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春節記事
2018年春節記事
春節,也是中國人的過大年。轉眼間,年的身影也越來越遠了。現在,本人靜心回憶一下過年的情景。
2月14日,農曆年二十九上午,我們一家三口和姨妹一家分乘兩輛車開向郊區的一個山村,行程達100公里,來到岳母家。我妻在家排行老二,這次在家相聚的有:我們一家三口,三妹母女倆,四妹一家三口,五妹一家三口;其中三妹夫因上班未回來。見一大家人回來,岳母喜形於色。
晚上,妻的三叔家因新女婿上門設酒席,邀請我和五妹夫兩人喝酒,我們欣然赴宴了。當晚一桌共七人,除了三叔和他的長子大華外,還邀請了本家門的兩個親戚。喝酒的氣氛很輕鬆,不勸酒不勉強,自由自在的飲酒聊天,我感覺挺好。其中四人自稱酒量小,喝得不多,我一人喝得最多吧,思想上放鬆了警惕。七人幹掉3斤白酒,最後一杯酒(接近三兩)我感覺有些過量,想分給三叔家的新女婿,也許他沒聽懂我的話吧,我不好意思勉強,就自己幹了。
不料,我竟然喝醉了,而且大醉,被人扶著回家的,倒在床上和衣而睡,嘔吐起來。次日清晨醒來,感覺頭昏沉沉,回憶起昨晚嘔吐的情景,其它的都記不清楚了。我咬著牙起床,到裡面房間裡給妻女打招呼,見她們都醒了,還在床上睡覺。妻把我昨晚醉後狼狽的表演繪聲繪色地學了一遍。我連聲嘆道“丟人呀,我這次真丟人!”
我下樓出了院子,正好遇見岳母,她關切地說“你喝醉了,吃多大的虧喲?”一番話說得我羞愧三分。確實,沒有人灌我的情況下,我怎麼會喝醉呢?
2月15日,大年三十。中午,四妹主廚做了一大桌年飯,大約有22道菜吧。六妹一家三口也從附近的婆家返回了,濟濟一堂。全家人分坐兩桌,正式開席。美味佳餚,至親團聚,喝著低度的果酒,人人都很開心。飯後,我帶女兒和小米兩個孩子在村子裡玩。村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親人開著車回家過年,連綿不斷的鞭炮聲送來濃郁的年味。確實,在鄉下過年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年味。
晚飯後,除了五妹一家留下陪岳母外,其他人分乘兩車輛車返回漢口。行駛在鄉村公路上,沒有路燈,妻開夜車不太熟練,但她沉著應對,把我們安全送回家。
我的休假時間只有十來天,妻在老家還有事,不能陪我回老家探親。所以,我們商定兵分兩路,我一人初一回河南老家,妻則返回山村家裡。為了能讓我初一回家,妻不辭辛苦開夜車長途奔襲,令人感動。
2月16日,大年初一,由於昨晚女兒特別興奮,全家都睡得很晚,本人早上7點四十才起床,比原計劃晚了四十分鐘。我定的9點40分的高鐵,提前70分鐘匆匆出門。因外邊計程車少,我就快步衝進地鐵站,可在站裡找不到公交卡,重新買票又怕耽誤時間,我又跑出地鐵站等計程車。好在運氣不錯,上來不久就上了一輛計程車,於9點多一些抵達漢口站。
進了售票大廳,我很瀟灑地掏出錢包找身份證,卻發現裡面只有孩子的身份證,卻沒有我的。我把隨行的兩個包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未見到自己的身份證。此時,我找到了自己的駕照,也依稀記得憑駕照同樣可以取票,當時心急,就給妻子電話要她找身份證。妻根據我的提示找到了身份證,但女兒還在熟睡,她無法給我送來。無奈,我只得提著兩個箱子重新搭的返回家裡,拿著證件一路小跑到小區外攔計程車至漢口站。此時,已經是10點了,那趟高鐵早已經出發了。
我一身大汗跑到改簽處排隊,輪到自己時大約時10點20分,又錯過了漢口站的10點30幾分的高鐵,只改簽到了武漢站出發的11點41分的高鐵。
我小跑衝出大廳,衝向附近的地鐵站,又因沒有公交卡而重新購票慢了幾分鐘,錯過了一班地鐵。到了洪山廣場又匆忙換乘4號線地鐵,每過一站我都焦慮地看著手錶,真的感覺每一秒鐘都太寶貴了,都能決定我是否能搭上高鐵呀。出了地鐵站,我慌忙上電動扶梯出站,不料我沒有站在臺階面上,站在一個臺階的稜角上面,扶梯向上滑動時我居然向後摔了下來,向後邊連跌兩個臺階碰到後面的人才算止住。真的太不可思議了,真的太狼狽不堪了!
又連上幾個扶梯,才算是衝進了武漢站的進站口。為了節約時間,我沒有去排隊,而是選擇了自動檢驗身體的關口,手持身份證,雙眼看著攝像頭。也許我近幾年顯得蒼老的原因吧,機器檢驗多次就是通不過,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過關,而自己卻被拒之門外。我連忙衝到人工檢驗口排隊,輪到我時,大約離開車還有10多分鐘吧,工作人員肯定地說“你的車次趕不上了,不放行了,你回去吧。”我聽後熱血向頭部湧,不假思考地哀求他“我跑了一上午了,求求你放我進去吧。”
也許我的窘狀感動了工作人員,他揮手放我進去。我一進去,正對的是B8檢票口,而我的車次在B1檢票口,相距還有三四百米呢。我提著兩個箱子小跑,終於衝到了B1口,驗票後跑上扶梯向下至站臺,此時還有兩分鐘多吧。不曾想,上天捉弄人呀,我到站臺沒有看見列車,向前掃一眼發現列車停在本站臺前方,但距此還有兩百多米遠。我至今無法想象自己如何像離弦之箭飛向列車的,遇到第一個車廂門,我像落水人員抓著一個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門邊緣闖了進去,把兩件行李一放,大口大口喘氣。
女列車員見我的模樣,關切地安慰說“休息一下,別累著了。”她還給我倒一杯開水,遞過來說“水有些燙,冷一會再喝吧。”我一動也不動,大口喘氣五分多鐘身體才基本恢復過來,找附近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列車員又過來提示我“你就坐這吧,不用找你的車廂了。”我由衷地感激她的關心,畢竟我還要走7個車廂才能對號入座,而我確實走不動了。大年初一,車廂的旅客的滿員率達6成以上吧,外出的人還真不少。
一個小時後到站,我下車時已經恢復了體力。出站坐上弟弟的車,10多分鐘就到了父母的家。
晚上,二姐夫李哥做了一桌好菜,父親斟上好酒,晚飯開席了。我按李哥說的品酒方法閉上雙眼慢慢品,我的表情把一家人惹得大笑,特別是父親笑得前仰後合。父母、二姐兩口子,我和弟弟共六人歡聚一堂,享受著美酒佳餚,都陶醉於濃郁的親情之中。當然,母親特意提醒我少喝一些酒“我已經答應悠悠了,不能讓你喝多了。”
晚飯臨近尾聲,我喝一碗小米粥,真的特別好喝,已經吃飽了。這時,父母都勸我再喝一碗,我說飽了。也許湯鍋裡的粥已經不多了,父親抱起湯鍋將其向我的碗傾斜,母親用勺子往我碗裡舀,兩人配合默契。李哥見此情景,竟然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深情地說“老父老母不只是給你盛小米粥呀,他們一舉一動都濃縮著對兒子的愛呀!”我也為之感動不已,含淚把一碗粥給吃得乾乾淨淨。李哥也是出名的大孝子,他任勞任怨照顧自己年邁的母親,直至老母99歲時壽終正寢。
晚上,我和二姐、弟弟三人隨意清唱歌曲,李哥給我們打拍子,父母當聽眾。我們盡情地唱了好幾曲,李哥多才多藝,他精通多種樂器,通樂理,能指導別人唱歌。
晚上,我和弟弟睡一張大床上。在我記憶中,我們兄弟二十來年沒睡過一張床了,如今睡在一起,彷彿回到了兒時一樣。我特別留意自己不要打呼嚕,以免影響弟弟休息。清晨起床時,發現弟弟一人睡在客廳裡。顯然是我昨晚呼嚕聲太大了,弟弟受不了才走的。我深深內疚,也有些傷感,我們兄弟再也回不到幼年了,我們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下一代也比當初的我們年齡要大。
初二,陪同父母在家接待客人。
當天的來客有大姐一家四口,她的女兒寶寶從澳洲回來,一見面就給我一個擁抱。大姐夫許哥精神很好,一點也不顯老,笑容可掬。
我姨家的兩個兒子大偉和二偉也帶著孩子來上門拜年。侄子壯壯也隨著大姐一家過年了,他上高一,已經長成小夥子了,還做了一個明星一樣的髮型,顯得特別新潮。壯壯和我大姐的兒子喜子是鐵哥們,他們倆好得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看到孩子們也像當年我們兄弟倆那麼團結友愛,我深感欣慰。
初三,弟弟開車送我和二姐兩口子給姨家和舅家拜年。中午在舅舅家吃飯。舅舅72歲了,身體特別硬朗,年年都是他新年下廚做飯菜。席間,舅舅講起他爺爺那代人勤勞致富,省吃儉用來買土地,善待長工,成為方圓幾十裡的善人。解放後,老人家被劃為地主,經常挨批鬥,後來不甘忍受屈辱而上吊自殺,但卻拖累了下面兩代人呀。子孫再有本事也不能當兵,不能上大學。講到動情處,他哭了起來。我聽著聽著,也哭了起來。我為舅的人生坎坷而心疼,也為自己對他關心不夠而內疚。
在老家的幾天裡,我感覺時間過得飛快,真想多呆幾天好好陪伴父母。父母老矣,給我盡孝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加上此前我長年不在父母身邊而欠下的感情債,我已經無法償還了。可是,女兒悠悠經常打電話催我回家,我在短短的假期裡無法兩全齊美。經過反覆思考,我還是惜別父母,於大年初四早上返回了武漢。
回武漢後,妻家的親戚很多,我們儘量多走動一些,多看望一些親人,密切彼此的感情。初五下午,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看了電影《捉妖記二》。大半年前,我們一起看過電影《摔跤吧爸爸》,我很難得有機會陪家人看一起電影呀。
初七,我參加單位組織的安全管理交流會,實際上假期就算結束了。初九出發到廣東徐聞工地,2018年的春節到此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