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慈善事業，想必大家都會想到慈善界的標杆人物：巴菲特和比爾·蓋茨。但你可知道他倆卻都是同一人的粉絲。這兩位大名鼎鼎的鉅富慈善家將這位偶像視作慈善界的英雄與老師，一直緊緊追隨他的腳步。

“富人有道德的責任”

他曾是全球最大的香菸零售商，但他厭惡抽菸；他販賣奢侈品，但從不用LV的包包；他靠推銷高階消費品致富，卻不喜歡鼓吹消費的聖誕節；他擁有數十億美金的身價，卻過著簡樸到寒酸的生活；他搭飛機只坐經濟艙；他常年戴著最廉價的卡西歐表……他人生中最大的矛盾，就是自己和金錢的關係：他喜歡賺錢，卻不喜歡擁有錢。

以前，財富是他衡量成功的指標，而今，他的目標是提高“捐出財富助人的速度和效率”。他就是查爾斯·查克·菲尼——全球超級富豪中實現裸捐的第一人：他捐出了自己全部的鉅額財富80億美元。然後，他宣佈破產。再然後，他表示自己此刻無比快樂：“我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在死之前花光所有錢！”

不知道他是誰？沒關係，說出他創立的品牌——Duty Free Shoppers（DFS），喜歡購物的小夥伴絕對不會陌生吧？它的門店幾乎遍佈全球各地的機場。現年89歲的菲尼就是這家零售巨頭免稅店的聯合創始人。維基百科這樣記錄他：1931年出生在美國新澤西州，建立了環球免稅集團，捐出數十億美金，被稱為“慈善界的詹姆斯·邦德”。

為什麼說他是詹姆斯·邦德呢？這要從他低調的行事作風說起。菲尼並非出身於富裕家庭，他的父親是一名保險業務員，母親則是一名護士，但小小的菲尼很早便展現出經商頭腦，他會在聖誕節制作精美的卡片出售，也會在暴風雪季，組織幾個朋友提供剷雪服務。高中畢業後他加入美國空軍，依靠軍隊提供的獎學金，考取了著名的康奈爾大學。不過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名校畢業的學生，好像對做學問並不感興趣，一畢業就和在大學認識的好朋友羅伯特·米勒，跑到船上向船員兜售免稅烈酒。這還只是小意思，利用之前在軍隊的身份，他還向駐紮在歐洲和亞洲的美國士兵兜售汽車。

1960年兩個窮小子建立DFS，就這樣他迅速在全球各地的機場建立起免稅店，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免稅店運營商。單是1988年，他就從生意中獲利1.55億美金，這在當年可是十分驚人的數字。

可是哪怕已經成了億萬富翁，菲尼卻還是低調、簡樸得令人咋舌。他覺得一個人的價值完全不需要透過外在的物質來表現，奢侈品對他本人來說幾乎就是沒有價值的存在。這種觀念他當真不是說說而已。

菲尼不僅沒有奢侈品，也沒有豪宅和豪車，他一直和妻子住在舊金山一座老舊的普通公寓裡，鄰居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世界頂級富豪為鄰。“我不需要很多錢，因為我不打算過那種需要很多錢的生活。”菲尼一直這樣說。他一生熱切相信的一件事就是：富人有道德上的責任，將自己的財富在生前善加利用。

隱姓埋名，每年“散財”4億

擁有鉅額財富的菲尼，為了貫徹自己的財富理念，成立了大西洋慈善基金，開始了在全球範圍內的捐助，然而，他做事卻相當低調。註冊基金會的名字，沒有使用查克·菲尼或與他相關的人的名字。他甚至要求基金會的員工不告訴家人自己在哪裡工作。根據他的苛刻要求，接受捐贈的機構不得為他放置銘牌。捐贈的受益者大多不知道資金的來源，知情者則必須簽訂保密協議：若向外界透露有關訊息，資助將停止。以至於他捐助了上百億，卻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曾經受捐5.88億美金的康奈爾大學就曾相當苦惱，當時的校長羅德先生說：“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向董事會解釋，這筆錢並非來路不明，它也不是來自黑手黨或者恐怖分子……”

對於爸爸隱姓埋名地做慈善，子女們也很贊成，“這讓我們與普通人無異”。這樣的隱性慈善事業，一做就是幾十年，直到1997年，全球奢侈品免稅產業開始降溫，菲尼也決定急流勇退，他的免稅購物連鎖店被法國奢侈品巨頭以35億美金收購。這樣重大的收購案，免不了重要資訊的披露，公眾這時候才知道，菲尼的股份已經轉交大西洋慈善基金會，他捐贈的數額竟然遠超麥克阿瑟、洛克菲勒等家族設立的鼎鼎大名的基金會。全球慈善界已然震驚……

此後，隱姓埋名做慈善顯然已無法實現，但他和他的慈善基金會仍然保持低調。不專門釋出捐助訊息；拒絕設立各式銘牌；資助建設的大樓不能用他的名字命名。對此他說：

“誰建起樓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樓房能建起來。”

“上帝那裡沒有銀行，每個人都是赤裸裸地誕生，最後又孑然而去，沒有人能帶走自己一生苦苦經營的財富與盛名！”

“人們習慣於賺錢，成為富人對大多數人都很有吸引力。我並不是要去告訴人們應當做什麼，我只是相信，如果人們能為公益事業提供捐助，他們將從中獲得巨大的滿足。”

或許正是這樣的行為和話語，帶動美國網際網路科技和金融界的鉅富紛紛裸捐。在記者的採訪報道中，巴菲特和蓋茨也承認自己將菲尼視作模範、榜樣。在菲尼宣佈“破產”之前，他以每年4億美元的速度“散財”。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需要幫助，因此，捐助來不得半點兒延誤。他笑著發誓說：“這錢要是不能花掉，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裹屍布上沒有口袋”

菲尼懂多國語言，沒事就到世界各地轉，自主選擇慈善專案。2020年，菲尼如願完成自己所有的捐贈，他的大西洋基金會也結束了使命。不過跟許多富豪死後才將財產捐出的行為不同，菲尼更願意在生前看到，這些錢去了哪裡，它們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因而每一筆錢投向的慈善專案，都會被持續跟蹤。

對於將金錢留給後代的行為，菲尼也非常不贊同，“如果富人手握財產傳給下一代，這無疑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麻煩。今天的錢就應該解決今天的問題，後代有什麼問題，應該由自己來解決。”曾有人問他，為什麼要捐掉所有財富？他說：“因為裹屍布上沒有口袋。”

本文作者 | 萊西

責任編輯 | 井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