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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延的倫敦城,到處充斥著工業革命的煤灰味。

冰冷的街道,冷漠的人群,揮灑出了維多利亞時代的黑白畫。

陶德一家與壓抑的黑白時代截然不同,溫暖又明媚。陶德是個技藝精湛的理髮師,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妻子溪水般澄澈柔美,渾身散發著天使一樣的金黃色光輝,溫暖的笑容是支撐陶德活下去的全世界。

他愛她,視為生命一般的珍貴。

但古老繁榮的倫敦城掩藏著太多罪惡,妻子無與倫比的美招致了邪惡的覬覦。

權勢滔天的大法官為了將其佔有,動用私權把陶德流放到遙遠偏僻的澳洲,美滿的一家三口就此支離破碎。

十五年後,陶德歷經磨礪終於搭船回到了倫敦。

曾經的善良懦弱被暗無天日的流放生涯,折磨得一絲不剩。

他的臉上再也沒了之前的溫潤幸福,取而代之的是無情的陰桀,此時此刻陶德心裡只有兩個字:復仇。

在同船的水手讚揚倫敦的繁華時,他看到的卻是這座城市被浮華粉飾的黑暗,汙穢和貪婪湮滅了真善美,這是一座等待審判的城市。

陶德在心裡默默想著,眼神中流露出了瘋狂的血腥味。下船後,他向水手錶達了謝意,便向著曾經家的方向走去。

記憶中熟悉的人影已經不在,理髮店樓下開起了一間生意慘淡的餡餅店。

老闆娘洛夫人是一個行為粗鄙的半老徐娘,一邊喜出望外地招待幾個星期來唯一進門的客人,一邊熟練地拍打在麵粉中逃竄的蟑螂。

洛夫人相當有自知之明,坦言自己做的餡餅是全倫敦最難吃的,因為豬肉太貴,她只能用豬油做餡料,味道完全無法下口。

而對街餡餅店生意之所以興隆,是因為偷了鄰居的貓剁碎後做鮮肉餡料,如今世事艱難,生意實在不好做。

洛夫人自顧自地抱怨著,似乎完全沒認出面目全非的陶德。

陶德打斷女人喋喋不休的怨念,問她,既然這麼不好過,為什麼不把樓上的空房間租出去呢?

洛夫人一臉諱莫如深,告訴陶德,因為樓上的房間鬧鬼。

很多年前,樓上住著英俊的理髮師和他的妻女,後來理髮師被法官流放到外地,他美麗脆弱的妻女就此落單。

法官乘虛而入,向妻子展開瘋狂的追求。

可妻子心裡只有自己的丈夫,完全不把法官放在眼裡,以致法官惱羞成怒,在一個舞會上當場玷汙了妻子。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上流貴族們,罔顧人倫法律,竟然將之視若遊戲,竟然紛紛圍觀叫好。

羞愧絕望的妻子最終服毒自殺,你年幼的女兒也被法官帶走豢養軟禁在家,算算現在也該有十五歲了。(用“你”字說明洛夫人早已經認出了陶德)

洛夫人說完後,痴痴地盯著陶德一如既往英俊的面龐。

其實自從陶德一進來,她就認出來了,一個人怎麼會忘記自己深愛的人呢。

是的,洛夫人深入骨髓的痴戀著陶德,從十五年前到現在一刻沒變過。

陶德從前理髮用的銀質刀具,她視若珍寶地藏在地板下,即使這些年生活艱難,也沒生出過要賣出去的心思,等待著有一天可以物歸原主。

陶德沒注意到女人神情的眼神,他腦海中只回蕩著妻子被法官玷汙自殺、女兒被囚禁的訊息。

痛苦、憤怒、自責、仇恨,幾乎捏碎了他已經癲狂的心臟。

陶德直直地盯著鋒利的刀刃,可以輕易見血封喉,這是他以前的好夥伴,現在將是最好的復仇工具。

只是這銀刀塵封太久,耀眼的鋒芒似乎已經不再奪目。

“不用擔心,不久我就會用滴滴紅寶石(鮮血),讓你們達到前所未有的輝煌!”

另一邊,那個年輕的水手尚未領略過人性的黑暗,對未來無限憧憬著。

他走到倫敦繁華街道的一角,驚鴻一瞥,美麗的姑娘有云朵一樣潔白柔軟的肌膚,朝霞般的金色長髮,住著豪宅,穿著奢侈華麗的服飾,眼神卻充滿哀傷。

她就像一隻身不由己的金絲雀,渴望地看著窗外自由的天空。她正是陶德被法官帶走的女兒——安娜。

水手對美麗脆弱的女孩一見鍾情,安娜也看到了樓下英俊的充滿朝氣的男孩,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不自覺地展露了笑顏。

水手急切地想知道女孩的身份,在路邊向一個乞丐打聽她的訊息,乞丐告訴他,安娜是法官的養女,一直被鎖在深閨,任何企圖覬覦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然而水手的一顆心都撲在了安娜的身上,絲毫沒有把乞丐的話放在心上,痴痴凝視著安娜的房間。

沒一會兒他就被法官發現了,將他客氣的請進了屋,而前一秒還很客氣的法官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惡狠狠地威脅水手,如果再敢對安娜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法官對安娜看似愛護至極,其實只是為了獨自霸佔美麗的女孩,當年他用盡手段得不到陶德的妻子,便把惡毒的心思打到了日漸長大的安娜身上。

為了避免像今天這種事的發生,他一直把安娜囚禁在奢華的豪宅中,沒想到還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敢和他搶人。

最後他讓管家把水手狠狠地打了一頓,扔到了街上。水手被打得滿身是傷,卻更加同情安娜的處境了。

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將心愛的女孩從水深火熱的處境中拯救出來,他要帶著安娜離開這裡。

另一邊,洛夫人得知陶德此行的目的後,非但沒有害怕退縮,還決定幫他報仇。

陶德要想接近法官,必須先讓自己出名。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近日倫敦出現了一個自稱義大利宮廷理髮師的男人。

他帶著徒弟在鬧市兜售生髮水,勢頭很盛,陶德要是揭發了這個理髮師的真面目,那麼必然會聲名鵲起,屆時法官一定會主動找他來理髮,報仇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於是,陶德和洛夫人一唱一和,當眾揭發了理髮師的騙術:“這散發著惡臭的東西,不過是尿摻了墨水,根本不是什麼生髮神水。所謂的宮廷理髮師,恐怕只是個江湖騙子。”

陶德使用激將法要和理髮師比賽刮臉的技藝,他還請了混在人群中的法官的管家做裁判,只要讓法官管家看到自己精湛的技藝,就不用擔心法官會不主動送上門了。

比賽結果不用說,陶德干淨利落的手法贏得了眾人的喝彩,虛有其表的騙子理髮師被打回原形,灰溜溜地帶著徒弟離開了。

這場碾壓式的比賽,成功地給管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臨走前他表示有時間會帶著法官大人去光顧陶德的生意。

陶德表面上冷靜地恭維著管家,心裡卻波濤洶湧,他終於等到了復仇的機會。

回去後,陶德迫不及待地等仇人上門,但先等來的人卻是那個騙子理髮師。

原來他的真實身份是陶德十五年前的小學徒,當年陶德被流放以後,他就做起了江湖騙子。

理髮師早就認出了陶德的真正身份,威脅陶德以後賺的錢要分一半給他,不然就去大法官那舉報他。

理髮師洋洋得意,陶德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突然他猛地抄起爐子上的鐵製水壺打向了理髮師的腦袋,理髮師根本沒反應過來,陶德一下下用力地砸著,直到理髮師徹底斷了氣。

陶德平靜利落地解決了第一個礙事的人,絲毫沒有殺人後的恐懼悔恨,相反他迷戀上了鮮血的滋味。

他殺紅眼似的要繼續處理掉理髮師的小徒弟,洛夫人出於女人對小孩的母性愛護阻止了陶德,提出讓小徒弟留下來給自己的餡餅店做幫手。

看似仁慈善良的洛夫人話音剛落,就冷漠地幫陶德處理起了理髮師的屍體。

他先將理髮師的錢包占為己有,然後忽然想到了一個一舉兩得的“絕妙”主意。

她的餡餅店需要鮮肉餡料,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毀屍滅跡,真是個絕妙的方法。

兩個惡魔一拍即合,瘋狂的絞殺行動,即將摧毀倫敦虛假的寧靜。

陶德和洛夫人象徵著黑暗和血腥,水手和安娜就像是黑夜裡盛開的小花,兩人的感情透過這些天的眉目傳情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

安娜實在不堪法官每天的偷窺和越來越炙熱令人作嘔的慾望,於是她朝心愛的男孩扔了一把鑰匙,讓他儘快帶自己離開這裡。

水手得到安娜的指示後,興奮地找到自己在倫敦唯一的朋友陶德,把自己和安娜的事告訴了陶德,希望可以到時候借他家躲一陣子。

命運終於垂青自己了,一想到可以見到心愛的女兒,陶德心情分外愉悅,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而法官此時還不知道安娜和水手的計劃,正略帶苦惱地詢問管家該如何向美麗的安娜求婚。

管家仔細看了看主子,認真建議道,您的面額略帶鬍鬚,髮絲微染塵土,或許需要好好修理一下儀容,畢竟女士們最注重外表。

我剛好認識一位技藝精湛的理髮師,您修完面,再噴點古龍香水,安娜小姐一定會被您迷得神魂顛倒的。

於是法官興沖沖地走進了陶德的理髮室,讓陶德一定要把自己打理得更有魅力,他將要去向心愛的女孩求婚。

陶德沒想到復仇的機會來得這麼快,他掩飾不住興奮地為法官“服務”,“魂牽夢縈”的仇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面前,脆弱的脖子,只需要輕輕一刀,噴湧的鮮血就可以洗刷自己多年的怨恨。

為妻子和女兒復仇,怎麼能讓自己不興奮呢?

陶德拿出銀刀,幾乎是顫抖著手,正要狠狠割下去時,壞事的水手突然大喊著今晚就要帶著安娜私奔推門闖了進來。

陶德和法官同時一驚看向他,這下三個人的計劃都落了空,法官憤怒地站起來,告訴水手,從今以後無論是誰,都將再也無法見到安娜。

接著他又轉身指責陶德,和想要拐走他女兒的水手沆瀣一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然後摔門而去。

原本勝券在握的獵物突然逃走,陶德怒不可遏,他一改往日的冷靜,咆哮著轟走了水手。

只差一點,他就可以割破仇人的喉嚨,為什麼命運總是這樣不公。

戲劇性的突變,刺激得陶德喪失了全部理智,這世界是如此骯髒,造就了世間齷齪該死的渣滓們。無論是安分守己的人,還是惡貫滿盈的人,統統該死。

是人的存在讓世界瀰漫著惡臭,包括我自己,也該死,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

陶德陷入了魔怔般的殺戮的慾望中,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女兒,他絕望地跪在地上,任黑暗吞噬心裡最後一絲光明。

徹底黑化的陶德,覺得自己渾渾噩噩活了幾十年,到此刻才真正活了過來,他將以一個恐怖血腥的全新模樣,屹立於罪惡的倫敦城。

洛夫人看著瘋狂的陶德,露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迷戀和服從。她愛陶德,無論是殺人還是毀屍,她都願意幫他。

兩個完全喪失了人性的惡魔,就此展開了一場殺戮盛宴。

陶德在理髮椅下面裝置了一個機關,只要是坐上這把椅子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逃脫。

源源不斷的餡料被送到了樓下洛夫人的砧板上,兩人“親密無間”的合作讓餡餅店的生意蒸蒸日上,絡繹不絕的顧客們都沒有注意到,餡餅店每晚滾滾黑煙的煙囪中散發的是怎樣罪惡的味道。

只有那個好心的乞丐意識到,但凡是進入理髮店的人,似乎從沒有出來過。

這棟樓裡住著惡魔,城市著了火,惡魔正用鮮血吞噬無辜的人們。

乞丐顫顫巍巍地警告每一個進入理髮店的人,可沒人相信一個骯髒乞丐的話。越來越多的人被陶德當做清理垃圾一樣,平靜冷酷的殘殺。

餡餅店的生意也因此越來越火爆,洛夫人是個矛盾的女人,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幫陶德處理屍體,也會善良的收留理髮師的小徒弟,視人命如草芥,心裡又幻想著會和陶德有美好的家庭生活。

她希望有一天可以和陶德舉行一場浪漫的金黃色婚禮,離開灰暗的倫敦,去充滿陽光溫暖的海邊生活。

再帶上小徒弟,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麻木的陶德早已不奢望這些美好的願望,他的心已經被黑暗摧毀,幸福只是遙不可及的夢幻。

沾滿血腥的手,再也洗不乾淨了。陶德的眼裡只有復仇,洛夫人的願望註定只能落空。

她憂鬱的神情被懂事的小徒弟看在眼裡,小男孩貼心地安慰像母親一樣的洛夫人,只要我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聰明的小徒弟音樂察覺到了洛夫人和陶德暗地裡的行為,但他不會去舉報兩人,他從心裡感謝洛夫人,感謝她收留自己,不然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洛夫人,包括讓洛夫人喜歡又傷心的陶德。洛夫人欣慰地抱著小徒弟,兩人宛若母子般互相依偎著。

另一邊,法官自從得知安娜要離開自己後,當晚就把她關進了瘋人院,什麼時候安娜願意答應自己的求婚,才會放她出來。

水手不分日夜的辛苦打探,終於打聽到了安娜被關的地方,但那圍牆又高又厚,水手根本進不去。

於是他連忙找陶德尋求幫助,陶德得知女兒沒死,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顫動。

他告訴水手,倫敦的假髮全都來自瘋人院,只要偽裝成假髮商,就可以混進去。

同時,陶德還將水手要帶走安娜的訊息寫信告訴給了法官。

他希望這樣可以把法官再次吸引過來可以報仇。陶德開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第二次復仇的機會,可法官的管家卻率先登門了。

他最近總是接到舉報,餡餅店的煙囪一到夜裡就惡臭熏天。陶德沒辦法,只能先解決掉了助紂為虐的管家。

陶德和洛夫人去地下室處理屍體時,水手成功地救出了安娜,把人帶到了理髮店內。

沒看到陶德,水手只能讓裝扮成男孩的安娜暫時留在這裡,他出去僱馬車,兩人馬上就可以遠走高飛。

這時一直監視著餡餅店的那個乞丐看到管家走進理髮店後,也佝僂著跟了進來,想向管家舉報洛夫人暗地裡的勾當。

安娜在屋子裡聽到聲音,害怕得躲進了箱子裡。

而乞丐剛進門,陶德就回來了,乞丐滿是汙穢的臉龐已經看不出原貌,在見到陶德後她驚訝地說:“我好像認識你,先生。”

此刻屋外同時傳來了法官的聲音,陶德來不及細想,一刀瞭解了乞丐,把她扔進了地下室。

與此同時法官推門而入,這一次陶德再沒有放過復仇的機會。

他向法官直接挑明瞭自己的身份,然後一刀一刀地刺死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兇。

當仇人溫熱的鮮血噴濺到臉上時,陶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糾纏了十五年的噩夢,終於釋放了。

他愉悅地看著自己的銀刀,正打算放下時,藏在箱子裡的安娜不小心弄出了聲響。

兩人雖然是親生父女,但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陶德為了滅口甚至打算殺掉這個突然出現的“假小子”。

這時地下室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陶德暫時放過了安娜,跑向地下室。

原來是洛夫人發現了乞丐的屍體,認出她就是陶德瘋掉的妻子。

其實當年妻子服毒以後並沒有死,而是變成了瘋子,洛夫人為了自己的小心思騙了陶德。

陶德走近,撥開乞丐的頭髮,這才發現了真相,自己居然親手殺死了心愛的妻子。

陶德後悔的發狂,沒有任何詞彙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的精神徹底崩塌,毫不猶豫地將洛夫人推進了火化爐裡。

然後他失神地抱著妻子的遺體,溫柔地講述其兩人從前的故事。這時曾承諾要保護洛夫人的小徒弟,偷偷撿起地上的銀刀,從後面一刀割破了陶德的喉嚨......

所有的仇恨看似就此了結了,但小徒弟陰桀的眼神,似乎又變成了下一個復仇者。

可怕的迴圈永不停息,罪惡永遠只會帶來罪惡。

陶德用血腥的一生闡述了一個恐怖童話,《理髮師陶德》借一個復仇的種子,將人性的陰暗酣暢淋漓赤裸裸地展露,如夢如歌,灰暗霧都與明媚的幻想,銀刀的寒光與嗜血的倒影交織糾纏共譜出了一曲黑暗中搖曳的殺戮之歌。

如果你期待著一種極致到美麗的殘忍,殘忍到能夠讓你忘記生活中的一切,而只記得屏住呼吸、睜大眼睛,忍耐著狂躁的心跳注視那被黑色、灰色和血紅色染遍了的銀幕,那麼這部交響詩篇一般的哥特電影絕對是你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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