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中最可憐的女人,莫過於言皇后。
泰戈爾有句詩:“道路雖然擁擠,卻是寂寞的,因為它是不被愛的。”言皇后的可憐之處,就像是道路,人人都在利用她,卻沒有人真心愛她。
言氏家族用她來裝點門楣,皇帝立她為後用來籠絡言氏家族,譽王愛她敬她是為了有人可以倚仗。在宮中,她又沒有感情深厚的嬪妃,甚至連盟友都沒有。除了皇后的身份和權力,她一無所有。
01言氏一族書香傳世,出過三位宰輔,兩位帝師和兩位皇后,當朝皇后應該是其中一位。她自幼接受的教育,應該就是朝著皇后的方向去的。
一個皇后該是什麼樣子的呢?她要知書達理,端莊大氣,要有容人之量,不能有嫉妒之心,才能母儀天下。言氏這皇后做得很不錯,梁帝對她也是滿意的。梁帝把在外面生的皇子景桓帶回來交給皇后撫養,皇后也沒多問,連景桓的生母究竟是個什麼底細也不知道。
皇帝信任皇后,卻不和她交心,皇帝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不能分享給皇后。如果皇帝對皇后坦誠以待,將景桓交給她撫養時,告訴她景桓是他與滑族公主所生,可能也就不會有後面的譽王謀反了。
譽王謀反,反的是當今陛下,而不是靖王。皇后最終卻聽了譽王的話,幫著他造反,在皇后的心裡排在第一位的是譽王,而不是皇上。她的心早就不在皇帝身上了。即便她不是皇后,只是一個普通婦人,想找個人來依靠,面對知冷知熱的養子和冷面冷心的丈夫,恐怕也不會站在丈夫這一邊的。
02可她又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婦人,她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出身於當朝最顯赫的家族。她的身份和榮耀,怎麼能被一個低賤的醫女所奪取?
靜妃上位之後,言皇后常常拿她的出身來羞辱她。她的出身和靜妃的出身,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無怪乎她看不起靜妃。她寧可抬舉從前的死對頭越貴妃,也要貶低靜妃,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靜妃。
她對於靜妃的鄙視,沒想到會反撲到自己的身上。她貶低靜妃,是為了打壓靖王。靜妃出身低微,就是靖王出身低微。那譽王呢?譽王的生母祥嬪,位份也僅僅是個“嬪”,傳言說更是個十分低賤的女人,且皇上都不願意提起她,這樣的人怎麼跟靜妃比?
聽了這話,譽王沉不住氣了,大發雷霆。皇后的修養,讓她沒那麼輕易動怒,可這一點才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痛苦。
03言皇后最大的痛楚,是她失去了親生的兒子。因此,她光鮮的皇后履歷上,最大的汙點就是苛待惠妃。惠妃的兒子景亭和她的兒子,同時患病,景亭活了下來,她的兒子卻死了。一個母親,不管她的位置有多高,身份有多貴重,也是無法承受失子之痛的。
她只能將痛苦轉嫁到惠妃和景亭的身上,為什麼那場時疾沒有帶走她的孩子?她用自己手中的權力,不斷地向惠妃施加痛苦,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緩解心中的怨恨。
在譽王身份被質疑時,她更想念自己所生的皇嫡子。《琅琊榜》中沒有描畫言皇后的失子之痛,可在《甄嬛傳》中同樣失去了嫡子的烏拉那拉氏,想到自己早夭的兒子,淚流不止。而她發洩痛苦的方式,比言皇后要狠毒百倍。
如果她所生的嫡子還在,身份之貴,沒有哪一個皇子可以比得上。可是沒有了,她又沒有什麼恩寵,不能再生孩子,只能悉心教養譽王。她應該感激過皇帝的信任,給了她一個兒子,緩解深宮的寂寞。
04可譽王對於她的敬重,不是發自內心的愛。當他想要謀反時,他細數自己受到的委屈,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聽她的話,娶了她選定的王妃……而他現在需要她來補償他了。“毒蛇”譽王,真是一點都沒有叫錯。如果沒有皇后的收養,他的身份連“看上去尊貴”都談不上,恐怕和隔壁《甄嬛傳》裡的四阿哥是一樣的處境,人人避而遠之。
面對譽王的請求,她終究還是動了心。一旦靖王入住東宮,譽王再也沒有機會成為儲君,而她數十年來的苦心經營,唯一擁有的權力將不復存在。
譽王謀反失敗了,譽王妃來求她救譽王,她一沉,只說了一句:那祁王蕭景禹不也是他的兒子嗎?皇帝的涼薄,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她在決定幫助譽王謀反時,她對皇帝也就沒有再有一絲感情,夫妻之間只剩下權力的爭奪。皇帝對於她,卻是從來沒有過感情的。
結語:梁帝和言皇后的婚姻,是一場權力的聯姻,而非愛情的聯結。但是,政治聯姻也好,權力交易也罷,男人對於身邊的妻子,總該是有真心的。可梁帝梁帝的薄情,世間罕有。
他的皇后來自顯赫言氏家族,宸妃林樂瑤出身將門,順道娶了滑族的玲瓏公主,他的後宮也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謀劃。皇帝內封后妃,和朝堂之上封賞文武百官,是一樣的道理,他這樣做本無可厚非。可梁帝利用完了玲瓏公主,就將她拋棄;懷疑蕭景禹了,連他母親的一點情分也不念;對於言皇后,從來都不用真心對待。
祁王蕭景禹臨死前,說“子不知父,父不知子”,皇帝與皇后也是這樣的兩不知。最終,言皇后寧願冒險一搏,去奪得真實擁有過的權力。她輸了,被廢被幽禁,始作俑者正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