戰豆豆也不例外。她一直被身份和責任裹挾著向前走，甚至為了守護住要守護的東西，畢生都無法以女兒身示人。

這在常人看來，或許太過辛苦，可戰豆豆卻不以為意。因為在她看來，這就是她需要做的事情。

01

人生很多時候由不得你選擇

命運很神奇，他大手一揮就為很多人定下了命運的基調。

就像戰豆豆，如果按照尋常的命運軌跡，她北魏名將戰清風的孫女、苦荷（戰清風的幼弟）的堂孫女的身份，足以成為一個令人豔羨的高門貴女，一輩子尊享榮華。

可問題是，在她出生之前，戰清風就因為陳萍萍的佈劃，失去了當時北魏皇帝的信任，還被削權革職。

加上後來，肖恩又在兒子的婚禮上被陳萍萍突襲抓捕。北魏王朝成了一片散沙。

好在戰家在這亂世之中，取得先機，開創了北齊王朝。戰豆豆的父親也就是戰清風的親兒子，坐上了皇位。

如果順利的話，戰豆豆也能在父親的庇佑下，成為公主，享盡榮寵。

可遺憾的是，戰豆豆的父親還沒來得及和戰豆豆的母親生下能夠繼承皇位的兒子，就匆匆離去了。

戰豆豆和母親失去了父親和丈夫的支撐，朝堂上又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兩人的地位岌岌可危。

要不是大宗師苦荷全力支援，並默許戰豆豆自此女扮男裝，成為北齊的皇帝，戰豆豆的命運會滑向怎樣的深淵也未可知。

看到了嗎？

也就是從這一個時刻開始，為了保住自己，為了保住母后，以及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們，戰豆豆不再是她自己。

她不能再以一個女兒身出現，還要為了維持朝堂上的平衡，堅持和關係親厚的母親裝作疏離的樣子“打擂臺”。

我不知道戰豆豆在成長的過程中有沒有過叛逆的階段，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錯亂，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夠公平。

但從她最終呈現出的樣貌來看，她的選擇是和命運和解，並且擔負起自己作為戰家子孫的責任。

如果人生有一個優先順序排序的話，戰豆豆人生中排名靠前的一定沒有自己，而是國家、責任和親人。

而因為這份排序，因為她把自己放得很低，戰豆豆的內心小世界能獲得一個平衡。

既然做不了女孩，那就做一個英明神武的君王。

她一往無前，覺得這樣也不錯。

02

有序人生中的任性

戰豆豆是個不錯的皇帝，雖然年紀輕輕，但她的能力和謀略卻不容人小覷。

可以說，戰豆豆的整個人生，都是在朝著成為一個強大的帝王的方向進階。

在整個人生的程序中，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唯有和範閒的相識，是她有序人生中，難得的一次任性。

前面我們說到，戰豆豆永遠不可能以女兒的身份出現，她也在成長的過程中，開始越來越習慣以男兒的身份自居。

但戰逗逗還是沒有把性別中的女兒本色完全抹去。

比如，她會對《紅樓夢》非常痴迷，也會對她以為的《紅樓夢》的作者範閒，非常好奇，甚至還要想盡辦法任性一次，和範閒生一個孩子。

在範閒出使北齊時，戰豆豆聯合海棠朵朵和司理理一起算計範閒。可那次，戰豆豆並沒有懷上孩子。

戰豆豆雖然遺憾，但也快速把這件事拋諸腦後，迴歸到自己作為一個君王的正軌上。

最有意思的是，雖然戰豆豆對範閒滿是欣賞和喜歡，可一旦發覺範閒可能會危害自己，以及北齊的利益時，戰豆豆也會毫不留情地對範閒下手。

就像四顧劍在離去之前，勢必會把劍廬的力量託付給北齊，或者是慶國中的某一方。而不管任何一方獲得了劍廬的投靠，實力都會大漲，也會給另一方造成強有力的威脅。

戰豆豆深諳此理。

為此，她甚至以身試險，親自前往東夷城，想以自己的誠意打動四顧劍。而範閒此刻作為慶國的使者，也到達了劍廬。

戰豆豆在得知這一切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下令除掉範閒。

很狠心，但也是非常果敢。

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以及什麼對自己來說是最重要的。

要不是範閒機警，加上有劍廬關門弟子王十三郎的幫助，戰豆豆很可能就成功了。

但範閒運氣好，最後還扭轉了局勢，強拉著戰豆豆一起衝進了四顧劍的居所。

有意思的是，四顧劍雖然放任他們闖了進來，但並沒有立即見他們。而在等待的過程中，兩人發生了爭執，範閒還揭穿了戰豆豆是女人的真相。

戰豆豆是女人，但她更是一個君王。因此她和範閒的交往也不會純粹的出自男女之情。

於是，北齊小皇帝戰豆豆可以前一天在四顧劍的劍廬懷了範閒的孩子，後一天就想著用影子是四顧劍弟弟的秘密，來讓慶國動盪，也讓範閒自顧不暇。

當然，範閒也不是吃素的。他用戰豆豆是女人的秘密，威脅戰豆豆放棄揭穿影子身份的打算。

到最後，範閒順利接手劍廬。戰豆豆離去，幾個月後，在北齊產下她和範閒之女，取名紅豆飯。

03

寫在最後

梳理戰豆豆的經歷之後，我有兩個特別大的感觸。

一是，戰豆豆是一個非常善於找到自己生命平衡點的人。

她非常懂得自己要什麼，所以在做出取捨的時候可以毫不費力，甚少糾結。

而因為她非常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麼，她的內心不會太矛盾，只會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努力。

所以她的內心小世界運轉自如，他也能輕鬆地和自己、和命運和解。

二是生而為人，我們無法做到絕對的自由。

就像戰豆豆，她已經是一國之王。可她身上還是有很多東西束縛著她，讓她不能真正自由地去擁抱一切自己想要擁抱的東西。

可那又怎樣呢？

戰豆豆不覺得遺憾。因為這樣的約束能讓她呵護好自己最想要呵護的人和物。所以她對這一切都甘之如飴。

戰豆豆如此，我們亦如是。

很多人嚮往自由。但正如哲學家穆勒說的：“約束是自由之母。”

我們在約束中前行，身披的責任很重，可這責任也讓我們有機會可以擁抱溫暖。

那，何樂而不為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