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蛇打電話來說他老婆出了問題。這讓我不安。
蛇大學時是我的後排的哥麼,畢業後我們又恰好在這個大不像上海,小不像的農村的小城市裡混,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不常見面,有時電話聯絡。不久前,他說他一位小學校張老師好上了,張老師的性格、長相都是從他電話裡描述出來的,後來他倆請我請吃飯,我相信老蛇的描述是正確的。女孩話不多,也不是外向,相貌和個子一樣中等。我相信,他們能走到一起,只是直覺,我一個老光棍,憑啥理由就能相信。
大約二個月前,他電話給我,很是興奮地對我說,他倆領了結婚證,已經住到了一起,我為他們高興.
他父母辦了老命,為他倆買了房子,他們一切都安定了,朋友只是無聊時,發打光陰的工具,當有好的去處,哪能還有什麼朋友?自然而然,他給我的電話逐漸少,覺得蛇的號碼可能換了,幾次我似乎把他的手機號給刪了。
今天還沒起床,接到他的電話,聲音亢奮又絕望,約我見面詳談。我的思緒裡立刻出現了好幾個推測的答案,是不是被單位開了?不是,是不是工作出了錯?不像。是不是父母出了異常?也許可能。可能是他的父親或母親生了病,缺很多錢?總之,是個不好的狀況。
我們在僻靜的地方一見面,蛇就開始唉聲嘆氣,我再三催促,他才慢慢地說,那神情,那講話語氣根本不像以前乾脆的蛇,眼睛裡無限的無奈。他說,暑假開始時,他老婆到師大去面授,二十天回來,本該相見時,肯定是親熱一番,可是她卻非常冷淡甚至反抗。蛇問她,她不回答,只是說很累,當她睡著後,蛇就翻她的手機,看到了同一個號碼,打了她很多次。說著蛇把那個號碼給了我。手拿著那張紙,一個勁地抖。我看了看。安慰他,也許那個人是她在學習遇到能夠談得來的同性朋友,他說,憑直覺,他不相信,要我為他幫忙,我說:“這個事,我怎麼能幫上忙?”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相信誰?不就你一人。”
“我怎麼能幫忙。如果幫不好可能是個倒忙呢?”
他說:“我把事情想到最壞的地方了。但我怕承受不住意外的打擊。你要是我朋友,就答應了。”
“好吧。”
第二天,我沒有費什麼力氣查到了。和那個神秘的人通上電話,開始他有些吃驚怎麼知道他的電話的,我說受朋友之託,問今年面授情況的。他放鬆了警惕,我左右試探,才知道,他是另一個市A市的小學校老師,和蛇老婆一同都在師大搞函授。至於他同蛇老婆關係怎麼,我根本就沒敢問。
我沒有直接打電話給老蛇說那事,而是把他約出來,迎面看到蛇明顯消瘦了,而且眼圈青黑,頭髮雖然梳過,但還是生扎扎在站在頭上。告訴他我查的情況,蛇呆呆地半天沒有出聲,就走了。
“也許不是你相信的那樣呢?把事情往開處想。”
“你不是當事者,你不知道其中滋味。”
“蛇這可不像那個在學校的瀟灑的你了。”
“哪能瀟灑啊!”像是自嘲,像是自嘆,我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愛情是這樣有魔力?”
“不關涉愛情。”他快速地回答。
第三天,他又打電話說,他老婆告訴他有事出去了,我說:“你還不出去追?”他吞吞吐吐請我出去找,我說到哪裡找,誰知道她去要哪裡。他說:“沒有走遠。來迅速來,還能看到她。”
蛇說,他自己不好跟著她,怕她說自己是小人,還是請我跟蹤她比較好。我以快的速度趕到她去的車站,遠遠看著他老婆,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我說:“怕她會認出我。”
“不會的,你們只見過一次面。”“
大概不會吧。”我心裡想,這樣的女孩相貌也不是很好,平常而已,怎麼會出軌?
和老蛇分手後,我不近不遠地跟著她,她上車,我上車,她坐哪公交車,我就坐哪路,二小時後,我見到了一個男人,也不比老蛇帥,不比老蛇年輕,怎麼會呢?不久他們相互依偎著進了酒店,又進了房間。
我立即給蛇打了電話如實彙報了我所見的一切,蛇一句話都沒有說。
九月八號蛇特意來告訴我,他和他老婆九月九號結婚。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只是對我說:“老周,老周,不結婚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