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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刺殺小說家》改編自雙雪濤的同名小說。作為一種文學產品,字裡行間滲透的大多是作者本人對於特定時代的社會思考與心理傾向。有人說,雙雪濤的小說創作中,湧動著東北20世紀90年代動盪中少年們的執著與無處宣洩的狂熱與焦慮情緒和處在尷尬境地的少年們的痛苦和歡愉都陷落在巨大的真空之中,上演著裝聾作啞的戲碼。我覺得這些特徵能夠從小說中很明顯地反映出來。

小說《刺殺小說家》透過藝術加工過的抽象文字與現實之間進行某種特定的呼應:小說家的小說反映到“社會現實”,滋生了“買兇殺人”這樣貌似荒唐且但又具有戲劇化特徵的行為。作者用接近社會特殊現實的描寫來刺激讀者聯想,同時又適可而止或者故意模糊描述以便產生令人慾罷不能的懸念;在小說中人物的設計上則打上“荒誕”的音符,你能夠從字裡行間接觸到的人物都有些“混”和“楞”的性格。有些人覺得這部小說不大靠譜,但作者正式透過這種“不靠譜”的手法形成讀者思維與情感的反差,在不經意間欲罷不能。

在看了電影《刺殺小說家》之後,我認為劇本的改編是失敗的。雖然一些基本情節和人物源自小說,但改編者顯然捨棄了作品中最核心的“矛盾與荒誕”並存的靈魂,使之失去了本來的“神秘”感與情感反差。

其一,主要角色的情感豐富性與性格魅力遭到破壞。

“父親關寧”因為女兒失蹤而飽受痛苦,其在原作者的文字中是一個晦言內心感受、將情感和傷痛拼命壓抑的人。當著別人的面,他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並一直盼著去看“北極熊”,平淡之中透露出似有似無的輕佻。就如醞釀了許久的酒,到最後,其對女兒的思念之苦和內心的悲痛才慢慢展現出來——這種徐徐展開、慢慢醞釀、水到渠成的情節展示更能夠給讀者帶來醇厚的體會;但在觀看影片的時候,“關寧”更像是現代加了“催化劑”和“催熟粉”的快餐,一切都表現得那麼直白,人物急不可耐甚至有些直接坦率地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情感,一出場就急吼吼表達自己對於女兒的思念之苦。以此為理由,“追尋女兒”便成為他接受“刺殺”任務的最大原因。從中,我看到的不是電影製片者想要給觀眾上桌的“盛宴”,而是將一份大餐三下五除二變成了味同嚼蠟的快餐。

劇中還有一個角色,名字叫做“空文”。在原作中,作者將“空文”與其母親的用一條線聯絡起來,母子互動中烘托出他在情感上的隱忍,甚至因此被當作“傻子”。這種描寫既是模糊的,又是複雜的,因而讓讀者在閱讀中產生一種強烈的探討欲與好奇心;遺憾的是,改編之後的影片中,空文與母親這條線直接被刪除,空文這個角色因而失去了本有的色彩和性格,如同一碗白水,平淡無奇,毫無吸引力和懸念,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復仇者”。

其二,人物空洞工具化

電影進行有目的的改編無可非議,但作品的核心靈魂以及主要的出彩之處應當予以保留,否則即便生硬地搬上銀幕,一個個角色也會因為呆板和工具化而無法引起觀眾的共鳴,達不到本有的藝術效果。更何況一些演員的牽強附會:比如,佟麗婭的角色沒有存在感;楊冪單調而有些做作的表演根本沒有領會作品的關鍵,她在買兇殺人問題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令人大為費解;最搞笑的是於和偉飾演的大反派,沒幾場戲就莫名其妙掛了,有一種被安排得敷衍了事的感覺。

其三,脫離藝術的商業化是失敗的

總體上來說,《刺殺小說家》這部電影沒有將心思用在角色人物的塑造上,導演的著眼點還是逃不出現下典型的通病:處心積慮致力於所謂的“場面”(奇觀)、“效果”(特效、動作)。一部好好的情節與人物豐富度取勝的電影,最後還是淪為了電腦技術佔據上風的畫面效果展示片。脫離作品的原意和原味,將其中能夠利用的因素一耙子撈出來,放進純商業“大鍋”中一通亂燉,到底什麼滋味誰都不知道。只要票房好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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