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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唐代開元年間,有個婦人,姓良,其夫是朝中大官,遠在京都。良夫人生得明豔絕世,名動開平城,卻又資性貞淑,言笑不苟,極是一個正經婦人。

那日,西池春遊,城中士女歡集,王侯大家,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良夫人也免不得隨俗出遊,在丫鬟和傭人陪同下,來此遊玩。在人群中,有一風流少年,長相英俊,但是個極度淫色之人,姓孟,頗有家資。也是該當出事。恰巧出遊到此,遇見良夫人一夥人。孟生看到這個絕色佳人,早已驚得三魂飄蕩,七魄飛散,隨來跟去,目不轉睛。良夫人也覺察到有一少年在偷窺自己,卻不以為意。怎奈這孟生,看得痴了,恨不得連人吞到肚裡去。問得旁人,得知是城中有名美貌的良夫人。車馬散去,孟生怏怏歸來,整整想了一夜。

從此,行忘止,食忘味,卻像是丟了魂魄,無時無刻不把良夫人掛在心上,雖然明知自己小人家十幾歲,但卻不得上手,絕不罷休。熬煎不過,便到良夫人家前後左右,訪問訊息。曉得良夫人平日端潔,無路可通。連訪數月,毫無結果。

一日,孟生正在良夫人家附近溜達,忽見兩個丫鬟簇擁著良夫人進了一家珠寶店。孟生尾隨到屋簷下,捉耳細聽。只聽那良夫人道:“我平生無甚喜好,只是把這些珠子放在心上,怎奈你此處總是得不來名貴一些則個!”店家道:“夫人莫急,您這些年來都來照顧小店,最近兩次小人不能讓您滿意,十天後,我定將那天上的龍眼,水中的鯨膽,給您弄將來化成珠子,夫人且等小人十天半月!”孟生聽得真切,在良夫人出來之前,早已溜走,心中暗暗有了計謀。

孟生回到家去,準備盤纏,打點行囊,帶了大量銀兩奔新疆去了。全然不顧多費周折,只為滿足自己淫慾之心。

幾天以後,孟生又出現在了良夫人家房前屋後了。只說那日清早,孟生早早地蹲踞在良夫人家後小門,聽得有腳步聲,便倉皇離開數十步外,靠後牆站立。原來是一丫鬟出來倒水。就在水潑地下那一刻,孟生順勢把一顆鵪鶉大的珠子扔到車蓋大的腌臢水泊之中,並大叫一聲:“我的珠子!”丫鬟大驚,尋聲望去,見一英俊少年慌慌而來,挽袖搓手,直奔那腌臢水泊而去。孟生站在水泊邊,雙手岔開,作惋惜狀。丫鬟不知是計,近身前來詢問。孟生道:“小姐姐,我清早出來打拳,路過此處,把我心愛之物遺落此泊之中,我欲尋一網兜撈取,正見你又潑水來,這可怎地是好?”丫鬟面露歉疚之意道:“小哥莫急,我去取那網兜來!”正在說話之間,良夫人從後門門出來問道:“如此清早,何事喧鬧?”孟生見得是良夫人,心裡若是雄兔裝於心中,欣喜若狂。良夫人見此少年有些面熟,卻早已忘了曾春遊相遇。問道:“何物遺落於此?”孟生惋惜道:“是一名貴珠子,乃祖傳之物。”良夫人聽得是珠子,命丫鬟速取網兜。片刻之後,珠子已取出,丫鬟拭去汙物,遞與孟生。孟生目視良夫人溫聲細語問道:“姐姐可願把玩?我願奉上!”良夫人本從不願與男人有來往,但今日見此珠,實不願失此機會,便莞爾一笑,又下身感謝,接過此珠。只見那珠,綠瑩瑩晶瑩剔透,在日光下又現五光十色,珠中心有一金龍有欲飛之狀。良夫人對此愛不釋手,既細觀又愛撫。孟生見狀道:“姐姐若是喜歡,暫且玩賞,我明日早上來取?”

良夫人聞言,感激不盡。

卻說良夫人帶珠子藏於臥室,整日不出,再把那珠子細看,越看越愛,不能罷手。夜間命丫鬟送飯於臥室,依然細細把玩。

次日清早,良夫人心有不甘帶珠到後門時,孟生早早待在那裡。夫人正欲還珠。孟生又拿出一珠道:“姐姐不必急於還我,我又帶來一顆給你玩賞,明晚我一併來取!姐姐真是好玩賞之人!”良夫人又是萬謝道:“只是玩賞,不如買下,不知價值幾何?”孟生道:“姐姐不知,此乃家傳,不便賣,若是姐姐喜歡,且借與你玩耍,我明日晚上來取若何?”良夫人道:“明日晚,到姐姐房中一敘,備好酒飯,講講這珠子來歷!”孟生早已喜歡得緊,卻故問道:“姐姐可方便?小的不好叨擾!”良夫人道:“無妨!”

只說次日晚,孟生如約而至。良夫人早已備好酒菜,兩顆珠子也放在桌上,熠熠發光。

兩人只是談那珠子的妙處,不知夜已至深。良夫人不曾覺得,那孟生早已挨近自己身邊,見此情景,早已耳根通紅,不知所措。良夫人本是大家閨秀,一度謹遵儒道,今日之事,都是為了那珠子,覺到唐突,站起身來,退到床邊坐定。說時遲,那時快。孟生撲倒在床邊,抱住夫人雙腿道:“小的自春遊時見了姐姐,朝思暮想,看著等死,為了姐姐,小的煞費苦心,若姐姐肯周全,連著身軀和那珠子,都是姐姐的了,小的求姐姐周全?”良夫人見他模樣標緻,言辭可憐,千姐姐萬姐姐的哀求,真是個又驚又愛。欲大聲呼救,覺得於己無益,欲要推脫,怎奈他死死抱住。心想扶他起來,誰知孟生就勢站起將她推倒在床上,便去扯她衣服。良夫人一時動情,慾望難遏,雖也左遮右掩,終究不大力阻拒,任他舞弄起來。良夫人雖然有夫君,但久不在家,並不曾有這般境界,歡喜不盡。

此後,每夜半夜便開小門,放孟生進來,良夫人心裡愛得緊,只怕他心上不喜歡,極意配合。孟生也是盡力支陪,打得如漆似膠,難捨難分。過得數月,其夫還家,覺得有些風聲,防備甚嚴,兩人不得往來。良夫人思想不過,盡失顏面,心積幽怨,成病而死。

而孟生卻依然尋花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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