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武術要想發展必須打破門戶之見,其實在近代歷史上,許多武術前輩們也融合了世界上各種搏擊術來豐富和完善自己的武藝,就拿影星李小龍來說,他創立的截拳道融合了擊劍,拳擊,菲律賓武術,日本武術和詠春拳等技法。只有不斷地學習創新才能讓武術這一文化延續下去,一味地固步自封,自認為天朝大國,我們的武術神話還能延續多久,說這些話有點重,不能否認我們國家歷史悠久,在長達幾千年歷史長河中,我們的祖先創立的武術門派多不勝舉,其中大成者更是達到了難以企及的高峰,甚至是以武入道,走向了更高的巔峰,但是作為後世子孫的我們繼承了多少呢。
鴉片戰爭以來,隨著冷兵器漸漸退出歷史舞臺,武術走向沒落,作為一種文化遺存和一個民族的精神象徵,習武者更多的是為強身健體,在100年前的那個時代,民族積弱,列強入侵,國人被稱為病夫,我們的武林前輩們很多都勵志習武強國,各方奔走開始受藝,強的是身體,磨練的是意志,習武不僅可以讓一個人身體健壯,還能讓一個人變得有膽識,有血性,那個年代各國之間的交流很頻繁,我們經常聽說某某打敗了某國大力士等等,給當時的國人帶來振奮人心的激勵,也有一部分前輩打破門派限制學習各國技術來完善自己的技藝,在當時來說是具有超前思想的。其中《柔術生死功秘傳》就是之一。

1930年,南京中央國術館派遣編審處長唐豪偕五名優秀教員赴日,實習日本柔道及劍術等,以借鏡強鄰,足資效法,為將來學成歸國後傳習國人,不但可作為技術上之互相印證,也可知己知彼。中央國術館一行人在抵達日本後,除觀摩遠東運動會等相關事宜外,由楊法武、楊松山、郭世銓等精通於中國摜跤的教員前往東京神田區神保町的前田道場學習研究柔道,並參加了前田道場的紅白試合。此次比賽中凡獲勝的一方,需連續接戰,直至敗於新的對手或與新的對手不分勝負時方能罷手。其中如中央國術館的楊法武以精湛的中國摜跤技術在紅白比賽中一連戰勝三名日本柔道家。
郭世銓
唐豪事後憶述,雖然楊法武所用摜跤技法極之巧妙,但遇對方一倒地便無計可施,不敢進行地面糾纏。並發現柔道一本比賽的時間往往超過中國摜跤三回比賽時間,柔道家因此大多體格粗壯,體力十分持久,如楊法武在柔道比賽中體力較日人略顯不足,至戰到第四人時僅能勉強持平。而當天比賽日本柔道家金子則在連勝五人後,體力仍然綽綽有餘。王子平也曾對唐豪言明:“武術中的點、打、摔、拿,日人佔有了摔、拿,日本摔法的優點為耐久力和地下法,中國黏跤、脆跤他們早學去了,但是連環絆子和破法恐怕未學到,如馬良曾要部下立誓不教破法給日本人。而中國摜跤家往往失敗於日人手中,多是吃了耐久力和地下法這個虧。”
赴日人員郭世銓回憶當時前田道場的柔道師範藤昌憲對中國學員授課時熱誠教導而出乎意料,不僅與學生對摔,雖汗流浹背,也決不馬虎過去,所以當時每日至少可學到兩三個技術。而對於柔道技藝非常熱衷的郭世銓等人雖然正值年富力強的黃金時期,本擬設法多留日幾年研究學習,回國後對中國跤有更切實的貢獻。但國民政府當局並非真心提倡武術,所以僅實習了一個短期即便回國。
1932年,中央國術館編審處金之錚等在參考了此前赴日人員帶回的多本柔道教材後在講道館八段橫山作次郎等合著的《柔道教範》基礎上正式翻譯出版了《率角法》一書,該書中均由當時眾多講道館及武德會高階師範教士如嘉納治五郎、山下義韶、永岡秀一、嘰貝一、田邊又右衛門等親自示範,包括現代柔道已被刪除的八方崩(八方破勢)、山嵐、足緘等技術,此外中譯版由馬良、王子平、朱國福等對摔跤擒拿頗有心得的武術家進行了校閱。

翌年(1933年),江蘇殷師竹分別編譯出版了《柔術入門》及《柔術生死功秘傳》,前者譯自日本大正中學教論柔道師範竹田淺次郎的柔道教材,後者譯自日本古柔術天神真楊流的教材《死活自在接骨療法·柔術生理書》,原作者為該流第三代目嘰正智的高徒吉田千春與井口松之助。該流派為流祖嘰又右衛門結合真之神道流及楊心流兩派柔術技藝所創立,並曾出過多位日本武道宗師高手,如植芝盛平(合氣道)、嘉納治五郎(講道館柔道)、橫山作次郎(講道館四天王)、西鄉四郎(講道館四天王)等。也是最初講道館柔道技術體系中最主要的兩個流派來源(另一流派為起倒流)。天神真楊流柔術特點在於站立和地面下的絞技、關節技、固技以及對急所(弱點要害)的當身及壓迫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