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一本雜誌叫做《天涯》,不同於主流文學雜誌,一直特立獨行,堅持獨特的觀察視角,雖然有時候聲音微弱,也引不起社會的廣泛響應,但從底層觀察的視角足以讓很多文學雜誌汗顏了。
《天涯》裡有一個欄目“作家立場”,經常刊登一些作家的作品,但這些作品更像是“隨想錄”、“真話集”,或者天馬行空的想象,留給讀者很大的想象空間,並不會因為犯了什麼禁忌而被封殺。民間語文欄目大多記錄一些作者的手記、日記、書信等,都是一些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東西,算不得作品,但能體現那個時代的風貌。當然,作者也不是知名作家,很多都是民間收藏自己日記或書信的普通人,算是從民間敘事的角度理解歷史了。可以規避責任,也可以還原個人化的歷史,更可以令讀者管中窺豹,一睹當時歷史的風貌。很難得的就是這種個人化歷史的敘述,雖然夾雜了個人感情,但對於歷史還是能做到一定程度還原的,並且讓人瞭解到當時的歷史大事件是如何影響到人們生活的,或者說影響力度怎樣,人們到底抱了怎樣的態度和價值觀。
有時候《天涯》刊登在一些學術作品,有作家的社會觀察反思,有社會學家的觀察反思等,大多立足前沿,對新經濟形態以及意識形態進行觀察和反思,甚至對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態給予了足夠的觀察和重視,頗有社會改革的信心和決心。
至於小說和散文大多是些不出名的作品,而且寫作這些文體的作者大多是學者或作家,很有一種先鋒派的感覺,有時候竟然讓讀者覺得是個半成品。不知道是讀者閱讀審美有問題,還是作者故意那麼寫。當然,小說和散文也有一些貼地氣的作品,無論從語言還是從內容來看,都是那麼淳樸,那麼樸素無華,甚至帶著一種賈平凹式的“土”味兒,也具有地域色彩。其實,越是這類作品就越高階,有的還是文學博士寫的,並不能說沒有水平,而是大巧若拙的典範。
至於詩歌,《天涯》不定期推出詩人詩歌小集,算是給落寞的詩壇濺起一圈圈漣漪,讓人們記得還有那些詩人,還有那些詩歌。不過,詩歌早就不是五四時期激進的詩歌了,大多讓人看不懂,距離現實主義頗遠,成了學院派的玩物。
《天涯》雜誌立足於前沿觀察,無論從學術角度還是文學角度都能給讀者帶來新鮮感,尤其是底層觀察的視角,讓雜誌具有了憂國憂民的精神,也具有了擔當的鐵肩和鐵筆。希望這樣的雜誌多一點,而自怨自艾或者宣傳假大空的文學雜誌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