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北京的盆兒衚衕裡,住著馬家四兄弟,父親的突然離世,終結了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
大哥不得不輟學打工,將養育弟弟們的重擔扛在自己的肩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同性格的馬家兄弟,都在各自的人生之路上走出精彩,縱使經歷苦難與挫折,跨越時代的變遷,唯一恆久不變的是手足之情。
這是電視劇《你是我兄弟》中的劇情,一經播出,就打動了很多人,讓大家懂得,親情無可替代,而親人之間是最能互相理解和包容的。
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不止尋常的這一種。
今天,餘華的這本《現實一種》,將挑戰你的三觀,讓你看到,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還存在這樣的“兄弟情”。
01雨過天晴卻是悲劇的開始
山崗和山峰是一對兄弟,各自有一個兒子,山崗的兒子叫皮皮,山峰的兒子還在襁褓之中。悲劇發生的那天早上,他們在自己的房間醒來。連續多日的陰雨天已經讓他們煩躁不已,然而更讓人心煩的是母親喋喋不休的抱怨。
兩個兒媳婦毫無交流的做好早飯,一家人沉默的吃著。
儘管母親已經委屈的眼淚汪汪,可其他人依然毫無反應。
冷漠的時間久了,漸漸就形成了固定模式。
在這個詭異的家庭環境中,只有皮皮這個四歲小男孩保持著天真,但是隻要打破寂靜,就會迅速被大人按回原位。
大人們上班去後,家裡只剩下一老兩小。
皮皮處於好奇和刺激,模仿大人的樣子欺負著堂弟,聽他的哭聲取樂。
雨漸漸停歇,太陽出來了。
皮皮抱著堂弟走出大門看太陽,感覺雙臂負擔不了,一下子鬆了手,堂弟摔死了。
自始至終,他們的祖母都沒有出來看一眼。等她發現的時候,第一反應卻是退回自己的房間,再次關好了門。
02暴力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或許是由於母子連心,兒子慘死之後,山峰的媳婦惴惴不安的提前回到了家裡。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恍惚中想去找山峰。
本以為丈夫是依靠,沒想到卻是指責與家暴。
山峰迴到家中,發現想救回孩子是不可能的了,將所有的怨氣首先發洩在了媳婦身上。
滿是傷痕的媳婦在房間已經哭不出聲音,山峰則來質問自己的母親,是否看見了這一幕。
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母親仍是抱怨自己的病痛,然後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許是這樣激烈的場面在皮皮眼中是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熱鬧。於是這個小孩自告奮勇的說,是他做的。
這是原本冷眼旁觀的山崗夫婦警惕起來,山崗一邊拉住滿眼怒氣衝向皮皮的山峰,一邊喊著皮皮媽媽帶著兒子趕緊躲進房間。
等山峰情緒稍稍平靜,山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想用所有的積蓄來了結這件事。
山峰卻不同意,向山崗提了個意想不到的要求。
03一命還一命,再還一命
山峰要皮皮舔乾淨自己兒子粘在水泥地上的血。卻在孩子彎腰趴在地上時將他一腳踢飛。皮皮的頭重重的撞在地上,死了。
而此時,躺在臥室中的老母親,卻感覺是自己腐爛的身體發出來的聲音。
是冷靜還是殘酷,能夠沉默看著自己骨肉在眼前死去。
山崗沉默著將皮皮抱回了房間,。
山峰並沒有因此停止憤怒。他討厭眼前晃動的一切事物,一切人。
而山崗此時卻對弟弟百依百順,彷彿預示著接下來篤定要做的事。
山崗將兩個孩子的後事處理完畢,來到了病重到精神恍惚的山峰床前。
山峰好像也猜中了山崗的心思,掙扎著配合著山崗,走出了門。
或許,因果報應,每個人早已心裡有數。
兩兄弟應該好久都沒有這樣並肩走的相扶相依,他們走到了一棵樹前。
山峰已經病的無法站立,於是山崗就把靠樹坐著的山峰緊緊的綁了起來,用提前煮好的肉糜分別塗抹在山峰光著的腳底和太陽穴上,山崗讓一隻飢餓的小狗不斷的舔著山峰塗滿肉糜的身體。然後,病入膏肓的山峰竟然在大笑中痛苦的死去了。
04冤冤相報,這是個徹底的死迴圈
山崗依罪伏法,在確認處決結果後,山峰的媳婦不再沉默,她冒充了大嫂的身份簽署了一份遺體捐獻協議,當死去的山崗被運到醫院後,是再一次的恃強凌弱,當各個科室的醫生磨刀霍霍的對著他,冷漠的好像是在拆解一個普通的實驗品,等待他的,將是他留在這世上最後的懲罰。老太太也在兒子死後,餓死在了臥室中。
一家人中或許只有山峰的媳婦笑到了最後,這是全文中真正發自內心的笑。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
05靈魂中的惡,每個人都應該放在哪裡
《現實一種》,是餘華在1986年到1998年間,對自己人生歲月的一種沉澱。很多人透過作品將情緒轉移到作者本人,認為他身體裡流淌著的不是血液,而是冰渣子。
書中沒有對於人物心理或者語言的過多描寫,而是透過環境的渲染,將人物關係,事件背景,壓抑的氣氛慢慢的傳遞給讀者。
與其說這是現實的一種,不如說這是另一種現實。
餘華對於暴力美學的描寫,多多少少會讓人稍感不適。而他客觀冷靜的上帝視角,將殘忍扭曲的事實平淡的敘述出來,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事實上,餘華只是寫出了人性的另一面,將自私、極端、殘酷、冷漠。或許現實世界的人類,往往要超過文學作品的描寫,那麼餘華將這種“真實”,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陽光之下,也成全他的另一種人格,讓他感覺到人生被拼湊完整。
筆者在多次讀過這篇小說後,不禁遐想,如果在最初能夠回到皮皮逗著堂弟的情景,他們的奶奶能夠和孫子們說一會兒聊一會兒,如果在堂弟落地的第一時間,能夠抱起他衝向醫院,是否就能挽救這個小生命,而避免後面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儘管筆者祝願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但是這樣“另類親情”的緣起緣滅,你想從書中探尋究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