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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我們講到,這潘金蓮攙扶著喝多了的西門慶,就這麼著回屋休息了。

這一夜,西門慶沒睡好,那中藥大補酒可不是一般的白酒!西門慶睡著一會就醒, 睡著一會又醒,可憐的潘金蓮,也跟著受罪,被鬧騰的也是一夜沒睡好覺。

到了第二天,衙門裡有事,西門慶趕了個大早,去單位處理事情。潘金蓮本想睡個懶覺,卻感到小腹疼痛,心說:我這肚子怎這麼不舒服呀,莫不是著涼了?於是,便喊春梅給她去廚房弄一碗熱粥。春梅很快從後廚給潘金蓮盛來一碗熱粥,潘金蓮準備下炕去吃早飯,發覺自己的鞋少了一隻,便問春梅:昨天我和爹進來的時候,你見到我的鞋了嗎?春梅回道:沒有。你昨天攙著爹,爹醉醺醺的,然後我去收拾瓜果,還搬著鋪蓋卷,對了,當時秋菊也在。

潘金蓮大聲喊著屋外的秋菊:秋菊,你見著我的紅鞋了沒有?秋菊也回沒有見到!潘金蓮的小心眼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她覺得不對勁:莫非,這屋裡除了她和西門慶,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嗎?要不然,誰會拿走自己的鞋呢?潘金蓮想了又想,她就是覺得這鞋丟得有點蹊蹺!沒準,昨天,她和西門慶在一塊的場景,可能被別人看了個清楚呢?潘金蓮越想越慚愧,這鞋不可能無緣無故被丟,丟只鞋事小,如果她和西門慶那啥,別人看見,那豈不是羞大了嗎?

此時春梅說道:五娘,莫不是那鞋丟到花園裡了?旁邊的繡春也跟著附和:五娘,莫不是昨天你跟爹太高興喝得多,把鞋走沒了?秋菊這丫頭,不會說個話,把潘金蓮一下子就惹毛,潘金蓮罵道:閉嘴!去,去外面給我找鞋去,如果找不著,你就給我在外面跪著

秋菊和春梅來到了花園,到處找潘金蓮丟的這隻鞋,可是,找了多久都沒找到。咱們先把這找鞋的事放一放,先說說上一篇裡,在花園裡偷看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大鐵棍。

這個大鐵棍,十一二歲的年紀,在幾百年前的宋代,那是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但家裡窮,哪來錢娶得起媳婦!在當今社會,他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孩子。這孩子昨天一看到西門慶和潘金蓮二人在葡萄架下喝著玩著,把他看的是魂不守舍,小孩的心裡從那一刻起,就有了個深深的概念:潘金蓮長的真漂亮,我要是能成為西門大官人,該多好呀!這屁孩子一夜都沒睡,他滿腦都是潘金蓮的影子。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這鐵棍在花園裡逢人便說:五娘長得怎的怎的好看;五孃的身材有多苗條;五孃的面板有多白。說完還感嘆:我要是大官人多好!他給眾多的僕人,把西門慶和潘金蓮在葡萄架下的場景,描繪得那叫一個細緻!結果,家裡這幫家奴,眼睛都聽直了,不僅如此,家奴們還追問大鐵棍:你看見啥了,你再說詳細點。這孩子於是來回敘述著大官人怎麼著怎麼著,五娘怎麼著怎麼著,兩個人又怎麼著怎麼著!從鐵棍的嘴裡,所有家奴們都得出一個結論:整個西門大宅當中,最漂亮的,當屬五娘潘金蓮

大鐵棍跟僕人們搬弄一番之後,這些僕人們開始忙碌一天的家活,剩下他一人在花園裡來回轉悠。正晃悠間,冷不丁,咦,陳敬濟迎著他過來了!兩人在花園的角門碰見,此刻的陳敬濟,手裡拿著富家子弟都愛把玩的物件,一個雕刻的駱駝。陳敬濟不停地把玩著,大鐵棍瞅見:姑爺,你手裡玩的那是啥呀?陳敬濟慢條斯理道:我這個嘛,是一個駱駝,在手裡拿著玩呢,怎麼了?鐵棍商量著道:能讓俺玩玩不?陳敬濟切了一聲:你這小毛孩子,你給我弄髒了怎麼辦?你給我弄壞了怎麼辦?去去去,給我滾!

這鐵棍此時想玩的好奇心特別重,他想了想,說:姑爺,你若是讓我玩,我就告訴你個稀罕事,行不?陳敬濟隨口道:什麼稀罕事?大鐵棍神秘兮兮地:我昨天看到五娘和西門大爹,在那葡萄架下,那啥來著!陳敬濟心想,你個屁孩子瞎說什麼,又能懂個啥?便不屑道:那啥呀?大鐵棍一本正經道:那,就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那什麼唄!

陳敬濟一聽到這,明白了:怪不得,昨天花園那個小門給鎖上,原來是五娘和西門慶,在花園裡……。好色的陳敬濟,便將手中把玩的小駱駝,作為大鐵棍告訴他秘密的條件,遞了過去!於是,大鐵棍就把剛才跟那幫家奴說的那番話,又給陳敬濟說了一遍,陳敬濟聽了,哈喇子都流出來.

大鐵棍畢竟是窮人家的孩子, 陳敬濟給他玩的駱駝,他愛不釋手,玩著玩著,不想還給陳敬濟,便說:姑爺,你這個駱駝不錯,能給俺不?我有個東西給你換!說著,大鐵棍從懷裡拿出一隻紅色的鞋,這鞋做工精細,小巧玲瓏。陳敬濟不看便罷,一看就知道:這不正是潘金蓮的鞋嗎?

陳敬濟大叫一聲:你這小子,怎麼不學好,專學別人偷東西?鐵棍解釋道:我可沒偷東西,這個不是偷的!陳敬濟道:不是偷的,你是從哪弄來的?不是老實話,我就把你送衙門去。鐵棍嚇得趕緊說:姑爺,真的不是偷的。昨天,我看到五娘還有西門大爹,從花園離開後,我在花園的葡萄架下撿到的。我就想換你這小駱駝,你是換還是不換,你不換我就走了!陳敬濟連忙答應:換,換,我用駱駝跟你換。

小小年紀的鐵棍,哪裡清楚陳敬濟早就對潘金蓮心有所圖,而今,這隻潘金蓮丟了的鞋,陳敬濟心知肚明:那肯定能到潘金蓮面前去邀個功,嘿嘿,沒準五娘一高興,還會……。陳敬濟越想越得意,把手中把玩的小駱駝給了大鐵棍,把這隻小紅鞋換了過來。陳敬濟心說:平常每次找潘金蓮,都沒達到過自己的目的,這次,藉著送鞋的機會,哈哈……。

這陳敬濟心裡美美地想著,便奔著潘金蓮的房間走了過去。

到了門口,一瞅見春梅:咦,我問你,五娘是否在屋?春梅道:五娘在屋裡,只是今天身子有點不舒服,怎的,有甚事?陳敬濟笑了一聲:煩你通報通報,我找五娘有點事。

陳敬濟在屋外站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屋內傳來潘金蓮的聲音:姑爺,你進來吧。陳敬濟走進屋裡之後,春梅多有眼色啊!起來,便從屋裡出來了。

此刻的潘金蓮,正對著鏡子描眉畫臉,把眼睫毛整得長長的,忽閃忽閃;小嘴唇塗得紅紅的;小臉蛋那是白裡透紅。站在後面的陳敬濟,從背後看潘金蓮婀娜多姿的身材,加上那件白紗裙子,看得是差點流哈喇子!

陳敬濟說話了:五娘,兒子給你問聲早安。潘金蓮哼了一聲:姑爺,別裝啦!這會屋裡沒人,行了,說罷,怎的?陳敬濟一步跨到潘金蓮跟前,雙手張開,正準備去拉潘金蓮,沒想到潘金蓮擺擺手:姑爺,屋裡沒人歸沒人,但是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兒!陳敬濟急不可耐道:五娘,什麼兒不兒呀,你就成全兒子吧!說完,從後面把潘金蓮摟住。潘金蓮道:好了,說吧,怎的?陳敬濟說:兒子好些日子沒見你,太想娘了!哎呀,你這頭上的這花真相,對了,你想買什麼脂粉嗎?你跟我說,我給你買去!

潘金蓮輕蔑一笑:你爹西門大官人,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你們呀,倒是對我真好!行了,你有正事嗎?沒正事,你就走吧,甭一會猛地進來人,這要是被看見,你,還不得被爹把腦袋揪下來啊!陳敬濟怪笑幾聲:五娘,我今天想跟你說個事。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潘金蓮一聽這話,猛地一扭頭,盯著陳敬濟說道:敬濟,莫非昨晚你在我房裡?陳敬濟莫名其妙:什麼在你房裡!沒有啊。潘金蓮悶聲道:我丟了一隻鞋!就是在我屋裡丟的,你昨晚是不是在我屋裡?

陳敬濟忙矢口否認: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來找你可不是這意思。我的一番好心,你當成了驢肝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且說,此時的陳敬濟把那隻鞋拿出來,潘金蓮一看:這就是奴家的鞋!好你個陳敬濟,昨天晚上原來在我房裡,趴在床底下的就是你呀!陳敬濟搖著頭說道:我再有膽,也不敢這樣啊!

潘金蓮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那會,對來旺的婆娘宋蕙蓮勾勾搭搭的,宋蕙蓮沒找你的道,你也想不起來老孃我!現在,那宋蕙蓮死了,你又來打我的主意,對不對?陳敬濟理直氣壯道:五娘,我跟你講,這鞋不是我拿的,它是我拿個物件換來的。

當下,這陳敬濟便把那十一二歲的孩子大鐵棍,昨天在花園裡看到的,今天又在眾多家奴面前把這事扒拉個底兒朝天,等等等等告訴給潘金蓮。把個潘金蓮羞得滿臉難當,陳敬濟還要再往下說,潘金蓮立馬呵斥:閉嘴!陳敬濟倒是厚著臉皮繼續說道:五娘啊,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其實你是大家公認長得最漂亮的,可以理解!我呢,想換你個隨身物件,這鞋,我就還給你。

潘金蓮問道:換我個物件?換什麼呀?陳敬濟想換個隨身信物。潘金蓮一看:你陳敬濟對我是一番真情吶!而且把鞋又還了回來,好,老孃就給你個信物。

於是,這潘金蓮便從袖子中拿出一方手帕:敬濟,把我這手帕給你吧!這手帕呀,你可要收好,莫要讓你媳婦西門大姐瞅見,她那人話多,這東西爹見過,要是讓爹瞅見,恐怕也會麻煩的。好了,你趕緊走吧。

陳敬濟前腳剛走,春梅後腳就進來。春梅把那大鐵棍跟家奴描述的昨天葡萄架下的事,跟潘金蓮叨叨了幾句,潘金蓮臉上羞的那叫一個紅:春梅,你說的可當真,那孩子什麼都看見了?春梅道:哎呀,那哪還能叫孩子?十一二歲早就是該結婚的年齡,他什麼都懂!這一下子……潘金蓮有點不耐煩: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正所謂,因言而獲罪,這大鐵棍的命運如何呢,下一篇將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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