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亭明顯的感覺到沈司雲的變化極大,就連從前不苟言笑的他,只要見到自己,便會笑容滿面。
像是吃錯藥了一般,對自己簡直是百般溫柔,處處呵護。
這些都讓葉蘭亭有些不習慣,畢竟是愛過,她當初愛他,深入骨髓般深刻,以至於到最後,才會傷得那麼徹底。
一想到這兒,葉蘭亭面對他的糖衣炮彈有些許動搖後又立刻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一直告訴自己這不過是表面現象,也不想過多的和沈司雲牽扯,生生把一切翻湧的情緒忍下。
她的心早已經冷下來了,就算明顯的感覺到他想補償什麼,也覺得真是可笑,覆水難收破鏡也難以重圓,這樣淺顯的道理,他竟然不懂麼?
可是畢竟現在,也卻是自己沒有處理好和他之間的關係,一心只想著逃避。
只用等沈司雲覺得乏味了,就會自己離開,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
當初,沈司雲就不是如此的嗎?
覺得自己惡毒至極,連葉依依的一根毫髮都比不上,不斷變著法的折磨著自己。
思及此,葉蘭亭的心裡簡直就像是數萬把利刃瘋狂地割開自己柔軟的皮肉,深可見骨。
可是她本以為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自己已經快要忘掉了,以為自己的傷口快要癒合了,為什麼現在還會那麼痛呢?
怪只怪沈司雲給予自己的傷害讓她一輩子都記憶猶新,不敢忘懷。
現在他做的這一切彌補又算得了什麼?
比起他當初對自己的傷害根本無足輕重。
葉蘭亭思緒飄遠,拿刀的手一滑,不小心割到了手,劃痕有些深,頓時鮮血湧了出來,十分觸目驚心。
等葉蘭亭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土豆和小刀已經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沈司雲聽見異常,心裡一緊,趕緊衝進了廚房。
果不其然,趕到廚房一看,就只見葉蘭亭白皙的手指上那抹鮮紅。
觸目驚心的紅色鮮血順著葉蘭亭的手指滑落在地上,地上都已經集了一小灘,沈司雲不由得心疼起來。
“等我一下!”
他的語氣慌張,絲毫不敢耽誤,立即從客廳拿來了餐巾紙和急救箱,急匆匆的趕到葉蘭亭身邊,溫柔的拉過葉蘭亭的手,用棉籤小心翼翼的將鮮血擦拭乾淨。
動作笨拙而又溫柔,不敢有半絲馬虎,就怕弄疼了眼前的葉蘭亭,他一個大男人,何曾為別人做過這種事情?
“疼嗎?要是疼就說一聲。”
沈司雲的眼睛裡盡是擔憂,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開口交代著葉蘭亭。
擦拭乾淨鮮血後,沈司雲馬上就用新的棉籤蘸取酒精輕輕的塗抹傷口,一雙漆黑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葉蘭亭受傷的手,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是盯著幾億的訂單。
葉蘭亭微愣,抿了抿唇,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被沈司雲的舉動弄得都已經快要忘記手指上的疼痛了,就算是酒精侵染傷口,葉蘭亭都沒有痛撥出聲,只是專注的看著沈司雲發下那張精緻而邪魅的臉,他從來不曾見過沈司雲對自己露出這樣關心和緊張的模樣。
一時間幾乎快要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沈司雲這是在做什麼?這是在對自己好嗎?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瞬間,葉蘭亭沒由來感到一陣憤怒和委屈,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