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神會禪師前往六祖處去謁見六祖,六祖向他提了個問題:“你來自何方?”神會如此回答:“我不來自任何一個地方。”六祖又反問:“你為何不回到你來的地方?”神會答:“我並非從任何一個地方來,又如何回去呢?”六祖接著問:“你的生命與你同在嗎?”神會答:“同在。”“既有生命,那理所當然也應領悟到人生的真諦了吧?”神會答:“身體在運動時,靈魂卻並不跟隨!六祖拿起禪杖,用禪杖敲打了一下神會。神絲毫沒有閃躲,不過卻大聲問道:“坐禪之際,和尚可見還是不可見?”六祖用禪杖又敲打神會三下,方言:“當我用杖打你時,你是否感覺到疼痛?”神會答:“可以說痛,也可以說不痛。”“痛與否,其分別含有什麼含義?神會答:“會因為自己感受到痛苦而起不滿與歹意之心的不過是俗人,而諸如木頭與石頭之類的物質,是沒有痛感的。
“你說對了!生命的意義在任何物慾之上,遠甚於一切世俗成見追求與觀念。無論見還是不都沒有任何區別。痛也如此,不痛亦如此。生命的本原,從來就不在軀殼上。”六祖回答完,接著又問:“人們因為不識路而向他人詢問方,但若早已知道方向,還須諮詢嗎?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有當自己迷失其中的時候,你才來問我對你生命的看法。自己才是個人生命的主宰者,他人的意見又有何相關呢?”神會雙掌合十默默不語。世界是如此廣大,個體在其中實在再渺小不過。生活這樣的世界中,體窮極一生不過都是在追問一個問題的答案: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們從何而來,去往何處。神會禪師心領神會的瞬間,人們是否能從其中窺見個體生命的本原呢?
實際上,過去便已過去了,追問一個人的過往沒有任何意,追問個體的未來同樣沒有意義,因為未來尚未到來,唯有珍惜現在,從現在做起,聽從內心清淨的聲音,不斷完善自己,才是最有意義的作為。
佛家所言極是,為人需如鏡子般,在鏡子反射表象的同時時刻反省內心,這樣才能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但日常生活中,人們總是可以看清世間一切萬物,卻往往無法認清自己,好比“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有一次,智門禪師被一名僧人提問:“出水前的蓮花不知如何?”智門禪師回答說:“亦為蓮
花。”僧人又問:“則出水之後又是如何?”禪師回答道:“荷葉便是由出水蓮花轉化而來。這時雪竇禪師剛好從一旁走過,針對兩人的對話內容賦詩一首:“蓮花荷葉報君知,出水何如未出時,江北江南問王老,一狐疑了一狐疑。
無論何時何狀,蓮花的本源不變,人之初始本性也皆十分清淨,但假如認識有誤,疑惑層層累積,不求自救,只一味請求他人的幫助,則在茫然混沌之中丟失本我必為其最終結果。當你始終陷在自我的困頓中時,這種茫然無措的心境又該如何戰勝生活的各種艱難險阻呢?
什麼人才可稱為明白人?其第一要務便是對自己有準確而全面的定位,自卑自傲皆不可取個體身上都有獨特的優勢所在,要善於挖掘、欣賞自己身上的閃光點,在肯定自己的同時,切忌洋洋自得。追根究底,個體不過是萬千世界中的普通成員,不過是浩瀚星球中的一粒微塵而已。
人要真正瞭解自我的哪些方面呢?面對眾生的困惑,星雲大師曾提出以下六點:客觀反映個體周遭事物;清晰瞭解自我能力;知道自身學識程度;瞭解自己因緣所在;明白自我家世如何;清楚自己的理想與興趣。
以上六點,不過是人對自身認識的一小部分。對自我的探究與瞭解是一個動態的變化過程,好比人爬山時,必須一步接著一步,方能行至高處,方能走出深山,爾後立足於視野開闊之地才能一窺山的全貌。
對自己有清晰的定位,瞭解自己的能力與興趣,不斷加深對自我的認識未來才會更清晰可見。自己與他人是人的一生中,必定要面對的兩種人,並無第三類群體。我們可以將人生比喻成一個大圓,無論你所做何事,皆與畫圓無異,內心始終堅持自覺、自度,注意提醒自覺慈悲待人,這就是個體所繪製的屬於自己的人生圓形圖。唯有對自己有更清晰的認識,方能畫出一個均勻圓滿的人生圓圖;唯有對自己有更清晰的認識,方能明確自己的奮鬥目標,並一步一步去實現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