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節 小時候

我戀愛了。說不出的美好滋味在心裡頭。初戀帶來的快樂與煩惱是獨具一格的。

有一個星期天，我約她出行。那時候，我們都用不起手機，但她有一個小靈通，她父親是包工頭，家裡很富裕。

我們在河邊走著走著，她突然不見了。

我來來回回的找，怎麼也找不到她。我去到一家小賣部，給她打電話，電話那頭是關機的。我焦急萬分。想不出來是為什麼。那晚，我找了她一夜。

第二天凌晨，我無力的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下午的時候，我的室友杜理遞給我一封信。

“親密的愛人，原諒我，我沒有告訴你就一個人走了。或許這以後，我也是一個人走。這個夏天，本來就熱，我可更熱了，因為心為有個人放不下。我的母親說，真正的愛情，是建立在有所作為的生活來襯托著它的，它才會變得美麗。我們太小了，太無知了。儘管我們有所心儀，但戀愛嚐到了甜頭後就是痛苦，這是必然的。一個聰明的女人，在找自己另一半的時候，她應該想到的是權利、地位和金錢。我不想做聰明的女人，我希望得到真正的愛情。但是，我細細斟酌，我們的早戀是沒有結果的，趁現在青春年少，多用功學習，那才是合乎情理的事。你能理解我嗎？其實，我也想每天想著你，看著你，直至以後愛著你。但，生活，不允許我這樣，你懂嗎？有時候，我們的甜言蜜語，我們的快樂開心，能一時彼此欣慰，可到後來，我們就是痛苦萬分，焦慮不安和難以割捨。這就是早戀的結果。這就是不懂愛情非要去理解愛情的結果。既然，我們有告訴我們道路的好與壞，讓我們怎麼走，我們又何必非要自己去嘗試痛苦的那段路呢？我的父親說，人生路，走錯，就無法再回頭，只有苦苦地思索，苦苦地掙扎。他們說的是正確的，他們是自己走過來的。”

“我的愛人，讓我們忘掉這一切，把戀愛之事拋在一邊吧。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或許以後，我們有一天能真正的在一起。那時候，我們會無比自豪，我們會非常幸福。但現在，戀愛，讓我們放棄它吧。”

我認認真真的把信看完了。毋庸置疑，是她寫的。我讀懂了她的意思，卻讀不懂我的心。

我開始轉變了。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變得一意孤行，任何人的觀點我都聽不進去。同時，我變得貪玩。我時常麻痺自己，因為我的愛情沒有了結果。我開始吸起了香菸。

我還是喜歡著她的，我不能說愛，儘管我心裡想的是我愛著她，可我根本不懂愛情；我每天都思念她。心裡想的全是她。有時候，有一些違背心靈的想念，可我仍然執意去想。

我開始逃課，外出玩耍。我根本沒有去想過我自己，我的過去是怎樣的？我的將來又會怎麼樣？我無暇顧及，我變得高傲自大，不可一世。

有一個午後，傾盆大雨，雨水將整個城市都洗了個乾淨。我提著堆放了幾天的綠色垃圾外出散步。路過小店的時候，我走進去買了一包香菸，我給自己點上一支，大口大口的吸起來。我喝著冰凍礦泉水。有幾位路過的大叔，對我觀來看去，我慢慢仰起頭，強迫自己思考飲水思源的問題。

路邊開著很多茂盛的迎春花，有幾隻任性的蝴蝶，在我褲腳邊飛來飛去，我低下頭，默默地想，“以後，我一定要：不妄自尊大，不妄自菲薄。我應該回歸課堂，努力的完成我的學業。”

這種打氣的方式，沒有持續幾天，我又忘的一乾二淨了。我又開始逃課，外出玩耍。對於家裡人的問候，我開始使用謊言來打發他們。

後來，我回想起這段日子，其實，這才是我人生真正的轉折點。我應該是屬於叛逆期。在這個時期的我，心靈弱小，需要幫助。可是我執迷不悟毀了自己美好的心靈。面對誠實，我選擇了謊言。面對錯誤，我選擇了一錯再錯。面對誘惑，我選擇了接受。面對愚昧，我選擇了任意而為之。面對自己的人生，我選擇了不去思考。這樣的種種，都是我日後踏上不歸路的前兆。儘管有一萬個後悔，可也買不來後悔藥。

所以，我想啊想，我們每個少年的命運，其實，並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說，少年的糊塗，有老者幫助解除，那麼，少年的命運會大有不同，沒有人說過，叛逆的孩子無可救藥。也沒有人說過，叛逆的孩子無法改正他的缺點。問題是，在進入成年歲月的那三年，我們能得到真正有意義的扶助，這才是最重要的。前輩們死心塌地的扶，才能改變後輩們在人生道路上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