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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殺兄之恨光武帝殺李軼封朱鮪 (總第一百四十三)

《資治通鑑》裡最具鑑戒意義的這些事兒

讀史而知東漢開國功臣之一的馮異曾自作主張,替光武帝劉秀招降李軼於洛陽。李軼回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我們聯手,沒有幹不成的事情。” 馮異於是進攻並斬殺了李軼的同一陣營的武勃,李軼則為此而閉門不救。此時,劉秀如果乘勢接受李軼的投降,完全可以迅速地一舉拿下洛陽。然而,光武帝故意宣露他倆的互通書信,導致更始帝的大將朱鮪殺死了李軼。

光武帝故意宣露他倆的互通書信,導致更始帝陣營的大將朱鮪殺死了李軼。

問題來了:光武帝為什麼要這麼做?這與華夏帝王所臨民所秉持的行仁義,講道德的大義相符合嗎?

這得從李軼的人品說起,李軼這人本來與光武帝的兄長劉伯升一起舉事,期間,他逢迎侍奉諸位將領,卻因嫉妒劉伯升而進讒言把他殺害,光武帝劉秀早就想要除掉他。

事實是:李軼死後,劉秀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漢軍對洛陽的圍困,經過長達一年的苦戰才得以拿下。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寧願勞苦奔波,也不急功近利,為的就是伸張大義,這便是其中一例。

問題又來了:殺害劉伯升這件事,是朱鮪的本意,李軼只是跟從朱鮪的意願從旁附和。然而,對於朱鮪,光武帝派出岑彭當說客,他告訴朱鮪說:“舉大事者,不忌小怨,如果他朱鮪投降,官爵可保,黃河水在,吾不食言。”朱鮪降後被拜為將軍,封列侯,並且世襲下去。

他告訴朱鮪說:“舉大事者,不忌小怨,如果他朱鮪投降,官爵可保,黃河水在,吾不食言。”

同樣的殺兄之恨,兩者得到的是不同的回報。光武帝對待個人恩怨處理,達到了理性的最高度,不是尋常之人可以預料和理解的。

光武帝如此行事的理據,認真讀史,也在我們預料之中。劉伯升最初起事,就是源於李軼的建議,他們後來迎來光武帝劉秀的隊伍,李軼於是成為劉秀兄弟可以依靠的心腹。然而,更始帝劉玄立國,李軼看到朱鮪於張卬猛然一下顯貴起來,很快就背叛劉秀兄弟,投奔了劉玄。

趨炎附勢,永遠是小人的選項。

問題就在於,即使是小人,為求利之故,何至於要對昔日的生死朋友反戈一擊,直接把刀刃架在朋友的脖子上而毫不留情呢?

我們再看後續事實:及至到了劉秀已基本平定河北,開始有了入關的打算,更始帝將三十萬重兵委託給李軼,讓他堅守洛陽,然而,當他看到同樣效力於更始帝的綠林軍首領李松被赤眉軍打敗,這個李軼又有私下打算了。他感覺到在長安的劉玄政權不夠牢固,此時,再又想到要依附光武帝了,為此,他厚著臉皮說出一些什麼“思成斷金”大意是“我們同心協力或情義深厚”之類的話來,且說得絲毫不覺慚愧。對此,光武帝這樣評說:“季文(李軼字)多詐,不能得其要領。”因此特意假手於朱鮪以殺之,即便如此,光武帝對李軼的聲討其實還是沒能完全得以聲張。因此說李軼的惡行不是可以比照朱鮪來對待的。

我們再看看對光武帝兄長之死負有直接責任的朱鮪的情況:他在平林造反,他的起事先於光武帝劉秀,與劉伯升及劉秀沒有交集,他既然擁戴的更始帝,為了更始帝的大業而謀殺劉伯升,這件事算來也就只能是類似於范增的那種愚忠。更始帝手下諸將基本就是一些賊人,唯獨朱鮪不一樣,他有思想有見地,他殺掉劉演,扣留劉秀,不讓劉秀離開,都說明他心中只有一個主上更始帝,並不顧忌於其他人。諸將居功要挾更始帝,紛紛想要自立為王,更始帝對此毫無辦法,唯獨這個朱鮪獨自堅守當年漢高帝“異姓封王者誅”的約定,推辭更始帝對他的膠東王之封;他奉命守洛陽,身經百戰,與漢軍寇恂、馮異的隊伍作生死較量;及至到了長安被攻破,更始帝投降赤眉軍,洛陽城孤立無援,他照樣能夠秉持做人的大義堅壁固守。面對劉秀的招降,他儘管因殺害了光武帝的老兄劉伯升而感到慚愧,但他並沒有就此而投降的打算。因此,環顧整個更始帝朝廷,可有作為,有點人樣的人,唯他朱鮪一人而已。

光武帝明白,朱鮪以忠肝義膽事奉自己的君主,立身注重廉恥,這樣的人,世上能有幾人?

朱鮪以忠肝義膽事奉自己的君主,立身注重廉恥,這樣的人,世上能有幾人?即令光武帝也像怨恨李軼一樣,怨恨謀殺了自家老兄的朱鮪,但如果拒絕招降並予以戮殺,那麼,他劉秀這樣做,就是以私怨而廢天下之公,也就等於是在鼓勵人臣心懷二心,會讓人在跟從和叛離之間徘徊,又如何能引導手下的忠誠呢?

孔子說:“以直報怨。”所謂“直”,就是理。如果講理,對於李軼的所作所為,不可忘記;但對於朱鮪這樣的忠義之士,如何能容得下心中存有怨恨和不滿呢?

此案例再次見證光武帝劉秀的偉大,是真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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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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