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把這篇文章變成一次自我探索,而是決計要把她們介紹給你
作者 | 馬 蕾(馬斯基)
編輯 | Jane
幫寧打電話給我時,我正在晚高峰的路上,邊聽書,邊突圍。
她開門見山,要做一組“新女性主義”的選題,“逼”我寫寫自己。
我倆認識16年,一起共事的時間過半,那是一段閃光的日子,她鑽進鹽野七生《羅馬人的故事》的世界裡錘鍊視野和文筆,我膜拜著李海鵬幻想自己的筆下能夠長出帶勁兒的生命力。
這麼說吧,如果把採訪一線看做戰場,一個人上戰場沒帶槍,另一個人會把自己的摘下來套在她的脖子上。我倆都曾是某段職業生涯裡彼此的“護法”和“拼命三娘”。
她在電話那端強調找人標準:強大的靈魂、堅強的內在,有能力打破過去,敢突圍,敢去創造新生活,她說你是,得寫。我卻想,嘿,她說的可不就是她自己。
▲馬蕾(左)和葛幫寧(右)
至於突圍,倒是真的。此刻的我的確正在擁堵的四環突圍,愛德華·L·德西的《內在動機:自主掌控人生的力量》應景地從車子音響裡飄出,書裡的字和著幫寧的話,正一顆一顆敲進我的心裡,然後又拽出一串名字,伴我穿過狹長的擁堵,一直開到光明地去。
《三聯生活週刊》去年曾做過一期女人四十的選題,大意是說有一些女性會在這個年齡左右,探究自身作為獨立個體的精神核心和成長空間。
她們在智識上成熟、在視野上開闊、在關係上妥帖,在情緒上平和,越來越能參透生命的本質,看清工作和生活的實質,也越來越明瞭從容的滋味。
而從我心裡飄出來的那串名字,都是這樣從容的女子,她們沒有年齡段上升的惶恐、無所適從,都保持真實的、與時俱進的學習激情和能力,她們的從容跟忙不忙碌沒有關係,跟有沒有錢也沒關係,當一個女子內心豐盈地可以睥睨一切時,物質生活只是精神皇冠上的小裝飾。
所以,我不打算把這篇文章變成一次自我探索,而是決計要把她們介紹給你。
▲楊婧(左)和馬蕾(右)
來,第一位,楊婧(楊柳樹)。
她是我15年的閨蜜,也是我們共同的新事業「能鏡」的聯合創始人。
看一個人,得把她放到成長性中來看,有人總會原地踏步,總是緬懷自己曾經的好時光但,楊柳樹不,她的腳步總是向前,眼睛總是帶著好奇的光,從來都跟循規蹈矩的人不一樣。
她的履歷裡寫著沃爾沃、斯堪尼亞、戴姆勒、大眾等一水兒的大公司,她在品牌營銷的商務場裡遊刃有餘,還是諸多公司點名御用的培訓師,但這不夠,她還把“斜槓”二字深深地雕刻在生命裡。
她每年讀100本書,拜訪一座山;她去丹寨圖書館做志願館長,去墨脫捐助孩子們學習用具,並在心裡種下建學校的種子;她自律又自愛,健身、彈琴,因為知乎,還有了一個新知識分子社交圈,她熱氣騰騰的活著和生活、勤勤懇懇地走生命裡的每一段。
其實她也吃過很多人生的苦,但那些被她看起來已經揮手扔掉了,她把輕鬆豁達寫在臉上,其實沒人多少人知道,那些揮動也曾經傷筋動骨,但那些一旦成為過去式,就會沉澱在她的生命裡,變成繼續向上生長的肥料,這是一種天賦,更是一種能力。
總之,她已經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了,知道世間遼闊,萬物皆師,並拜信仰所賜,明瞭了人生格局和真意,我倆也因此心心相印,從皮相到靈魂,一路上都是彼此的影子和鏡子。
她和先生是真正的soul mate,除了生活相互攜手,作為內觀自省的高手,他們還在精神裡彼此滋養,叫人由衷敬佩。
現在「能鏡」要在新能源領域連線人與人、人與內容、人與服務和人與產業,我倆心裡都有一個list,寫著很多美好的事,它是我們共同的事業,更是共同的修行。
來,繼續,她們是周潔(簡簡周)和姜波。
▲馬蕾、周潔和姜波(從左至右)
她倆是我壹父母的合夥人。
歲月給周潔帶來的改變並不那麼顯而易見,她的外表依然保持著少女感,可內心早已不復當年。
如今,壹父母就要6歲了,踩了很多坑,轉過一些向,卻始終從未改變要幫助困在親子關係裡家庭的初衷,這是周潔的堅持,也是她的熱愛。
當我折騰的天性重新萌發,開始新探索時,她守在那裡,清醒、有控制力、有耐心,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和做什麼。
她覺得繼續讀書重要,就去中科院心理所進修,她喜歡真實地與每個家庭和孩子接觸,就去在遊戲治療的專業領域精進,她為每一個受傷的孩子難過,也為每一個進步的父母開心。如今,作為資深遊戲治療心理諮詢師,她已經進入了一個自由王國。在那裡,簡簡周被她做成了品牌,她滋養別人,也隨時滋養自己。
姜波是壹父母的總策劃,品味不俗,靈魂有趣,觀點精闢起來,簡直讓人直拍大腿。
她有一張照片,出賣了她的一切。
照片裡,她穿著花長裙,一張側臉,笑的很開,能把她靈魂某個部分的都釋放出來。她和周潔是大學同學,處在會被人歸入大齡未婚女青年的年紀。但是,她不妥協,也不擰巴,她有自己的生活準則,不拒絕感情,也不降低原則,我從來沒見過哪位單身女子,能活的像她那樣坦然、精緻,自信和活色生香。
每次看到她,我都想起一段話,世界雖不美好,但會對樂觀的人網開一面。
最後一位,她是孫學琛。
▲孫學琛
我每次跟人介紹她,都會講她是車圈為數不多的女設計師,也是路上唯一有量產車在跑的女設計師。其實,她哪裡只有這個角色,她是為設計創新一直奔走呼告的女鬥士。
後來,軒轅大學成立,我做首任執行校長,她做教務長,我倆成為這個階段的最佳拍檔,我也得以進到她的靈魂裡,把她的本性探了一個遍。
和那些時刻把藝術性掛在嘴邊的設計師不同,她太有煙火氣,所以不去混圈子,她和那個時代保持距離,但心裡裝著對未來的邏輯觀察、審視和想象。
她開設計公司、進汽車公司,努力把造車的全流程摸個遍,心裡始終掛念的,是讓設計管理在她所熱愛的汽車行業裡,真的開出花來。
這些年,她始終在為這個夢想奔走呼告,要麼做了先烈,要麼不被讀懂,但她堅強而內省,眼裡總有光,心裡總有夢,並願意等候夢想照進現實的那一天。
她特別誠摯,能為區區小事就竭盡全力,她又時刻緊繃著,像個女鬥士,手裡握著她的才華、誠實和生命力,以及始終在追逐的尊嚴。
過去她在創業路上證明著自己的勇氣,那些經歷都釀成了人生的智慧,而現在,她可能真的等到了她的時代,當設計管理越來越被汽車公司接受和認可,她所期待的那個未來,已經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是的,幫寧、楊婧、周潔、姜波、學琛,我向你介紹的她們,都和我的生命有著至關重要的交集。她們身上閃爍的光影照在我的身上,又成為滋養我生長的土壤。
本質上,我們都是一類人,且不把我們往什麼主義上去歸攏吧,我們其實只是一群忠於自己的人。
《中國文化的深層結構》裡曾經提到,東方文化的桃花源和西方文化的曠野,有著本質區別,前者尋求庇護,後者宣揚勇氣和智慧,而我們,都毫不猶豫地選擇走向了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