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和嫉恨，藍忘再一次開了口：“厲總，你還好嗎？”

厲湛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藍忘也是坐著這部電梯下的樓，因此神色有些激動地抓住藍忘的肩膀.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閃閃？她是不是在電梯裡？”

厲湛的力道很大，藍忘甚至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了。

可是身上的痛又怎麼抵得過被眼前的人如此忽視的難受？

“厲總，你是不是聽錯了？洛依繁已經死了兩年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對於一個沉浸在過往傷痛裡的男人，這樣的實話或許有些傷人，但是藍忘的心中此時卻充滿了快意。

他就算再愛洛依繁又怎麼樣？洛依繁已經死了，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厲湛卻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第一時間去調取了醫院電梯的監控錄影。

當時電梯裡的確有一個像是東方面孔的女人，不過女人臉上帶著一次性醫用口罩，看不清楚長相。

厲湛發瘋似得把醫院的監控錄影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終於在15樓的走廊監控裡，看見了女人摘下口罩的臉龐。

監控中的女人長了一張十分普通的面容，面板雖然白皙但是五官平平，要不是一雙眼睛還算得上大，真是屬於那種扔進人群裡就找不到的型別。

又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的厲湛，在看見女人摘下口罩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終於無聲地繃斷了。

佈滿了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依舊還在播放的監控錄影，彷彿想要再看清楚女人的臉，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放在眼裡一般。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相像的聲音嗎？

雖然很篤定洛依繁已經死了，但是當最後終於確定了那個女人確實不是洛依繁，藍忘卻莫名地鬆了口氣。

“厲總，你現在精神狀況很不好，不如我們先回酒店休息好嗎？”

厲湛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監控畫面，低沉頹然的聲音像是在詢問藍忘，又像只是在喃喃自語般：“你說，她的聲音怎麼會這麼像閃閃？是不是閃閃回來了？”

他的話讓藍忘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她不就是因為唱歌的聲音和洛依繁相像，才會被厲湛留在身邊？

要是再出現一個和洛依繁聲音相像的人，那麼豈不是會威脅到她如今的地位。

雖然監控裡的女人長相很一般，但是並不能保證厲湛不會只是因為那女人和洛依繁無比相似的聲音，就讓那個女人取代她的位置。

心中思緒飛轉，但是面上卻依舊帶著滿滿的溫柔和關切。

“厲總，我想你應該是太累了，所以才會因為太過思念洛依繁而聽錯了。之前霍頓醫生不是也說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很有可能出現幻聽或者幻覺之類的精神方面的症狀的。”

這個時候的厲湛也已經有些不確定之前聽到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隻是因為思念過度精神恍惚而產生的幻聽。

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神經衰弱，而能時不時產生幻聽和幻覺，聽見和見到洛依繁，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