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病危時想見女兒,女兒卻死也不肯現身,原因竟是這個
在趙蘭的說法裡,她跟她父親之間的故事完全不是我先前瞭解的那樣。
而這一切要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從有記憶開始,她便覺得她父親是一個很病態的人,這種病態跟身份無關,跟收入無關,純粹就是一個人本性根源。
她父親在平素正常的時候對她跟她母親很好,但是一旦醉酒,對他們就是非打即罵,言行舉止極其惡劣,偏偏她父親還是一個整天整天離不開酒的。
因為酒,他父親再三傷害他們,也荒廢了工作。直到她十歲那年,她母親不堪傷痛選擇了離家出走,他父親喝酒的頻率才稍稍收斂了一點,開始跟著村裡其他人去外地打工,但喝酒的頻率收斂,酒後對她的打罵卻變本加厲。
說話期間趙蘭擼起袖子,給我看了一下她小臂後面的一條蜈蚣似的疤。趙蘭說,這是十五歲那年她父親用鐵鉗打的。
不過這一場架她也不算虧,她拿起板凳狠狠砸破了她父親的頭,算是禮尚往來報仇了。
而這件事之後,她跟她父親的關係顯然更糟了,但好在趙泉出外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並不住在一塊。但是,不住在一塊,趙泉也不再給她生活費了。
大概從十六歲開始,趙蘭就已經是自給自足,找學校,找領導,找政府,在各方的幫助,以及自己的努力下拿到了減免學費的機會,在勤工儉學將自己養活。
十八歲那年,她以市第一的成績考上了大學。
大學學費也是她自己貸款借的。當時貸款需要有監護人簽字,趙泉不肯,最後是她家一個遠方親戚幫的忙,才跟她弄了下來。
所以到了大學後,她跟趙泉之間的聯絡更少了。直到她大二那年,自己在學生之間做點小生意,生意竟然有起色賺了點錢,趙泉才不知道從哪得知訊息冒頭出來了,三天兩頭聯絡她問她要錢。
她本來就不想搭理他,此時更是一樣。結果就這樣,她把趙泉得罪了。
趙蘭說,現在想來那樣的男人確實不值得愛,但是當時是真的極難過極痛苦,大四,也就是趙泉說的去趙蘭學校看趙蘭的那次,她跟自己當時的男友,也是初戀一塊在外吃飯,趙泉突然出現指責她大逆不道不贍養父親等等等等。
男友雖然並沒有信她父親的話,但看到了她家裡的落魄跟不堪。當天晚上便跟她提出了分手。
那時候趙蘭足足哭了五個晚上才和緩了痛苦。為此她也更加記恨趙泉。
趙蘭說,不管她前男友是怎樣的人,趙泉對她的惡意是顯而易見的,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如果事情當真是這樣的話,我很理解趙蘭的心情,簡單聊了聊別的話題後我離開了。
我還要繼續尋找真相。等聯絡到趙泉趙蘭家鄉的親朋好友,我便明白了事情全部的經過,說實話的人是趙蘭。不過趙泉卻也沒有趙蘭說的那麼不堪。
趙泉曾經也是很愛這個女兒的,但作為一個思想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者,他無法接受妻子的離開,也無法接受女兒的反叛,最終矛盾激化成了現在這樣。
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見過太多,也調解過太多了,並不算難。
再聯絡過趙蘭幾次後,我以朋友身份對她進行心理疏導及勸解,以及跟趙泉這邊也說清楚了狀況,要他坦然面對、承認自己曾經的錯誤,最終,趙蘭還是去見了趙泉。這算是他們這段父女關係最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