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的大街上
一個美國人 一箇中國人
為了爭奪一袋子塑膠瓶
不停地發生口角
兩人關懷著彼此以及家人
一旁的人終於是忍不住 勸著架將兩人分開來
而對方見狀 提著瓶子迅速逃之夭夭
白頭髮的美國人名叫蘇珊
她今年62歲
是拾荒行業中的一名新手
曾經的她是一名程式設計師
就職於微軟、康柏等公司
還拿到過科學學士學位
然而隨著年齡的發展
社會保險的錢不足以支撐她的生活
所以 她開始撿瓶子
同行總是覺得她與其他的拾荒者不一樣
蘇珊也總是樂呵呵地告訴旁人
為了生活 沒有什麼不一樣
在美國 拾荒 是一門正當的行業
雖然比較髒亂
但並不等同於街邊無所事事的流浪漢
所以 為了確保事業的進行
一般富麗堂皇的酒店背後
都有專門的回收處
一個瓶子5美分 摺合成人民幣大概3毛錢
為了避免惡意競爭
紐約市還專門出了一個廢棄瓶罐回收法案
每臺機器單人回收數量只能是240個
每臺機器吐出最多的錢為12美元
和蘇珊發生爭執的中國人 名叫莉莉
她不會講英文 只會講粵語
沒有文化 不同膚色
為了生活 她選擇了拾荒
她常去的回收地點 是紐約的唐人街
在這裡 不同於市區
人們更加友好 也更加親切
她和一個名叫哈桑的埃及人走得很近
雖然兩人沒有承認些什麼
但周圍的同伴們都打趣道 他倆關係很不簡單
對於旁人開的玩笑 莉莉很直接
語言都不通 講得也聽不明白
多一個人 多一個伴兒而已
將手裡的瓶子放回回收箱
她又拖著車上街了
在路上 經常能遇上一些華人
有的是曾經在水果場打工搬遷了
有的是開中餐館倒閉了
也有的是在服裝廠上班被裁員了
不管是入籍還是沒入籍
所有人在拾荒之前 都是另一番景象
其實她也很感慨 如果自己不出國
應該在老家開了一個很大的養殖場了
奔波勞累了一天
她拖著滿滿一車戰果 回到了唐人街
回收處關門了
她要去地下車場找一個日本人 約翰
約翰曾經也是一名程式設計師
在中央大街工作
後來樓塌了 工作也沒了
長期的流浪 最終是拾荒者的人群接納了他
莉莉雖然語言不通 但是有一手剪頭髮的好手藝
所以 當約翰需要剪頭髮的時候
莉莉總會幫忙
畢竟在美國 剪一次頭髮的費用是40美元
因為有過曾經流浪的經驗
為了確保安全
約翰會隨身帶一根棒球棍
加入拾荒隊伍以後
棒球棍也更方便照看起了廢舊瓶
安置好了貨物
莉莉帶著疲憊 回到了她的蝸居
這是紐約街頭的一間小屋
20平米不到的小屋 住了七個人
一進門是廚房跟浴室
而臥室則是被分成了上下兩部分
上面睡了3個 下面睡4個
聽著旁人的呼嚕
莉莉走出門外坐下
她拿著一封從家鄉寫來的信
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紐約 是美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在這裡 成千上萬的人晝夜不息地運轉著
莉莉簡單地休息了幾小時
趕著矇矇亮的天色 她又踏上了勞作的一天
沃爾特已經在曼哈頓富人區生活了18年
他今年60歲 是一名越戰退伍老兵
為了保證生活 他需要全天候不停歇地蒐集瓶子
徘徊久了 有時候遇上好心人
會告訴他自己剛扔了一大袋
當沃爾特將瓶子一個又一個地放進袋子中
他就能精準計算出今天掙了多少錢
一杯咖啡 2.5美金 價值50個瓶子
黑巧克力蛋糕 需要要5000個瓶子
而道路兩邊的聯排別墅 則是需要以一億個瓶子
身旁的廢棄的瓶罐 已經成為了他解讀世界的工具
路邊的高樓越發聳立
身邊拾荒的新面孔 也越來越多
有時候路上打招呼 還能遇見曾經相同工作的朋友
但這樣競爭的激烈也讓沃爾特的收入大幅度減少
一整天下來 他小車裡的瓶子寥寥無幾
而當城市實行宵禁
街道上空無一人
沃爾特也只能去尋找今晚的落腳點
公園外面的長椅
現在的天氣夏末 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但他也不能睡得太熟
畢竟手裡還有一部分瓶子
有的人認為拾荒很是髒亂
但也有人認為拾荒很是瀟灑
傑米是一個老朋克了
帶上耳機 踩上小車
拾荒的生活 讓他過得很是自由
對生活的好奇心驅使著他認識了很多朋友
比如這個剛被電子公司裁員 依舊穿著整齊襯衫的拾荒男人
再比如這個生活在瓜地馬拉 生了8個孩子農場主
他們夫妻倆有著自己的農活事業
但一過了收穫的季節 他們就來到紐約撿瓶子補貼家用
對於拾荒 他們並不覺得丟臉
雖然手髒 但是賺的錢很乾淨
當然 也有更加瀟灑的拾荒前輩
他流浪了十幾年 缺錢的時候 就會靠撿瓶子生活
他最喜歡的 就是在回收廠的背後 聽火車的汽笛聲
因為這些火車穿越全國
而他則是可以爬上高山 跳上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
乘著風 尋找心中的自由
但幻想照進現實 他依舊為生活所迫
拾荒者人數的增多也讓他開始入不敷出
如果他實在是迫於無奈 也會去警局裡尋找安慰
畢竟那裡一日三餐皆有 還供應熱水洗澡
年輕的紐薇也是拾荒人群的一員
和無家可歸的人不同
她是擁有兩個孩子的單親媽媽
大女兒已經到了念小學的年紀
每天早上 她要早早的準備好早飯
將收納瓶子的小車捆在樹旁
匆忙將女兒送上校車後
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兒子尚且年幼 在工作之餘便跟著母親
如果實在是忙碌不過來 她也會找到自己的妹妹幫忙
妹妹一家也在撿瓶子
7 8歲的孩子已經全都啜了學
跟著母親外出拾荒
其實對於這樣無力的生活 母親也很難過
但相比起流浪乞討 她更願意用雙手勞作
畢竟 幸福的生活也是一點一滴打拼出來的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
寒潮的步伐也逐漸逼近
還是在那條熟悉的紐約大街上
沃爾特酒精成癮 他用55個廢舊瓶子
換來了一小半瓶酒
約翰穿起了棉襖 四處遊走在街頭
蘇珊一點兒不怕冷 趁著夜色依舊徘徊
深夜的華爾街依舊燈火通明
拾荒者拖著笨重的小車
一步又一步 堅定地前行
《紐約拾荒客》是2013年的一部普通紀錄片
沒有批判 沒有主觀
帶著非常客觀精神 展現了一種職業生活
紐約 就像是一個天堂地獄的綜合體
同一條街上
有拾荒老者啜飲撿來的飲料
也有金髮美女在高檔餐廳談笑風生
69歲的老兵 要靠撿瓶子安度晚年
曾經在微軟康柏等公司就職的科學學士
也依舊要撿瓶子度日
只能說 世態多變 人生不易
堅持充實自己
技多不壓身
縱使時代浪潮一次又一次襲來
總歸能有自己大展拳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