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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笑平生為口忙,朝朝事業總荒唐。

許多世上辛酸味,都在車塵馬足旁。

--吾廬孺《京華慷慨竹枝詞·飯局》

人生的腳步每逢十跨一的飛躍,生命總會迎來別樣的光景。

年輕的時候總認為朋友是很重要的事,熟人多了好辦事,甚至盲目的結交,胡亂的幫忙,天真地認為熾誠的熱情會換來等價的回饋。

人情冷暖過後,才逐漸明白酒肉朋友好交,患難摯友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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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記得有那麼一位‘可愛’同事,聽聞我電腦還算6,於是求助幫忙修筆記本,我也算是一位有求必應的熱心腸,下班後便坐在休息室幫忙...

其實很簡單,不過是重做個系統而已。

我習慣幫人到底,連offices等必備的辦公軟體都裝好了,同事大受感動,於是...

他要把家裡的電腦也拿來,以及父母單位的電腦,可我委婉地說明天休息,他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說了幾句軟話便稀裡糊塗給了地址,時間定為第二天的早上。

於是沒事找事的我清晨迷迷糊糊地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好傢伙,搬來的還是個桌上型電腦,最後修好後我連臉都沒洗便再次熱心的幫他把電腦抬進車裡送走,從此一路絕跡再無相逢。

因緣相識修電腦,無份深處再相逢。

像這種傻事怎麼能到此為止?

大四的我做全職租房在公司附近,與上述故事為同一家公司。

那時候寒暑假會有一些大學兼職願意留下工作,租房便成了他們首要面對的棘手問題,都是過來人,甚是同情心氾濫,沒地方住是嗎?不介意的話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使用面積20平左右的小房子裡,擠進了3個大老爺們,平日裡冷清的小屋也確實歡騰熱鬧起來了...

畢竟剛剛大四和室友們分開多少有一些懷念校園宿舍裡的群居生活,因此內心空補了一份假象的自我陶醉。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記憶,真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

一個多月的相處,多少還算溫存一些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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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女人...

如果好友是一張照片,那我和他的那張必定會被灰塵掩埋。

另一位x同事就更不同了,骨子裡熱情還有一些逗比屬性,苦悶的生活因他增添一絲樂趣。假期結束了,他搬回宿舍繼續工作過一段時間,同樣面臨大四實習問題選擇回家鄉,後來偶然想到了他,便看看他的朋友圈,開啟卻是一道意外冰冷的橫線被圓潤的小點斷隔成兩道,也同時象徵著彼此的關係已經結束,可我依然還是選擇發訊息來印證自己內心的猜測,一個紅色感嘆號外加一段系統文字。

分開不過一個月而已,白處了也就一個多月而已...

隨後的職場生活裡,還是不斷的有人求助於你,不斷的幫忙,不斷的道謝。

週而復始,環境在變化,人也在變化,唯一不變的還是那一路絕跡。

我又想起了兩位故友L&B。

先說L,初中同學的鄰居,也是校友,為人憨厚愚笨,不愛學習。

每天放學順路同行回家,來來往往便日益熟悉起來。

L是真不愛學習,也沒有絲毫求學的想法,比如中考也算是件人生大事,他10分鐘就交卷離開了考場,完全沒有心思讀高中,畢業後失聯了兩年,直到高中一次放學回家路上巧遇,才瞭解他初中畢業就去飯店打工做起了改刀,受到一些凌辱挫折,接連跳轉了幾家飯店,這次跳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

L迷戀上了街舞,喜歡的不得了,本來收入就不高,每月還把過半的收入全交給了培訓機構,定期去練習實際就是做俯臥撐鍛鍊肌肉,向我展示一個動作:雙手撐地,手肘卡在腰部某個位置,臉面向地面,雙腳併攏抬起,全身靠雙手撐地支撐使頭部和雙腿成一條直線。

看著L呲著白牙憨笑,心裡總會浮現一絲酸楚。

L的父親是做三輪拉客的,可想家庭並不富裕,勸說過幾次但L固執的不聽,依舊頑固地認定街舞是他未來要走的路。

關係的破裂來自高考,不知道L在哪裡買到的考場名單,更不知道哪來的妹妹和我在同一個考場,讓我多加照顧,可我學習成績也就算箇中等水平,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但到了考場L的妹妹算是讓我開了眼界,誇張的連道選擇題都答不出,完全依賴於我。這時候我才猛然發現這份簡單的照顧竟是一顆燙手山芋。

這份廉價的幫助最終換來了昂貴的教訓,因為我沒有時間給她全部的答案,她因此和我翻了臉,最後一科結束後我在樓下遇見了她,還有她身邊的幾個小黃毛...

更糟糕的是人生中至關緊要的高考考砸了,印象中嚴肅冷酷無情的高考,不過兒戲而已。

東郭與狼的故事莫過於此,你覺得盡了力,但她要的是完美和全部,經不起絲毫細節的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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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是我的一位發小鄰居,從小認識一院長大。

我上大學,他參加工作,每逢節假日都是迴圈著你請我我請你的常規步驟,飯食簡單,閒聊胡侃,他訴說著戀情和工作,我也只能聊聊大學生活。

後來我畢業開始工作,回家的次數開始侷限於過年或五一十一長假,和他聚餐的次數也減少了。

後來他莫名其妙賣起了鞭炮,又找我幫忙捧場,這我多少有一些為難,因為家裡已經很久沒人放這個了。

再後來他不知道在哪裡聽說我哥哥在做建築,迫切的索要聯絡方式,求活...

B的父親是包工頭,家鄉有些樓房都是B父親蓋的,我曾建議他做點裝修方面的買賣,憑他父親的關係多輕鬆啊,可惜,滿手好牌打的稀爛。

其實在文字中能感受到我對B多少有一些刻意的疏遠,源自一次母親的無意嘮叨...

話說一日,我的母親要出門,院裡遇見了正在熱車的B,詢問是否順路能捎我一段,B面露難色遲遲不語,我的母親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不願意送,便自行離開了。

B開著A6,而我母親要去的地方無非3-4公里,我不太理解這一份簡單的幫助有多困難,難到編一句善良的謊話都開不了口。

交朋友,最怕一方真心相待,推心置腹,另一方卻是因利而來,算盤滿懷。

年紀漸長,愈發明白,人心不能靠算計,朋友之間的交往絕不能把利益得失看得太重。

將心比心的失落終會迎來轉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只進不出的免疫屬性,就像Z一樣。

來到這家公司也是機緣巧合,光說應聘加入就是個啼笑皆非的故事。

簡述如下:

我曾在一家留學公司工作,招聘(忽悠)了一位X同學入職,後雙雙前後腳離職。

一年後X希望我加入這家公司,於是託J介紹進入網路部門,可惜J當時在部門裡口碑不好,畢竟物以類聚,以J好友的身份進入,自然讓大家產生了一些敬而遠之的想法,就包括這位離我最近的Z同事。我還傻傻地和J繼續假戲真做,天天一起結伴而行,讓人誤以為是24K純金好朋友,實際毛都不沾邊的假象,也因此更加加固了他們的看法。

在這莫名其妙的工作氛圍裡,借用李成儒的話: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好在我挺了下來,後來的日益相處也掩埋了這段莫須有的橫溝,畢竟我真不是他們眼中那樣的人。

試問世間

有多少位朋友是透過吃飯熟悉的

又有多少位老鐵是透過吃飯昇華的

...

就像他們一樣,每天一起商討大事:中午到底吃什麼。

美好的歲月終會有節點,什麼都不例外,只是早晚問題。

有的人離開因為有更好的選擇,有的會因為家庭,也有的還會因為莫須有的黨派鬥爭。就好比Z一樣,莫名其妙就被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對立面。

想攆人自己走,是需要手段的,比如以Z為核心編些莫須有的劇情,好讓同盟友信以為真,同仇敵愾。

Z與會編故事的老好人大吵一架後離開了,去了其他部門。而我因為和Z要好,漸漸也被貼上了標籤,割線劃入了對立面。

對立面的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劃線內的人自鳴得意,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即將是東零西散。

走過一段路,總能有一次領悟。

多經歷一些事,你才能看清一些人。

公司風雲捲動,老闆大洗牌,清理很多藏汙納垢之人,切斷很多人的利益輸送,藉此很多人罵罵咧咧地走了,以及很多不願意走的人也被迫走了。

驟雨雷鳴,有的人指罵著天氣的暴戾,有的人卻期待著烏雲散後的彩虹和陽光。

我看到了機會就要努力爭取一把試試,飯餘閒聊Y同事便口誓力挺,第一個成員,同樣也是第一個掉隊的成員。

當晚就和Z聊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樣得到一致的支援,不同的是Z一直出謀劃策,去費盡心思地拉攏更多的人手。

隔天就有人發訊息表示加入,心裡真的很暖。

當然也有很多人口頭支援,言外之意卻是拒絕。

你以為的合群可能只是單純的聚會,你以為的朋友不一定真的靠譜。

落難之時,你伸出手去,真正彎下腰拉你一把的才是真正值得交的朋友。

領導開出的一個月期限,結果不到一週就完成了招聘計劃。

但戲劇性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對你開出條件並承諾的領導突然離職了,當頭一棒打的措手不及,有點懵。

硬著頭皮去找老闆,被貼身保鏢攔截,見老闆需要提前預約,我:@#¥%……&*,怎麼預約呢?簡訴一下來意,保鏢眉頭深鎖,無奈的撥通了保安頭,然後給予我一個合情合理的建議 - 去找之前的領導,讓他和老闆預約...

接下來發展的故事就不細說了,因為和主題無關。

人生要學會等待,美好需要歲月沉澱。

人生之路,有很多場轉角相逢,伴隨著不同的人,去品味著各色的酸甜苦辣。

還是我的另外一位好朋友總結的到位,雖然他也是經人指點。

S:“交友就如同大浪淘沙,每次吃飯都是形色各異的人群,你不知道誰是你真正的朋友,但你需要一個一個的結交,一個一個的篩選,哪怕你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時間,金錢,但最終從這50個人裡,或者100個人裡面,終會有那麼2-3人會浮出水面,那些飯桌上大家都是朋友的人,也許散場後就再也聯絡不到了,所以需要不停地過濾篩選,最終留下的幾個人才是真正願意幫你的人,值得深交的人,是你未來成事不可或缺的力量。”

有幸相遇,是一種緣分。

有緣相識,是一種幸運。

有情相交,是一種福分。

願你珍惜。

人生苦短,做個有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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