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次日約好小燕九重天朝會,東華帝君和鳳九從魔界出來之後直接回了九重天,帝君同時也像崑崙虛的各位尊神傳達了訊息,一路上,五月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撲倒鳳九身上,方才在魔族的睡意瞬間全消,越往九重天眼前的景緻越是明亮。眼睛受到了光亮的刺激更加有神,鳳九此時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
這一晚,太晨宮寂靜無比,天同越來越大了,南極長生大帝看著南極六星愈加明亮,心中也盤算著來接天同的時日。
回到冥界的謝畫樓一回到幽冥司便看見坐在那裡支著腦袋看著像是睡著了的孤栦君,畫樓悄悄走了過去在孤栦君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只見孤栦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原本一臉驚慌,一見眼前的畫樓女君瞬間鬆了口氣,連忙沏了一杯茶又將畫樓女君的拉著坐下,將那茶水推到畫樓面前道:“如何?”
畫樓女君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一切順利,只是······”
說到這裡畫樓猶豫了,她還沒細細品過這件事,實在也是不知道這風雲是如何變幻的,竟成了如今的模樣。
孤栦君皺著眉,看著畫樓一臉凝重,試探道:“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畫樓回了回神,看著孤栦君搖了搖頭,隨即道:“倒也不是,只是這引魂花所用的陰血的主人實在是令我有些驚訝。”
“哦?”孤栦君聽畫樓這麼一說,原本內心對什麼事都不大好奇的神仙一時之間竟然從心中升騰起許多好奇。畫樓稍稍轉身,看著孤栦君道:“你可認得魔族公主姬蘅?”
謝孤栦聽了這個名字,腦海中沒有浮現半點這位魔族公主的相貌,但這個名字,好像是在哪裡聽過。是哪裡呢?孤栦君一時之間確實也想不起來,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認得,卻好像在哪裡聽過······”
孤栦君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他眼睛一亮,看著畫樓道:“是了,我從前聽鳳九提起過,如今九重天上有位仙官名喚葉青緹正是鳳九舍了自己的修為渡的一位神仙,當年為了給這葉青緹塑仙身,鳳九在那梵音谷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其中就有這姬蘅公主的什麼事,我只是聽她略略提起過,沒有追問。姐姐這樣問,是這姬蘅公主與混沌陰血有什麼關係嗎?”
畫樓看著孤栦,點點頭說道:“不錯,當初鳳九歷劫之後在幽冥司醒來,那晚閒聊,我曾聽她說起燕池悟,順便也說了那姬蘅,說是燕池悟實在喜歡這位魔族公主,也是幾經周折終於抱得美人歸,可我卻沒想到,姬蘅公主卻與這件事有關。”
畫樓女君一臉惋惜的神情另孤栦君也不由的生出了顧慮,孤栦君道:“有沒有可能出現了什麼偏差,引魂花找錯了主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又試了第二次,可結果都一樣。”畫樓女君說完見孤栦依舊眉頭緊鎖,突然又想起什麼繼續說道:“況且,方才鳳九與東華帝君都在,若是真的有什麼偏差,即便是我們看不明白,帝君定是清楚的,可從頭至尾,帝君卻什麼也沒說。不僅如此,我倒覺得······”畫樓住了口,她在思索這番話這樣的揣測是否真的可以說出口。
孤栦君見畫樓女君欲言又止的模樣也有些情急,便道:“如何?”
謝畫樓看著謝孤栦有些急切的眼神,想了想此時自己已然身處冥界,眼前的人又是自己的弟弟,說一說倒是也無妨。
“我倒覺得,帝君他,好像是早就知道是姬蘅公主一般,神情自若到我都不敢相信。”
謝孤栦原以為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聽畫樓如此說,倒是一瞬之間鬆了口氣,道:“姐姐,這個你有所不知,東華帝君啊,向來是如此,除了對著鳳九,他的神情一直都是不悲不喜,沒什麼表情的。”
謝畫樓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道:“或許吧。”隨即起身道:“不早了,我要去睡一會,你也歇著吧。”說完便直接轉身朝著自己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雖然如此,可謝畫樓依舊丟下了一句話:“我幽眠之後,若是我那徒弟燕池悟遇上什麼難事,能幫的你就幫一幫。”也不等謝孤栦的迴應,畫樓便已經消失在了幽冥司,她知道,她的這位面冷心冷的弟弟,雖然對旁人一貫是冰冷的,可對自己特意囑咐的事情還是會盡心盡力的。
另一邊,回到太晨宮的帝君和鳳九剛一進太晨宮就看見六角亭邊又悄悄盛開了許多的佛鈴花正在隨著晚風起舞,清風拂面竟有絲絲涼意,也是這幽涼的清風將鳳九僅存的一絲絲睡意吹的七零八落,鳳九頗有興致的跑到六角亭,伸手撫摸著剛剛盛開的嬌嫩無比的佛鈴花,眉眼彎彎簡直如同畫中走出的美人美景一般,帝君在一天的忙碌中在此時深夜時分見到如此悠然的畫面也著實舒心,他垂手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鳳九,俯首在鳳九耳邊道:“小白,還不困嗎?”
靜謐的太晨宮白日裡雖然沒有閒人來叨擾,可終究還有著白日裡的熱鬧感覺,而如此安靜的太晨宮在夜晚中卻因為帝君和鳳九二人在六角亭的呢喃細語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息在流淌著。
鳳九微微轉頭,臉龐蹭到了帝君略有冰涼的唇,帝君也忍不住湊的再近一些在鳳九的臉上不斷的輕吻,如蜻蜓點水一般,輕巧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鳳九被東華撩撥的在帝君的懷抱中東躲西藏,臉龐處也略微發癢又怕吵醒了入睡的宮娥們,因此壓低聲音道:“現在不困了,要不,你先去睡一會?早晨不是還要朝會?”
東華帝君此刻才不捨得將這樣的美好氛圍付諸在睡覺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緊了緊自己的雙手,將鳳九抱的更緊了些,道:“小白,你都不睡叫我一個人如何睡得著。”
帝君的好聽話大概也是修煉過的吧,不然怎麼會一字一句都敲著鳳九這顆彈性十足的心臟呢,鳳九撒嬌轉身,面朝著帝君伸手將帝君那張令星辰日月都失了光彩的臉捧在手中,自己又十分難得的主動輕輕蹭著帝君的唇道:“那從前沒有我,你是怎麼睡著的。”
一字一句吐氣如蘭,帝君原本略顯微涼的唇在被鳳九如此輕柔的愛撫之下開始有了熱度並且不斷升溫,索性,帝君不再撩撥,雙手一使勁將鳳九的身體緊緊抱住,對著鳳九的唇吻了上去。
佛鈴搖曳清香盪漾,六角亭原本就比太晨宮的宮殿偏遠一些,比六角亭還要偏遠一些的鳳尾花海在如此撩人的夜晚更是紅的曖昧誘人。
在綿長的親吻中,鳳九突然神思一跑,身體輕輕往後了一些但嘴唇尚未離開帝君的唇,含糊不清道:“安禪樹打理了嗎?”
東華帝君身體微微一愣,想著這兩日在崑崙虛,自己又囑咐了重霖旁人絕不可靠近安禪樹,想來是沒有人打理的,可帝君此時實在不想放開這綿軟的唇,也喃喃道:“還沒,我們現在去可好?”鳳九稍稍鬆開了帝君,好容易有了一絲喘息,在帝君懷裡已經是無力的站不住了,便癱軟在帝君懷中道:“好,你揹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