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絕對不是愛情
——致胡博涵
我對你印象非常深刻,儘管咱們認識的時間非常短暫,卻有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在宮家莊(石家莊橋西區的一個地方)居住的時候,你就住在我的隔壁,但是我們並沒有見過幾次面。一方面是因為你白天上班晚上睡覺,而我是晚上寫作白天睡覺,咱們兩個人的時間段沒有交集;另一方面是因為我本身是一個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的人,尤其是和漂亮的女孩兒。還記得我剛剛搬到平和路44號201室的時候,你第一個敲響了我房間的門。
我剛剛搬過來,屋子還沒來得及收拾,不喜歡外人看到我一副邋遢的樣子。
我問你何故,你說能不能上網。我說可以。只是簡單的幾句交流而已。
之後,我才知道,你的房間不能上網,你近期要考試,需要在網上填寫一個表格之類的東西。只見你一臉焦急的樣子,其實我當時很想幫助你,只是,我這個人太靦腆了。最終還是沒有好意思張開口。後來,只見你垂頭喪氣地去找房東了。
再後來的日子裡,雖然偶爾也能碰到你,但是往往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彼此擦肩而過,或是沉默不言,或是一個微笑。
直到我決定要離開石家莊去瀋陽的前幾天,你再次闖入了我的世界。當時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天早上,我剛剛起床,本打算先下樓吃點飯,上午寫幾千字的稿子(我一般上午是不寫東西的,那段時間是因為趕稿子,迫不得已)。結果聽到有敲門聲,進來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的陌生男子,他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們兒,你平時見到過隔壁的女的往家裡領男人嗎?”
說句實話,當時我被他問蒙了。
我回了句:“什麼意思?”
他又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我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了,這個陌生的男子就住在隔壁,偶爾見過他幾次。然而,我更加費解了,他和你同居著,看身份應該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呢?後來和他深聊後才知道,你經常趁他不在家的週末往家裡亦或是往賓館裡帶別的男人。這樣的事,要不是他親口跟我述說,我還真的不知道。
那天,他把他所知道的你的故事和你們的故事一骨腦跟我和盤托出。我當時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然而我也不怪你,狹隘的愛情和廣博的愛情都是愛情。在愛情裡面永遠沒有對與錯,所以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當時甚至還幻想能和你發生一次曇花一現的愛情。
再後來就是在公交車上碰到了你,當時你和他一起出現的。我和他打了招呼後,看到了你,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對他說:“讓你女朋友坐這兒吧。”
你的反應特別強烈,立馬轉身走到了別的座位旁,還硬生生地丟下了一句:“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離開後,他朝我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那天是去火車站買去瀋陽的車票了,那個時候我決心已定:離開石家莊回瀋陽。
和你進一步熟悉,是在我離開的前一天。我在屋裡子收拾著行李,對面著一些書發愁。搬到平和路這段時間以來,不是文學朋友送書就是自己去古玩市場淘一些舊書,我屋子裡的書和空煙盒已經是“堆積成山”了。那些空煙盒雖然扔掉了,然而那些書真的不捨得扔,但攜帶著又不方便。於是萌發了送人的想法。我把自己看過的書全部都扔、搬到了樓道門口,等待著有緣人的出現。這時,在公共洗漱間又碰到了你,我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問你:“你要書嗎?都是一些文藝類的,小說居多,還有一些新聞寫作方面的書籍。”
你喜笑顏開地說:“要,我最喜歡書了。”
當時,你正在洗蘋果,我還是第一次和你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你一笑,非常好看,明眸皓齒,尤其是那雙眼神,迷人。
後來,我把那些書和自己不想帶走的一些本子、馬紮、衣架等一些生活用品也全部給你了。你給我留下了QQ號和手機號……
過了一會兒,你又給我送來了兩個蘋果……
那個時候,我忽然有一種不想走了的感覺。我對你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愛戀。然而,我不是徐志摩,不太容易被愛情衝昏頭。
收拾完行李,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以至於忘記了關門。半夜翻身的時候,忽然感覺床上有些擁擠。我揉著惺忪的睡眼,企圖查明原因,耳畔卻響起了你的聲音:“可以留下來嗎?”
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你溫柔的湖水淹沒。
那一夜,我自作多情地認為有了愛情,自己又何必告別石門赴盛京呢?
然而,第二天醒來,你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發瘋似的到處找你,給你打電話,卻一直聯絡不上你。直到我發現了床頭的那張紙條才明白:那一夜,根本沒有愛情!
到火車站的時候,我還不死心地給你打過電話。當時我多麼希望你能衝到車站,與茫茫人海中找到我,一臉焦急和欣喜,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緊張地微微低下頭……我當時多麼想你能來送我,我們能用一個擁抱,改變彼此的命運,然而你沒有。我知道自己只是無盡地幻想。
當我到達瀋陽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忽然發現你的手機號已經換了。後來漸漸地和你也失去了聯絡。
今天晚上我忽然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那天你去火車站了,在茫茫人海中繞了大半天才找到我。一直目視著我,湧入檢票廳。
可能緣分就是這麼一種怪怪的東西,似乎冥冥之中早已安排。有時候即使為了愛情去努力也是枉然,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沒有莫強求。
2011年8月21日深夜 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