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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是作者黃曙光以第一人稱撰寫的情感類小說。小說以“我”的人生履歷為時間刻度,以“我”自小學、中學、大學一直到步入社會參加工作以來的情感經歷為主要線條,穿插記敘了與楊曉曉、趙衛青、蘇婷婷、貝佳明、林雅雯、繆梓娟、陶莎莎等幾個女人之間微妙而複雜的情感過程,並以此來反照“我”的內心,從而更深刻地認識“我”的內心。作者寫道,“寫作是我反省和認識自己的開始。在這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中,我無法逃避地面對了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個女人,她們就像一盞盞路燈,將我每一段黑暗的人生旅途照亮。女人是男人靈魂的鏡子。我總是從女人身上看到了更真實更完整的自己。”

小說語言凝練,人物心理刻畫細膩,體現了作者對語言技巧的熟練駕馭。

一、我關於小學的記憶被一分為二,一端留給曉曉,另一端留給趙衛青。在她們之間,還有我眾多的小夥伴。關於俞老師的記憶並不鮮明,似乎絕大部分都是打人的片斷。可是在我填過的一張又一張履歷表上,俞老師卻成了我唯一的證明人。我對此常常不能理解,感覺自己豐富多彩的生命被粗暴而武斷地簡化,彷彿一個長途旅行的人只被允許記住站臺,而不許觀賞窗外的風景。今年六月,我因申報職稱又一次填寫履歷表,我不得不再一次重複那些空洞無物的文字:

李心平,男,生於1971年,四川宕渠人。1978年9月至1983年7月,在宕渠縣青石公社四大隊小學唸書。證明人:俞志雲。

二、一些記憶被淡化之後,另一些記憶會被更鮮明地凸顯出來。我那一拳擊中的似乎不是張海濤的鼻樑,而是“1986”這個數字。每當我想起那一拳,“1986”便不由得在我的記憶中打個趔趄。

履歷表上,我的生命繼續被高度簡化:

1983年9月至1986年7月,在宕渠縣青石中學年初中,證明人:董克勳

三、那一聲叫喊久久地迴盪在我的耳邊,迴盪在父親的耳邊,迴盪在十年之後的夢裡。從那天開始,我看到了父親臉上的微笑。那微笑像春天裡初綻的花朵,永遠地開著,從此就再也沒有凋謝過。

履歷表上,每逢填到這一欄時,我心頭總有幾絲沉甸甸的感覺:

1986年9月至1990年7月,在宕渠中學念高中。證明人:馬作全。

四、1992年是我生命歷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年。那一年我開始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可是在我的履歷表上,這一切都無法得到體現。唯一留下線索的是,在何時何地受過何種處分一欄,我必須老老實實地填上這樣一句:

1992年5月,在大學因違反校紀受到警告處分。

履歷表上,我的1993年從來都是一片空白。但每次填表時,那一年對我來說都意味著狂風暴雨。我會在心裡默默地寫下一句:

1993年,我終於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五、今天,當我坐在電腦前又一次回憶起1997年時,我的腦海裡首先浮現出的是春節過後剛剛返校的那個下午,浮現出梓娟留在桌上的那封信。我知道對自己來說,這始終是生命中無法抹去的重要經歷。可是履歷表上我卻永遠無法寫出這一事件:

1997年,當我準備和梓娟跨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她突然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直到今天,我常常不經意想起那段短暫的婚姻生活,想起那兩本大紅的結婚生活。我的履歷表上再次寫下了重重的一筆:

1999年1月13日,我和陶莎莎結為夫妻。

自從那次旅行之後,我常常夢見自己來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時醒來甚至依然不知身在何處。

在我自制的履歷表上,我寫下了這樣兩句:

1999年10月12日,我和陶莎莎離婚。2000年7月,我獨自一人到了一些陌生的小地方……

六、我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我無法明辨的聲音。它來自遠方,來自縹緲的夜空,來自漫漫的時間長河。它像夢一樣在我的耳邊輕輕訴說,我感覺到它的存在,卻始終無法明辨……

履歷表上,我想寫下一段並不屬於自己的經歷:

2001年8月,小玉結婚,從此結束了她孤獨漂泊的生活。

楊曉曉因吸毒第二次進了戒毒所。我的履歷表上只能這樣寫道:

2001年,我與楊曉曉走到一起後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楊曉曉突然離開我而第二次進了戒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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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爆笑AI人工智慧翻車現場,原諒我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