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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來女自幼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帶著她一邊流浪賣唱一邊供她讀書,2003年她考上了武漢大學。此後,父親又來到武漢漢口吉慶街賣唱繼續供女兒上大學。誰知,一天父親突然小腦出血,腦癱在床!醫生說,即使保住了性命,也可能是長期臥床的植物人。遭此厄運的黃來女舉目無親,身無分文,她打電話給唯一可以依靠的叔叔,叔叔說:讓他死了算了!  然而,父親沒有死,甚至站起來重新拉起了他心愛的二胡。女兒的泣血反哺之情,感動了武漢,創造了催人淚下的生命奇蹟。  現年43歲的黃道富是廣西合浦縣沙崗鎮人,1978年高中畢業後曾在沙崗鎮星島湖小學做過兩年民辦教師。  因為愛好聲樂,1983年,他被合浦縣文工團聘為二胡和手風琴手。  1985年初,女兒黃來女出生了,黃道富十分歡喜。妻子卻不喜歡女孩,小來女剛滿月,妻子就不顧丈夫苦苦勸阻堅持去了深圳的一家紡織廠。1989年,黃道富主動和妻子離婚。從此,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

然而,不久,縣文工團因故解散。為了生計,黃道富一邊種地,一邊在小鎮上擺了一個小攤點賣燒烤。  黃來女一天天長大。可是,家鄉地薄人貧,種地甚至是虧本的,燒烤生意也日漸慘淡,黃道富很是著急。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心帶女兒外出闖蕩。  1991年夏末,黃道富揹著一把二胡,牽著六歲的女兒離開家鄉來到欽州市,租住在火車站附近的一間簡易平房裡。之後,他在火車站附近一個叫查裡香的中檔飯店裡拉起了二胡。黃道富每月給房東老太10元錢,請她照看女兒。一把二胡,維繫著父女倆的生活。  1992年8月,眼看著孩子到了讀書年齡,黃道富給人賠盡了笑臉,終於把女兒送到了欽州市鐵路局附屬的鐵路小學。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女兒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常常是第一名,讓那些本地同學羨慕不已。  黃道富在查裡香飯店拉了兩年多的二胡和手風琴。1994年初,那家飯店倒閉了,黃道富又失業了。一無積蓄,又找不到新的工作,父女倆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無奈,黃道富只得到火車站附近的夜食攤點賣唱。

然而,在攤點上賣唱常常一天掙不到幾塊錢。懂事的女兒知道爸爸很難,她常常將同學們丟棄的礦泉水瓶、飲料瓶收集在一起帶回家,每週到廢品店去賣一次。這樣,她的學習用品就有了保障。  後來,在欽州實在呆不下去了,黃道富就在一個老鄉的引薦下,準備前往北海賣唱。  得知自己讀不成書了,黃來女哭得像個小淚人兒。學校一個叫何元春的女老師得知這個成績優秀的孩子要跟父親一起去流浪,表示願意將黃來女留在她家裡,供她上學。為了女兒的前途,黃道富答應了,黃來女卻說什麼也不同意。“爸爸到哪裡我就到哪裡。”黃來女流著淚重複著這句話,讓黃道富既心酸又欣慰。  1994年10月,黃道富帶著女兒,一路輾轉來到了北海市,在北海市臨海路的一個工地找了一個簡易工棚和女兒住了下來。那個工地是黃道富老鄉承包的,白天,黃道富替老鄉看看場子,不僅不收他們的房租,每月還另給他100元工資。晚上,他看中了海邊那一溜的夜食攤點,可以通宵在那裡賣唱。一夜下來,有時竟會有20多元的收入,黃道富很高興。  當時,學校已開學了,而黃來女又沒有北海戶口,黃道富找了好幾所學校都沒能讓女兒入校。情急之下,他決定親自教女兒學功課。黃道富當過老師,教自己孩子自然不難,難的是時間以及居無定所地顛沛流離。

晚上,他一手拿琴,一手牽著女兒在煙霧瀰漫的攤點上穿行,那辛酸的曲調,把北海的夜空拉扯得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白天,他總是按時給女兒上課。沒課本,他就到廢品店去翻找,把別人的舊課本買回來。儘管課本散發著黴味,父女倆卻視若珍寶。沒有黑板,他就撿來一塊建築用的廢棄油氈掛在牆上。  上課了。“上課”——“起立”——“同學們好”——“老師好!”在那個廢棄的工棚裡,這對特別的師生每天都在上演著苦難而感人的童話。  三年裡,父親無論流浪到哪裡,小來女都緊緊跟在身邊,幫父親收拾行李,遞給父親擦拭乾淨的樂器。父親嗓子啞了,小來女馬上端來一杯熱茶,為父親忙前忙後。而父親稍有空閒,就從隨身攜帶的提包裡拿出女兒的書本,一字一句地教女兒學習。  1997年,黃來女12歲,而她的學業也在父親的教育下由小學二年級到了六年級。馬上要升初中了,黃道富不敢耽擱孩子的前途,只得結束流浪,回到了家鄉。黃道富讓女兒到合浦縣沙崗鎮星島湖小學直接進入六年級。那年,她又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合浦縣的重點中學廉州中學。  1998年初春,黃道富買回了20條狗崽,準備養成肉狗後賣掉。然而,養狗並不太賺錢,加上成本有限,很多時候連買狗糧的錢都沒有。這也讓黃來女讀書的日子時常中斷。有時家裡實在沒有錢了,黃來女不願意父親為難,自己就從學校回家呆幾天。

2000年,黃來女上高中了,黃道富乾脆賣掉了所有的狗,收拾東西隨女兒進城了。黃道富在廉州中學門口擺起了攤點,做豆腐花、賣燒雞、烤紅薯。  2003年,女兒要高考了,黃道富停下生意,為她買來一些可口的菜餚,精心地做給她吃。這時的父親更像一個慈母,讓女兒總是感動和幸福著。可是,第二場考數學時她竟發起了高燒,但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結果黃來女考了763分,比廣西的一類線高出了60多分,黃來女被著名的武漢大學計算機系錄取了。  這時候,父親是幸福的。他決定陪女兒去武漢,他要在武漢打工陪女兒讀完大學。流浪的腳步由南到北,父女相依的日子漸漸露出了曙光。  2003年9月,黃道富帶著女兒來到了武漢大學,在學校附近的茶港小區租了一間民房住下來。女兒住學校寢室,但每天都回“家”來吃他親手做的飯菜。黃道富聽人說起過武漢的吉慶街,就去了那裡賣藝謀生。  一天,黃來女下了晚自修來看爸爸,開啟房門,房裡開著燈,卻沒有見到父親。原來,父親坐在一個角落睡著了,那把心愛的二胡還抱在他的懷裡。黃來女給他輕輕地取下來,父親的手抖動了一下,人卻沒有醒。臉上一抹微笑,是一種平凡的滿足,更是一種滄桑、一種自豪……父親,我相依為命的父親!黃來女久久不忍打破這一和諧的畫面,熱淚悄然滑落……  2005年1月18日,黃來女參加完學校的期末考試,興高采烈地買了菜回“家”。那天天氣奇寒,黃昏的時候竟下起了大雪!生活在南方的她從未見過雪花,高興得在街上手舞足蹈。這將是一個美好的瑞雪新年。

黃來女回到家時,已是華燈初上,家裡卻一片漆黑。拉開燈,她看到了讓她驚心動魄的一幕:爸爸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蜷縮著身子,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黃來女嚇呆了!爸爸,你怎麼啦? 黃來女推了推爸爸,沒有迴應,爸爸已經神志昏迷了。黃來女的大腦“轟”的一下失去了意識,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但馬上,她又清醒過來,飛奔下樓叫來房東一起把爸爸送進了附近一家大醫院。  檢查出來了。爸爸是小腦出血,也就是腦癱!來女剎那間如遭晴空霹靂。看著正躺在病床上口吐白沫、意識模糊的爸爸,彷彿可怕的死神已經攫住了他!  黃道富在醫院裡昏睡了三天。白天,黃來女坐在爸爸的床邊,握著爸爸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爸爸;晚上,她就在病房外走廊的長椅上閉一會兒眼睛。  第四天早晨,黃來女看到爸爸醒了,可是睜著漠然的雙眼,對她的呼喊無動於衷!

然而,最讓黃來女恐懼的還是醫療費。家裡的一點積蓄很快用完了。沒錢,不能繼續用藥,爸爸的病情又惡化了。絕境中,黃來女打電話到家鄉。她有一個混得不錯的叔叔,只能找他了。可是,叔叔卻冷漠地說,你爸病了是吧,把你家那破房子賣了吧!面對冷酷無情的叔叔,黃來女答應叔叔以4000元的低價賣了老家的房子。可是這4000元只維持了幾天的住院費用。  2月5日,爸爸終於醒了過來,他拉著女兒的手,眼含淚花。“爸爸、爸爸……我爸爸醒了!”黃來女不禁在病房裡高聲歡叫了起來。這時,主治醫生聞訊趕來了,他平靜地對黃來女說:“你爸爸醒過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他的病情很可能會反覆。”見爸爸恢復了意識,黃來女一時顧不了這麼多。然而,擺在面前的殘酷事實是,她再也籌不到一分錢可以繼續住在醫院了。  無奈之下,黃來女第二天就請了兩個在武漢的同學,硬是把父親架出醫院回到了出租屋裡。兩個同學見他們父女倆沒有一點過年的食物,含著淚默默地將身上的所有現金都掏出來共180元,全部給了黃來女。

還有三天就過新年了。那是一個怎樣淒涼的新年啊,醫生說父親的病隨時有惡化的危險。爸爸回來後基本上是躺在床上,黃來女每天喂爸爸吃飯,可意識模糊的爸爸卻把她視為陌生人,無數次打翻她手裡的飯菜。黃來女只好去買回幾個塑膠碗,任他去折騰。  令人難堪的是,爸爸便秘,又不能自理,黃來女一個大姑娘家急得團團轉。看著父親一臉紫紅,女兒心痛了,她橫下心,蹲下身來,用手為父親解決難題。  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歡聲笑語的時候,黃來女卻在無限艱難地照顧著病重的爸爸,伺候著他的吃喝拉撒,就像爸爸當年撫養幼小的自己一樣。一棵大白菜,兩片瘦肉清湯,就是黃來女和父親的年夜美餐了。  寒假裡,為了掙生活費,黃來女找了份在學校宿舍樓值勤的工作。那天,下了雪,等黃來女落了一身雪花回到家裡時,爸爸卻在床上抽搐不止、氣若游絲了!  黃來女一下子急瘋了!她一個人搬不動爸爸,只好大聲喊人,可是周圍的租住戶和房東都回鄉下老家過年了,無人應聲前來。黃來女衝出門去,在馬路上隨便攔了一個小夥子,流著淚求他幫忙將父親送往醫院。那個小夥子是一個熱心腸,見黃來女這樣孝順又這樣艱難,臨別時還將一張百元大鈔塞在了她的手上。

 醫生診斷,父親左丘腦出血,右身癱瘓,神志喪失!老天啊!救救我的爸爸!黃來女又一次欲哭無淚。  再次給叔叔打電話,叔叔說:讓他死了算了!  那一刻,黃來女握著話筒的手顫抖不已,猶如萬箭穿心。多麼絕情的親人啊!可是,我怎能眼望著父親撒手而去呢?父親為了自己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啊!  萬般無奈,黃來女想起了她的輔導員李勤老師。李老師對她的情況有一定了解。她壯著膽子給李老師打了一個求助電話,李老師馬上從家裡趕到醫院,當即,李老師將身上的2000元現金全給了她。  但是,醫院每天需要1000到2000元藥費,而且要預交,黃來女只得給老家的高中同學一一打電話求助。於是,隔三岔五地有200、300元匯款單匯到醫院,卻無法填滿無底洞一樣的醫藥費開支。  這時,李老師見黃來女幾近崩潰,就建議她求助媒體。大年初八,黃來女給《武漢晚報》打了電話,第二天,晚報就派記者來採訪了。  正月十二,黃道富病情危急,神志不清,有時候又胡言亂語,半夜突然醒來抓著身邊的女兒發脾氣,抓女兒的頭髮,對她大吼大叫。但讓她害怕的是爸爸經常拔針管,大聲喊叫讓四鄰的病人也不得安寧。  黃來女知道,爸爸雖然神志不清,但只要稍微有點意識,就知道依賴她,知道她是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人。就為這一點,黃來女有信心讓爸爸再次認識女兒,再慈愛地叫她一聲“乖女”。  爸爸半身癱瘓了,經常大小便失禁,黃來女依然像前幾天在家裡那樣,給爸爸料理大小便,幫爸爸洗澡擦身。黃來女的孝行再次感動得病友們熱淚盈眶。

 2005年2月25日,《武漢晚報》登載了黃來女求助的新聞。一時間,黃來女的小靈通響個不停,善良的人們在電話裡問她的銀行賬號,直接就把100、200元現金打到了她的賬上,誰也沒有留下姓名。  很快,賬上的錢達到了7000多元。隨後,每天都有熱心人到醫院來看望他們父女倆。華師東湖分校一個叫陳興華的男生看了報紙,用自己不多的生活費買了一箱牛奶送到醫院,細心的他還把自己的熱水袋捎了來,走的時候又留下300元錢。一個不願留姓名的老闆把5000元錢送到醫院交給黃來女……  很快,武漢大學開學了,黃來女第一個星期沒上學,班上同學們知道了她的困境,主動來醫院輪流幫她照顧爸爸,給她帶來上課的筆記,幫她補習落下的功課,還經常帶來熱好的飯菜給她和爸爸改善生活。  黃來女同寢室的姐妹把自己的生活費和獎學金都拿了出來,每人都達到了1000元以上。  黃來女所在班級和年級也都在李勤老師的倡導下組織了捐款活動,大家都傾盡所能,幫助自己的落難同學。短短的幾天時間,學校就為她捐款一萬多元。  學工部書記甘泉老師多次在背後默默關心著黃來女,不停地給她送錢送物。她說:“你值得我們全校學習!”

 因為該醫院的費用較貴,而捐款所得很快又花得所剩無幾了,3月22日,黃來女在李勤老師的幫助下把爸爸轉到了榮軍醫院。醫生說,目前針對這種病沒有特效藥,能讓黃道富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當前的關鍵問題是讓他恢復神志,而恢復神志的關鍵是做體療。見黃來女這樣艱難,醫生和護士專門買來各種水果給他們父女倆吃。醫生又主動教黃來女學會了基本指法技巧,讓她可以自己替父親做體療以減少費用。  每天,黃來女中午趕到醫院給父親做體療,費勁地替父親按摩手腳,寒冷的冬日裡累得滿頭大汗,每天胳膊都酸酸脹脹的,連筆都握不了。  或許,女兒的指尖連著父親的心。4月18日傍晚,黃來女正在給父親按摩,突然聽到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噢噢”的聲音,兩眼發出親切柔和的光芒——那分明就是久違了的慈父的眼神啊!黃來女的心一時暖暖的。“爸爸——”她不禁驚喜地喊出了聲,父親點了點頭,眼角竟然有兩行淚水淌落下來。

很快,醫生過來了。“沒錯,你爸爸恢復了神志,還有可能重新開口說話。這真是一個奇蹟啊!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你作為女兒的孝心喚醒了父親……”  黃來女撲到父親的懷裡,淚水淌成了小河。父親終於醒過來,他輕拍著女兒的肩膀,好像做了一場夢。  “乖……女……”父親終於開口了。“爸爸,我是來女,是你的乖女兒啊……”此情此景,在場人無不落淚。  在女兒的悉心照料下,黃道富的語言功能在一點點恢復。第二天,他已能夠斷斷續續地說些句子了。醫生說,目前可以嘗試著讓父親鍛鍊行走,恢復他的腿部機能。這一切,除藥物之外,更需要親情的溫暖。  4月26日,黃道富出院了,他除了站立不穩,偶爾會神志不太清晰外已經像一個正常人了。  在那個幾平方米的小屋裡,黃來女每天給爸爸做體療1小時,扶爸爸練習站立行走一遍又一遍。就像當初爸爸教她讀書一樣,她對爸爸要求很嚴格。爸爸一偷懶,她就罰他重來。爸爸有時候神志有點迷糊,依然會衝著女兒吼叫,黃來女就輕輕地替父親按摩;有時候他又會像小孩一樣拒絕走路,有時候還會生氣不吃飯,黃來女總是耐心地勸導,溫柔地撫慰爸爸。

 2005年暑假,黃來女做了三份家教,中途要三次回到家裡給父親做飯。她每天在武昌和漢口之間奔走,很累,但覺得很幸福。  7月28日那天晚上11時許,黃來女從漢口做家教回來,剛到門口,她就聽到一陣悠揚的二胡聲。“年少青絲轉瞬已然變白頭/苦伶仃舉目無親友/風雨泥濘怎忍受/榮辱沉浮無怨尤……”——那是父親最愛的《二泉映月》,平時在外演奏,總能贏得掌聲一片,而此時父親獨自拉起此曲,卻讓人無限傷感。黃來女沒有推門而入,她靜靜地立在門口聽父親的心之清音,潸然淚下。  黃道富已經能夠拉二胡了,說明他的神志已經完全恢復。8月15日,黃來女又把父親帶到榮軍醫院,醫生為他作了全面檢查後,為他的恢復程度驚訝不已,說:“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有這樣的效果,真是一個奇蹟!”  在照顧父親的同時,黃來女的學業也沒有落下。為了讓英語更上一層樓,她還報了英語口語班學習。上課期間,熱情開朗的她和兩位外教羅賓、布魯絲成了好朋友。聽說了黃來女的故事之後,兩人十分感動。

2005年8月21日上午9時許,羅賓和布魯絲相約尋訪到了黃來女和她父親的住處。門開了,黃來女驚愕不已,而兩個美國外教象徵性地和她擁抱了一下,徑直走到坐在床沿上有幾分木訥的黃道富身旁,先後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披著衣袒著胸的黃道富有些不好意思,他一邊扣好衣服,一邊豎起大拇指,連連說“OK”、“OK”,引得兩個外教老師哈哈大笑。  見黃來女家徒四壁,女外教布魯絲握著黃來女的手哭了起來,並送給她一個小禮品盒,裡面有700元人民幣;羅賓則送給她一本《荒漠甘泉》的書,書裡面也有700元人民幣。“我們,過兩天就要回紐約了,一直放不下你和你的父親。回美國之後,會給你再寄錢來,表達我們對你和你的父親的尊敬。你們,父女兩個,了不起!偉大的父親,偉大的女兒,這是我們在中國見到的最感動的事……”

 小顧的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對待莊稼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珍惜和敬畏。但是有一件事,卻讓小顧很不理解。

  每次收完莊稼後,父親總會在地裡留下一些乾癟的稻穀。剛開始,小顧以為是父親不小心遺漏的,便提醒父親。父親卻說:“別管了,讓它們留在那兒吧。”後來小顧才明白,那些乾癟的稻穀是特意給鳥雀留下的,是它們安全過冬的保障。

 父親精於勞作,莊稼常常能獲得大豐收。有一年,鄰省因天災糧食歉收,一些人不得不外出謀生計。那段時間,父親總會在院子外面掛一個竹籃,籃子裡面有時放著兩個饅頭,有時是兩塊紅薯,或者是幾個饅頭。

  “把食物放到外面不怕別人偷了去嗎?”小顧疑惑地問。父親搖搖頭,笑著說:“為了填飽肚子而伸手的,那不算偷。我們把食物放在外面,就是為了能讓過路的外鄉人填一填肚子,如果能吃飽飯,誰願意背井離鄉呀!”有一次,小顧透過窗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風塵僕僕的路人拿出了籃子裡的饅頭,狼吞虎嚥地吃完之後,朝著他家的房子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如今,父親年事已高,他告訴小顧:“人要活得善良一點、大氣一點。假如人生有三碗粥,一碗自己吃,一碗給家人親友吃,剩下的那一碗要分給那些與你毫不相干的路人吃。”

  父親的“三碗粥”,不僅僅是出於善良和愛心,更是一種人生境界。

火車徐徐的啟動,窗外的父親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留給我的,只是一個略感彎曲的背影,為了能離開生我養我的那個小山村去大城市打拼,我和父母做了無數次的爭吵,終於,父親在多次嚴厲的斥責無效以後,無奈的答應了我的請求。

火車緩緩的駛出了站臺,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知道那是對父母的不捨和對家鄉的留戀,可沒有辦法,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沒有資格後悔。我知道,雖然父親曾經堅決反對我的決定,但在答應我的那瞬間,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與支援。所以,父親親自踩著單車,騎行五十多公里來車站送我,想到這裡,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不出父母所料,來到了大城市的我雖然看到了霓虹閃爍,但在尋找工作的過程當中處處碰壁,接踵而至的拒絕和無視,讓我始料未及。可我深知,我不能放棄,更沒有資格放棄,我必須用成績來回報父親的信任。

那天我被再次拒絕後從面試單位出來,拖著頹廢的身軀遊蕩在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可腦海中一片空白,眼前的繁華彷彿與我無關,而我心中貌似進入了空曠的無人區,懊惱、憤怒、無辜。所有的委屈都向我撲來,霎那間,我幾乎無法堅持。可轉念一想,父親曾經用他那堅實的脊樑扛起了我們這個家,為什麼我不能呢

於是,我再次踏上了我的求職之路,因為我知道,當火車開動的那一剎那,父親的背影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答案,既然選擇了,就要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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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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