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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11年到現在,敘利亞內亂的影響已經大大超出了人們的意料之外,僅僅在2018和2019年,中國駐敘利亞大使館便連續釋出了兩條提醒勿去敘利亞的警告,而更讓人心疼的是敘利亞外交官賈法裡在聯合國會議上的無奈背影。

我們一看到賈法裡,我們便會想起已經過去很多年但是從來不曾忘卻的那段屈辱回憶。西方國家在敘利亞的土地上肆無忌憚的打代理人戰爭,把一個好好的國家霎時間四分五裂。

政府軍,反對者,再加上恐怖主義分子或者是外國部隊,這些在這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將敘利亞完全拖垮了。

家園既然已經不能存在,那就只能背井離鄉。大批的敘利亞難民在這十年成為了世界的人道主義危機,大批的難民湧入歐洲讓歐洲自食其果暫且不論,我們今天要關注的是另一個群體,她們去不了在她們眼裡宛若天堂的歐洲,她們只是從地獄到了另一個地獄,在大國博弈和地區衝突的縫隙中,無止盡地下墜。

她們就是在黎巴嫩的敘利亞性奴,沒有祖國,沒有家,甚至她們連自己都沒有。

敘利亞難民

猖獗的性交易

黎巴嫩在中東國家中是個很特殊的例外,在一片伊斯蘭世界裡,這個國家和基督教卻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絡,在人口結構中,有著很多的基督教徒,並且也因此呈現出了不同於中東其他地區的保守風格,倒顯得尤為的開放和西化。

這種開放也未必都是好事情,在黎巴嫩,性奴販賣早已經蔚然成風屢禁不止,而這種販賣在很多時候又和人口買賣聯絡在一起,並且伴隨著暴力和強制行為。我們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這些被迫賣淫的女性的生存環境了。

在黎巴嫩,這種貿易並不是零零點點的,而是一種地下的,有組織的,有完整產業鏈的商業行為。在產業鏈下端的負責向有更大網路的販賣者進行報告,並且在某一個地方進行“交貨”和“買入”活動。

僅僅在官方資料上,黎巴嫩一年因為被強制進行性奴販賣的受害者就有將近30位,並且由於賣淫這一行為具有天生的隱秘性,實際數字根據聯合國難民署估算,大概足足有數千人,這條巨大的貿易網的每個枝節,都沾滿了女性的鮮血。

聯合國難民署

而黎巴嫩的法律對這些受害者卻不太友好,法律應該是弱者的保護傘,並不是刺向弱者的利刃。黎巴嫩的法律並不覺得這些被迫賣淫的女孩可憐或是值得同情,根據《刑法》523條,黎巴嫩將從事賣淫或者是協助賣淫的女性也都列為犯罪行為,並且入獄的刑期將會在一年左右。

對於受害者的嚴苛換來的卻是對皮條客或是那個利益鏈條上其他人的無可奈何,在黎巴嫩持證賣淫營業並不違反法律,並且在特殊的歷史時期政府甚至還設定了專門的紅燈區。

世界總是這樣奇怪,明明是脅迫的人有罪,到頭來受害者卻成了法律制裁的物件。那些被販賣或者是被拐賣來的性奴,要麼在交易過後蜷縮在床邊哭泣,要麼便是被販賣者肆無忌憚地虐待。她們不敢逃,逃到外面被抓起來照樣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反而一生都要打上賣淫者的烙印,被別人所不齒。

自從落入別人之手,等待她們的只有死亡,有的人剛開始還想掙扎,後來卻已經成了沒有靈魂的機器了,而更大的罪惡遠不止於此。我們知道,在敘利亞爆發戰爭之後,那些在邊境線上的難民,就成了皮條客們的最好目標。

黎巴嫩

性奴案背後的那些網

黎巴嫩的敘利亞性奴之所以得到了人道主義關注,是因為敘利亞衝突5年之後的一場大案。

2016年,一場驚天大案震驚了全世界,75個敘利亞女性被販賣到黎巴嫩的妓院,而之所以被發現,是因為有四位女性成功逃脫了並且向黎巴嫩的公益組織進行了求助。

此案一出,舉世譁然。

在那四位女性的申訴中,她們顯然把那個地方看作了一個痛苦之地,說那個地方是“酷刑室”,並且得知了販賣難民背後的利益鏈條。有些販賣是透過婚姻來騙取那些幼稚的無知女性,有些販賣是透過在難民營中公然招募而來,而更多的則是透過掠奪和搶奪的方式而找尋“獵物”。販賣者肆無忌憚的背後是黎巴嫩高層的官官相護。

儘管媒體對此案給予了充分的關注,可是在舉世譁然之下,此案中涉及的那些商人們,還是在很短的時間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而保釋出去了。

敘利亞女性

這是籠罩著這些婦女的第一張大網,在高層,許多官員因此而牟利,而人販子和官員之間的這種錢權交易,讓人販子在難民營乃至官方的救濟中心橫行無阻,而更荒誕的現實劇也發生了,這張大網甚至在監管者的內部早就盤根錯節起來了。

2018年國家人口販運和道德保護局局長約翰尼·哈達德也因與此事有過瓜葛而被審判起來了,這是參與此事目前可知的最高階官員。

第二張巨網來自於社會偏見,在黎巴嫩,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卻往往因為社會的偏見而讓警方在取證的時候困難重重。

那些可憐的受害者並不敢講述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因為在黎巴嫩,甚至在警方之間,對這些可憐的受害者並不是抱著同情的眼光,在他們看來,這些受害者是妓女,是無恥的蕩婦,哪怕她們是被迫的。

難民營

長期的社會偏見導致了這些受害者哪怕有法律保護她們也長時間的是有法也不敢去申訴,因為一旦申訴,她們將面臨的心理壓力和蕩婦羞辱更是不在少數,也將在將來更難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最後一張籠罩著她們的巨網來自於法院和法官,是的,她們的遭遇在法院依舊得不到伸張正義的結果。

儘管聯合國《打擊人口販運協定書》和黎巴嫩法律均申明受害者的同意並不應考慮到判決中,但是一旦到了被迫賣淫案件裡,法官們總是會更深入地調查,以求找到該婦女確實是被迫的證據。

可是事實往往不會如他們所願,他們經常會發現被迫賣淫的婦女常常會私留一點錢,並且在他們看來,這些都是女性同意賣淫的證據。他們認為如果婦女同意了賣淫就不能將她等同於性交易的受害者。

這也說明了對賣淫婦女的普遍偏見。性交易的受害者被法官們視為罪犯,在法律這裡都得不到正義,那麼又在哪裡可以得到呢?

在一張張重疊的網下,那些敘利亞性奴又將何去何從呢?

敘利亞性奴

娜拉出走之後應該怎麼辦

出走出那個地獄已經很難了,而更難的事情在後面。根據官方資料,這幾年因為賣淫而被拘捕的女性中,超過半數都是敘利亞難民,她們早就沒有了國家,由於外國人的身份,在黎巴嫩她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向何方。

這些婦女在出獄之後唯一可獲得的支援來自慈善機構。志願者們為被迫賣淫的婦女提供實際支援和情感支援,以期能夠滿足她們在法律,醫療和心理上的需求。這本來是個好去處,可是由於黎巴嫩的特殊環境,在廣大的地區根本沒有足夠的人和財力來維持這些公益組織的開銷,經常是幫到一半,便有公益組織破產,而她們再次陷入了居無定所。

如果你要生活下去,在黎巴嫩,她們別無選擇地再次回到了販賣者曾經成為她們夢魘的魔網中,而這次,她們或許可能是自願的,因為在那裡,最起碼還可以活著。

曾有著一位志願者這樣表達她的無奈,她曾經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過那些在公益組織裡的婦女,讓她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這樣她就可以把她們介紹給別的收容處和非政府組織,可是一開始確實有很多人打電話,但是後來,那個電話便也逐漸沉默了。

敘利亞女性

受害者不想再掙扎了,到處都沒有陽光,那麼她們只能永遠地沉淪在黑暗中。

志願者們也拿這些絲毫沒有辦法,她們陷入了西西弗斯的石頭的困境。每當他們挽救了一個受害者,可是那些販賣人口的商人卻也不會因此而報復他們,因為在那些人眼裡,只要他們想,每天在成千上萬的難民營裡,總是有大把大把的人來填充這個空白。

舊的去了,新的總是會來,甚至那些舊的甚至也想回來,這個困境讓志願者們抓狂。娜拉出走之後應該怎麼辦?在這裡竟然成為了一個獨特的反諷,一開始,受害者厭惡那個壞境,但是在出去看到別的環境之後,在成為被社會拋棄的棄子的那一刻,在成為被有色眼鏡看待的那種人的時候,她們的心已經死了,她們好像只有在黑暗的地方,才能找到自己的保護色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和黎巴嫩相隔不遠的敘利亞炮聲陣陣,會告訴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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