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老虎在戶外

23年前，如果有誰在中國的土地上親眼看到過東北虎，那他肯定是“明星”！如果有誰近距離和東北虎對峙過而沒有任何危險，那肯定是個奇蹟！

23年前的虎年正月裡，吉林省蛟河市黃松甸鎮六里地屯的農民李義、賈學山、張邑彪三家黃牛被老虎吃掉，蛟河市郵電局職工侯連柱在關門砬子前發現了虎蹤。這兩條訊息曾經引爆了國內外的輿論潮，但，那都是人們發現的東北虎的“虎蹤”，並沒有誰親自目擊過老虎。

幾天後，蛟河市新農鄉北溝村的農民張軍，才是吉林省乃至中國第一個近距離親眼目睹了東北虎風采的人！張軍，那天在北溝村煙茬地放牛，離過路的東北虎不到60米！

1998年2月16日，吉林省蛟河市新農鄉一位到蛟河市串門的人傳來訊息：新農鄉北溝村有幾位農民，昨天在光天化日下的田野中，看見了老虎！

虎

“有人……親眼……看見了……老虎？”這訊息讓我振聾發聵，但更讓我懷疑。因為新農鄉北溝村距人煙輳密、車水馬龍的蛟河市區僅有數公里之遙，那是個居住著100多戶人家的大型農業村屯，周圍全是濱臨松花湖區的農田，並無可供猛虎棲息的深山密林。俗話說，虎踞深山！還有俗話是“虎落平川被犬欺”！更何況老虎幾乎在吉林省絕跡了幾十年，又不是老虎多的嗚嗚泱泱到處都是。這麼稀罕的野生動物，怎麼可能隨便離開深山密林，跑到新農鄉北溝村去？老虎可是百獸之王呀！所以，我在找到這位傳播訊息的人時，連問話都帶著震驚和疑惑。

“是的。親眼看見老虎的人叫張軍。是他親自跟大家說的。”帶來訊息的人，信誓旦旦。

程英鐵攝影

剛剛進入北溝村打聽，就遇到熱心的村民告訴我們：這個屯子前幾天確實有幾個人看到過老虎。經過認真核查，我們確定了第一位目擊老虎的人——張軍。這和到蛟河市傳播訊息的人說的一致。

張軍，30多歲，是新農鄉北溝村的農民。不巧的是，我們兩次到他家拜訪，都遇見“鐵將軍把門”。向我們具體介紹張軍的同村農民老吳，是位熱心的莊稼漢子。他說：“張軍出門了，不知幾天回來。不過，昨天晚上，張軍對我們好幾個人說了他看到老虎的詳細經過。”他說後，還找來了昨晚聽張軍說老虎的幾人。

我們立刻饒有興致地記錄起來。那農民老吳以第三者敘述人的身份，詳細地描述了張軍發現老虎的情景——

Snowy Kent Countryside

正月十九（2月15日）的上午，張軍獨自在北溝村東面的黃煙茬地裡放牛。那裡離北溝村僅有幾百米遠。今年是陽春，沒出正月，壟臺頂上的大雪將要化盡了，莊稼地裡露出了很多枯黃的雜草。散放的牛們很喜歡伸出長舌頭捋枯草吃。

大約上午九點多鐘，張軍忽然聽見身旁正吃草的老牛“哞”地低吼聲和呼呼地喘粗氣聲。這不正常呀！轉頭看去，只見自家的老牛忽然低下頭，岔開四蹄，不斷地蹬踏著雪地，眼睛瞪得溜圓，炸著鼻孔，一副準備頂架的瘋狂架勢。張軍抬頭看去，一隻腰條很長的大型動物從村北的漫岡上走下來，經過他放牛的煙茬地時，竟然從容不迫地朝他走過來。那動物渾身黃乎乎的毛色，長滿黑色的美麗條紋。足有一米多高的個頭，兩米多長。身後長著一根像棍子一樣的長尾巴。這大傢伙在張軍不遠處忽然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和他身邊的牛。張軍恍然大悟：這老牛“準備戰鬥”的架勢，原來是衝著它來的！身邊的老牛越發呼呼地喘著粗氣，不安地躁動著，一副隨時應戰的姿態。可是，這大傢伙死死地盯了他和身邊的牛一陣子，不知為何卻沒來鬥牛，竟然扭頭慢慢地向著南邊水庫方向走去。

那傢伙走進煙茬地張軍對面時，離村莊不到一里地，離張軍和他的牛頂多五六十米遠。因此，張軍把那傢伙的身形體態看得清清楚楚。

虎

那天下午張軍告訴村鄰：他當時好奇心大起，一直盯著那大傢伙看，那個大傢伙看了他和牛一陣子後，又邊走邊扭頭看著他和他身後的牛，似乎猶豫不決，有想回來的意思。但是，它終究沒有回頭。張軍一直看到它沒再回頭看，而是從容地走向了煙茬地下邊的周家果園，再然後，走下了山坡就看不見蹤影了。

張軍對大夥兒說：這大傢伙走了後，他才忽然害怕起來，我的個媽，這不是老虎嗎？張軍說，這動物和他在公園裡、電視裡看到的老虎一模一樣。肯定是老虎！

那位熱心的莊稼漢子老吳，學著張軍對他說的話說——“老虎走了的時候，我才想到了後怕！我的個天老爺呀！當時，它要是向我撲過來，我可沒有武松那膽量和武藝，豈不早就完蛋了？於是，我再也無心放牛了，就怕它從周家果園下坡返回來。它方才可是看了我和牛一陣子。想到這裡，立刻趕起牛急急忙忙跑回了村裡，下午都沒敢出去放牛……”

不過，張軍說他很奇怪：都說老虎是百獸之王，可是我身旁的牛，怎麼沒被嚇趴蛋，還做出誓死一拼的架勢呢？難道牛真不怕老虎？可這不科學呀！

程英鐵攝影

北溝村的同村人證實：老吳說的一點兒沒錯。當時，張軍就是這麼對我們大家說的。

我問：你們這幾人中，沒有人親眼看見那條老虎嗎？他們紛紛誠實地說：沒有。我們那天都沒到屯東的地裡去。不過，這北溝村還有兩個人看見了那條大老虎。

我問：見過那條老虎的那倆人，都叫什麼名字？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羅三和李貴祥。羅三是第二個看見那條老虎的。李貴祥是第三個！

我們再次核實了一下情況——張軍說的，那老虎是從北溝村村北的漫岡上走下來，盯了張軍和他的牛一陣子，然後扭頭走進煙茬地下邊的周家果園，然後不見了蹤影。對吧？

大家說：對。我說：按照老虎走過的時間和地方的順序是：從北溝村村北漫崗走來→走進東邊的煙茬地→又走進周家果園。對吧？大夥兒紛紛說：對。

遺憾的是，張軍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老虎，卻沒有拍下任何影像資料證明。因為那時手機電話很少，更何況是節儉的農民。再說，農民即便有手機，可那時的手機也沒有隨手拍的功能！

於是，我們立刻去尋找第二個看見老虎的人——羅三。

但是，羅三在哪裡呢？

程英鐵攝影

誰都無法說清這頭老虎為何會離開深山密林，來到松花湖畔農業種植區。也許它是為了尋找配偶，但這裡不會有老虎的配偶。也無法證明老虎來此是為了獵捕食物——因為深山密林沒有可捕的動物，所以才到村屯附近來。但是，它身旁就有張軍放牧的黃牛，而且張軍也可能是它攻擊的物件。它已經盯了他們一陣子了，然而，最後為何對張軍和他放牧的黃牛沒有興趣了呢？不餓，可能是一個主要原因。但是，遇到動物就擺開架勢練練手，可是老虎的習慣喲！難不成它在深山老林呆膩味了，想到農業種植區來看看不一樣的風景？不管如何，張軍是個命大的人，是個十分幸運的人。（故事未完，敬請閱讀後文）（作者簡介：王天祥，山東青島人，高階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旅遊文學、報告文學、歷史文化、旅遊文化、詩詞賞析、企業管理、市場分析、成功學、人才學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歷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路文章千餘篇。）

虎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