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藍湛終於恢復了記憶,聽著外面對夷陵老祖的評價,找個清晨,帶著魏嬰遛回雲深不知處。
“藍湛,我問你,藍氏家規第五十二條是什麼?”藍啟仁拎著藤條站在松風水月間。
“嚴禁結交奸邪。”
“啪——”藤條重重落下,“既然記得清楚,為何要犯?”
“魏嬰不是邪!”藍湛固執地看著叔父。
“你,”藤條噼裡啪啦地打,眾人扭過頭不忍心看。
“叔父,我沒錯。”
“忘機——”藍氏長輩也是看著藍湛長大的,這才回來就受鞭打,實在不忍。
“你不用說,讓他說!”叔父靠藤條撐著,被氣得不輕。
“叔父,忘機請問,”頓了頓,“熟黑熟白,孰正孰邪?”
“噗—”藍啟仁吐出一口血。
有弟子上前接住叔父,一行人手忙腳亂地抬了老先生。
“藍湛,”魏嬰見沒人了才敢出來,“藍湛,對不起。”
拽著藍湛想拉他起來,卻拉不動,無法,陪著他一起跪。
“魏嬰,你,回去。”
“藍湛。”當我雲夢魏無羨傻嗎,我要是回去了,還不知道你在這跪多久,反正以前也老被罰跪,這次我還陪定你了。
“……”藍湛不說話,盯著松風水月間的門。
天漸漸暗,有弟子送醫者出來。
藍湛依舊不動,有一種跪到地老天荒的感覺。魏無羨看了看守在送風水月間的弟子,又看了看藍湛。
“藍湛,走吧。”偷偷摸摸地捏住藍湛的袖子。
“嗯。”起身,拱手,抓著魏無羨的手回靜室。
“藍湛,”靜室魏無羨上著藥,瞅著藍湛那後背一條又一條的傷,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魏嬰,無事。”好吧,這算安慰。
“要不我還是回雲夢好了。”拉上藍湛的衣裳。
“你敢!”簡單的威脅,等不到背後的人如往常一樣嬉皮笑臉地打趣。
“可是藍湛,你叔父他,不喜歡我的。”
“我喜,即可。”
“藍湛,要是金家……”雖然過去了幾年,但保不準金家非要替那金子勳討個說法可咋辦呀?雖說那金子勳的事與魏無羨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這髒水非要潑到身上也是很無奈的。
“不會,”魏無羨翻白眼,不會什麼不會啊。
“有我在,你放心。”
“總不好在雲深不知處躲一輩子吧,那要是僥倖,我真的沒事,金光善那老小子肯定會為難江澄的。”魏無羨托腮、嘆氣。
藍湛眉頭皺了皺,坐到琴旁,彈琴。
在我身旁,滿心裡只有我一人就夠了,其他人,不許想。
魏嬰凝神,靜靜聽完了一曲。
“藍湛,我還答應師姐要送她一個百年之間人們提起來都能聊得熱火朝天的婚禮的。”
“……”藍湛不想說話,雖說姑蘇藍氏平時節儉慣了,但家底還是有的,再說了,婚禮要你這個弟弟送是個什麼意思?
“魏嬰,”藍湛越想越氣,撲倒,啃臉。
“唉唉唉,白日不可……”堵上,不讓說。
“明日我會抄。”
“唉唉唉,你的傷……”
“不必理會。”
“……”唉,藍啟仁老先生見到藍湛這個樣子會不會還覺得他是自己教出來的得意弟子。
藍湛,我願意一輩子都躲在雲深不知處的,因為有了你,我願意不要整個世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