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教授查爾斯·利伯（Charles M. Lieber），圖源news.harvard.edu

撰文｜於茗騫

責編｜陳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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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日，美國七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和其他數十位科學家發表聯名信，公開質疑美國聯邦政府對哈佛大學教授查爾斯·利伯（Charles M. Lieber）的起訴，並批評哈佛大學未能為他提供辯護支援。

該聯名信認為，聯邦政府對利伯的起訴是 “不公正的”。美國司法部以打擊經濟間諜活動為名，開始對學術界成員進行嚴厲審查，其中的一些審查未能考慮科學研究是跨越國界共享的，只有共同努力，才能取得突破。

聯名信提到，由於在嚴重不當行為的調查上缺乏證據， 檢察官們把目光對準了研究者們的 “誤報” 及 “模稜兩可” 的與經費有關的申請表。

“以往，這些錯誤能透過改變大學培訓和程式（最近由全國各地的機構施行）或可能採取的紀律處分來解決。而現在，政府把全部責任都推給個別教職員工，並將它們定為刑事犯罪，這讓科學家前所未有地對取得巨大進步的國際合作感到恐懼。”

一年前，2020年1月28日， 時任哈佛大學化學和化學生物學系主任的查爾斯·利伯因為所謂的 “涉嫌隱瞞中國人才計劃專案” 遭美國司法部逮捕，1月30日獲得保釋。

利伯表示對指控不認罪。然而，在證明自己絕對清白前，哈佛大學拒絕為利伯支付法庭辯護費用。2020年10月，查爾斯·利伯起訴哈佛大學。

利伯是世界著名的奈米技術專家，他是歷史上為數不多同時獲得美國國家科學、醫學和工程學院獎的科學家之一。他也是美國此次所謂的遏制學術間諜活動中逮捕的最為知名的科學家之一。

過去幾年來，美國政府逮捕了多位與中國有往來的學者。與此同時，中國的頂尖人才招募計劃也是美國政府近些年關注的重點。一些美國聯邦檢察官認為，中國試圖透過合作從美國吸走尖端技術和智慧財產權。

據美國司法部資料，自2008年以來，利伯教授一直擔任哈佛大學利伯研究小組的首席研究員，專門從事奈米科學領域研究。他從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IH）和國防部（DOD）獲得了超過1500萬美元的資助。這些經費要求披露重大的外國財務利益衝突，包括外國政府或外國實體的財政支助。

起訴狀稱，從2011年開始，利伯成為中國武漢理工大學（WUT）的 “戰略科學家”，並在2012年至2017年左右成為中國頂尖人才計劃的參與者。而根據一份為期三年的中國頂尖人才計劃合同，武漢理工大學每月向利伯支付5萬美元，生活費高達100萬元人民幣（當時約為15.8萬美元），並給他150多萬美元的經費，用於在武漢理工大學建立一個研究實驗室。作為回報，利伯有義務為WUT工作 “每年不少於九個月”，包括 “申報國際合作專案、培養青年教師和博士生、組織國際會議、申請專利和以WUT的名義發表文章。”

訴狀稱，利伯稱自己未參與中國頂尖人才計劃，並誤導哈佛大學告訴NIH，利伯在2012年之後 “與WUT沒有正式聯絡”， “WUT在隨後的幾年裡繼續錯誤地誇大” 他與WUT的關係。

“儘管他在科學界的權威地位——或者可能正因為如此——他已經成為一個不幸的政府目標，這場運動正在阻止美國科學家與其他國家的同行合作，尤其是中國。” 聯名信指出，這樣做不僅威脅到美國作為世界學術研究領導者的地位，而且威脅了科學本身。

聯名信末尾提到，利伯教授身患無法治癒的淋巴癌，經歷了多次痛苦的治療，但一直在持續支援他的學生，支援已經畢業學生的研究生涯，併為哈佛不知疲倦地工作。

“當利伯教授在另一條戰線上為他的生命而戰時，我們的努力顯得更加迫切。” 聯名信指出，或許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利伯沒有辦法來履行他的科學和教育使命，而只能去恢復他的名譽…… 對於利伯教授和全球科學共同體來說，時間不多了。”

聯名信全文

參考文獻

1. 聲援查爾斯·利伯的公開信：https://assets.documentcloud.org/documents/20493785/read-the-full-letter-from-harvard-scientists-calling-to-save-professor-charles-lieber-and-scientific-collaboration.pdf

2. https://www.justice.gov/opa/pr/harvard-university-professor-and-two-chinese-nationals-charged-three-separate-china-related

3. https://www.bostonglobe.com/2021/03/01/metro/nobel-prize-winners-other-scientists-come-defense-harvard-professor-charles-lie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