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陳情令,不是因為王一博和肖戰,而是藍忘機。
雖然我是70後,很多人覺得這個年齡已經不再適合追耽改劇。但,藍忘機,卻是我從年輕到如今都喜歡卻得不到的那個型別。
看過劇後,我又聽了廣播劇,買了原著。
近五十歲的年齡,早已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在看到藍忘機為魏無羨落淚時,我也只是溼了溼眼角。但在看到原著中這一段時,我終於泣不成聲。
很多很多年前,我也曾如藍忘機一樣,在一個人的肩頭留下了我的齒印。
我二十歲的那年冬天,單位面試時,第一眼看到他,雖只是遠遠的相望,雖互相沒說一句話,但我的心仍是狂跳不止。那種心跳的感覺,直到今天,也不能忘。
面試通過後,我與他成了同事。住進集體宿舍的第三天,他約我出去看雪。想了好久,我沒有拒絕。一路走,一路沉默,忽然他轉身看我,我又是緊張又是難過,那句話還是說了出來:我男朋友也喜歡帶我看雪。
是的,在認識他半年前,我抗拒不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的追求,做了那人的女朋友。那個年代,看雪聽雨就是約會中很浪漫的一種方式了。一直以為擁有別人羨慕的男朋友,就是愛情。沒想到,愛情卻是另外一種樣子,只是,來得有點遲了。
那日回去後,我和他再未有交集。即使住在同一個宿舍樓裡,即使,共吃一個食堂,即使,路上偶有擦肩而過,我們卻再未說一句話。
這樣的時光過了有兩年之久,他和一些同事調離去了同企業下的另外一單位。他離開的那天,我立在宿舍樓二樓的護欄邊,看著樓下的他和他們一會兒推出一個箱子,一會兒搬走一些桌子椅子,一會兒又抱出來行李衣物,看著他和他們把那些物品一件件的搬上玻璃門外的東風車,不覺眼前模糊一片。
再見面是半年後。那時我們終於不再是下班沒事時只窩在宿舍裡打撲克牌了。我們的活動範圍蔓伸到遊戲廳,舞廳,電影院和計程車高旱冰場。
我們常常會與他以及與他一起調離那些同事在這些場所偶遇。時間久了,也會和他說上幾句話。
又這樣過了一年,一天他突然對我說:我媽催我找女朋友了。
我笑著說是啊,你已經24歲了,該找了。
然後兩個人再也無話。
後來聽說,同事給他介紹了一個女孩,他在交往。
又過了幾個月,我們一群人和他們一群人在電影院遇到。一起買了票進去,不知是大家有意還是無意,我的座位和他的座位挨在了一起。電影看到一半,誰說了一句話,然後開始有了爭論。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了,他回了一句。只記得,我一轉頭牙齒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我甚至聽到自己牙齒的咯吱咯吱聲。
他沒掙扎也沒叫一聲,只是忍著,終於還是我自己鬆了口,然後跑出了大廳。
我坐在門外臺階上哭,夏日的夜晚,沒有一絲風,卻也不覺得熱。
他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坐在我身邊。
我們再沒說話。他本是個寡言少語沉穩的人,而我,有話卻什麼都不能說。
我和他,終是有緣無分,在彼此的人生中一再錯過。我最後還是與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因為他迷戀上了賭博。當他和女朋友分手時,我已經有了新男友。
再然後,我結婚了,我再也沒有與他偶遇過了。
緣分盡了,就連他的名字,都很少聽人提起了。
陳情令,喚醒了我塵封已久的記憶,我似乎已經全都忘記了。而如今他的肩頭,是否還有我當年留下的齒痕?
如果他也看陳情令,他是否也能想起曾在某一時刻,一個女孩也像藍忘機咬魏無羨一般的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或許,他根本不看陳情令更不會看原著。
或許,他即使看了,也已不再記得在他青春年少時,他愛過的那個拒絕了他卻又莫名其妙咬了他的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