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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名字叫禪的姑娘

禪我本佛前一道禪久夢長居花海間佛堂本為清淨地為何我心不了緣

她說詩裡有一個字是她的名字,我說是花還是夢,她說不是,我說是清還是緣,她說也不是,而是禪這個字,好奇怪哪有人會叫這個名字,還是一個姑娘家。

我和她談不上認識,彼此間沒見過對方的樣子,她說自己瘦瘦高高的,有雙很明亮的大眼睛,她在工作中會一直扎著馬尾辮,她說那樣讓人看起來會很乾練,只有在回家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放下頭髮做一個溫柔的小女人。

她說她在自己的院子裡種了好多不同品種的樹,有橘子,有竹子,有茉莉花,有仙人掌,有葡萄,還有別的很多種,還有一棵高高大大的梧桐樹。

我沒有問過她為啥會管這些各種各樣在土裡長出的植物通通稱呼為樹,這聽起來根本沒有一點規律可言,怎麼看都是她自己很隨性而為的樣子。

她說她喜歡看著這些樹在只屬於自己世界裡慢慢發出新葉,在經歷過四季的洗禮後由綠變黃最後在一片片飄落。

而當院子裡鋪滿了落葉的時候,她會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呆呆傻傻的觀望好久,直到冷風吹過院子時不在待她那麼溫柔。

她回憶著當初種下第一棵樹的時候是在她15歲那年,她最好的小夥伴隔壁家哥哥搬家的第三天以後,種的是那顆竹子,她說竹子長的又高又快就能早早的看到隔壁哥哥家的院子。

她在失戀後哭得最傷心的時候種下了那顆葡萄樹,她說原來愛情和她之前見過不是一個樣子,雖然看起來很是相似,不知道這顆葡萄樹結出來的葡萄是不是也這麼苦澀。

父親去世的那年夏天,她種下了那顆梧桐樹,她之前見過梧桐樹會長出那種很大很大的葉子,她坐在梧桐樹下天空飄落的雨水再也沒有打溼過她眼淚。

她在講到這些樹的時候語氣很平和,反而是我被這些樹給影響了,一陣錯亂一陣失落後又不知悲傷為幾何。

她說豐子愷認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層:一是物質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靈魂生活。物質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學術文藝。靈魂生活就是宗教。

她講了她的出身和李叔同很像,她可能最後歸屬也是做一個身披海清的出家人,她經常會去寺廟做義工,每次身穿海清的時候,內心就會特別平靜,她迷戀上了這種平靜的感覺。

她很喜歡清唱弘一法師還是李叔同時改過的那首《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雖然《送別》中的字句如此悽婉悲愴,但是她唱得確實很好聽,唱的時候能感覺到她內心深處在尋求自己的寄託。

她有次應該是在廈門,無意間在路邊一處石臺上發現刻有弘一法師的影象還有一段經文,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特意拍了照片發給我看,還說心之所念,眼之所及。

我可不認為那種忘我境界是她的彼方,可能是她在世間還沒有找到真正值得她眷戀的故土,一時頭腦發熱亂想出的想法,比如那份故土是一個需要她或是她牽掛的地方。

她說愛應該如弘一法師所說是慈悲,慈悲是放下,是給予對方最大的自由,愛情裡不應該有枷鎖,那樣的愛情就像沒有翅膀的飛鳥,再也沒有能力去迴應來自天空的擁抱。

我說我認為的愛是包容,包容就是自己內心要有足夠寬廣的胸懷,我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裡肆無忌憚地折騰,而我卻沒有一點點脾氣。

愛是包容她也認同了這個觀點,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包括他來時給你帶來的喜悅,以及他走之後給你留下的失落。

她認為只有放下所有雜念遁入空門才能成為慈悲之人,而她現在卻還是那個沒有足夠能力放下一切的俗人。

她說她曾經說過好多次如果遇到了那個對的人,就算他是乞丐她也會義無反顧地固執到底,如果不是那個對的,就算天王老子她也不會多看一眼而扭頭就走。

我知道她本來就是一隻追逐天空的飛鳥,才不會奢求任何人給的擁抱。她說她要做一隻任誰也捕捉不到的花蝴蝶,能寄居在花海間也能遊蕩在深淵中。

她認為自己在現實中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但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愛情應該是有色彩的,她不喜歡那種會見一個愛一個人,那樣那個人世界裡就只剩下濫情的黃色。

在她眼裡人世間那些所有的所謂悲傷愛情故事,開頭都是因為遇到了美麗,只是收尾的時候有個不美麗的結局。

她說她最喜歡唸叨那句話是“一朵花在春天開得有多麼芬芳在秋天敗的就會有多麼淒涼。”

她對愛情還是一直存在著嚮往,只是在愛情的過往中一次又一次受傷,又固執地認為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一對一對的,像太極圖一樣,各取所需,又像磁場兩極,異性相吸同頻共振。

聽她說認識的朋友很多,但是我卻感覺她內心很是孤獨,我沒問她,她也沒說,但我知道她是好久沒有和別人這麼暢聊過,才會和我說這麼多。

她其實很有才華的,是的設計師,還在堅持做音樂,她認識的人也都說她很有才華也很有能力,她自己吉他彈得很棒。

她說音樂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治癒孤獨最好的良藥,每次琴音和絃跳動的時候她的內心都像在春天裡被喚醒的精靈,那幾個音符每次跳動都能敲擊到她的心絃。

每次她彈吉他的時候都會讓我有種錯覺,這個陽光有朝氣又才華橫溢的女孩,和我之前認識那個要身披海清遠離凡塵女子是一個人嗎?

我知道她生活在南方某個城市,她說非常怕冷,可她居然還在冬天裡去過哈爾濱,我問她那裡的冬天怎麼樣,她說不知道,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

她喜歡喝啤酒,每次也就一瓶而已,她會在同一家店的同一個位置只要一瓶啤酒呆呆坐很久很久,最後店裡的老闆和服務員都成了她朋友。

她喜歡亞麻青色的衣服,生活用品從來不會多買,是個極簡主義者,有一支鋼筆,一塊手錶,跟了她很多年,這兩件很有紀念意義,無論去哪都是必待的隨身物品。

她是一個很隨性的人,會一個人在房間裡光著腳踩著節拍跳舞,雖然也就是亂扭動一番,但那感覺可以釋放她一天積壓的戾氣。

她說和男友分手真的很是無奈,男友和她在一起會患得患失壓力很大,她們試著用各種角度來接納對方,可是最後還是決定要放開對方的手。

她們倆都認為彼此太過一樣了,都太過理智又佔有慾太強,不懂得應該給對方預留足夠個人空間,有枷鎖的愛情最後都成了困在囚籠裡的飛鳥。

我跟著她講述的感覺寫了一首《放手》,她看過後哭了好久,她說她其實已經真的放下了,可就在迷茫中找不到方向的出口。

放手

自從你離開以後我的世界裡在沒有出現過類似於你給過得溫柔自從離開你以後你的世界裡再也沒有我陪伴走過的春秋一樣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只會變成兩個同樣的自己我們連自己都討厭怎麼可能還會愛上類似的你山川終究還是繞不過河流放下固執也換不回一片遷就日月之光且能同輝普照皚皚白雪亦覆蒼穹卻覆水難收你說過我最終還是變成了鏡子裡的你我說過你活成什麼樣都會成為我的過去可是我們卻忘記了我們曾經嘆息過同樣的憂愁也曾一起愛慕過同一份晚秋可最後我們還是放開了對方的手彼此 不再強留

我想我該走了,她也知道她應該關閉這個心口,建議太多反而成了約束,傾述太久成了習慣就很難在收,以後人生不管是悲是喜她都要自己堅強地走下去,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能力和責任來面對自己的那份追求。

最後這圖片是她找到的,下面文字是我寫的,算是最後一個留念吧。

世間哪有淨土,只有努力淨化自己的心靈,做一個不被汙染的靈魂,哪怕肉體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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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一切的“不期而遇”,皆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