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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何為明師?何處尋明師?不少中醫學子與愛好者,在路途中幾經困

頓,盲目拜師,難入醫門,猶如有病亂投醫,不知何為門徑。

川派傷寒傳承者、日診過百的中醫實戰高手魯法庭老師講述自身學

醫、從醫經歷,並向讀者道出明師之意,望助讀者一臂之力。

訪談嘉賓

魯法庭

醫學博士

川派傷寒傳承者

成都中醫藥大學傷寒教研室主任

四川省中醫藥管理局巴蜀傷寒

學術流派工作室負責人

臨床20年,日診過百人,深受患者好評

教學18年,理論實踐相結合,深受學生愛戴

承明師之教,師從經方名醫楊殿興、傅元謀教授、知名中醫診斷學/脾胃學專家嚴石林教授。學術遵從醫聖張仲景,長期從事《傷寒論》教學及經方臨證研究,編寫多部醫學教材及專著,於國家級刊物發表論文50餘篇。臨床以“業醫者,活人之術不可無,而自私之心不可有”為信條,精於證方靈動,經方經用與時方加減並重,擅長治療兒、內、婦科病證,尤長於經方辨治呼吸及胃腸病證及疑難雜症。

—對話—

魯法庭老師:我最初並非是主動去學醫的,主要還是受家庭的影響。我的母親家族有一個祖傳絕招,當然這個絕招我現在也沒有充分的去發揮和發揚它。他們主要是從骨科、傷科這一塊的跌打損傷,我偶爾遇到這種傷科的病人,按照祖傳的方法治療,療效還是很好的。因在這方面有一定薰陶,所以在填寫志願時,有考慮報考中醫,後來就被陰差陽錯錄取了。我想,可能大多中醫院校的學生與我有相同的經歷,在學習中醫的過程中,會有糾結或者重新認識的過程。從不認識它到認識它,然後去慢慢的瞭解它,還要深入的去鑽研它。可能很多學生,特別是理科生,在由高中階段進入到中醫學習階段的時候,他會由不適應到思維調整。因為大多數學生,特別是理科生的思維跟中醫的思維與認識事物的方式還是有比較大的差異的,所以會有一個比較糾結的過程。我記得在上中醫課的時候,一上來就切入到這個中醫的一些思維,什麼陰陽、五行,這些可能最初不是很好理解,但是我覺得既然選擇了它,就認真學,我常想,不管能不能懂不懂,先去認真聽、認真學。我的最多的事是上課之後,筆記做得非常詳細。老師講的我可能沒有完全懂,但是老師講的我肯定是全部都記下來了,下課之後我就認真思考或鑽研,去跟高年級的師兄、師姐交流。我覺得糾結的是什麼呢?是在認識事物的方式上,之所以會有這種糾結,是中醫學子缺少對中國幾千年傳統文化的積澱。對很多理科生來講,老祖宗傳下來的這種文化,本該很容易接受它的,但在教學當中,沒有很好地把它嵌入進去,所以才導致我們在最初接觸中醫時,存在這種認知落差。當然這幾年已經有很大變化了,習主席提出來文化自信,這就是一箇中醫自信的問題。中醫本身具備很強的文化屬性,如果缺少文化鋪墊,是很難、很快地順理成章,自然而然進入到這樣一箇中醫的思維體系當中去的。

魯法庭老師:我在大一、大二的時候,一直是被動接受知識,大三之後,慢慢開始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也開始意識到,中醫這個學科必須要去實踐,去臨床。我就給自己定了一個位,基本的中醫的框架已經構建了,就要主動找時間去實踐。當身邊同學、朋友、親戚,在遇到一些健康問題的時候,我會主動用我所學的知識幫助他們處理。在實踐過程中醫術也會慢慢精進,我記得最初給人家看病,我是翻書找方,辨出來的證與方,對應好之後再去開方、用藥。當時開的方,現在看起來可能非常可笑,覺得怎麼會開這個方子呢?但對於一個初級階段的學生來講,我覺得這一步是非常必要的。我現在常跟我的學生說,大一、大二你們都可以來找我看病,課後之後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諮詢我,但是到了大三之後,我會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們先給自己看,給自己開方,如果遇到不懂的,可以去查資料,但你要嘗試去處理自己身體的問題,如果處理不好了,回過頭來我們再討論。自己一定有敢實踐,早實踐的思想。所以我覺得自己是在大三的時候,有了一個比較大的轉變,我覺得自己在這樣一個初級實踐過程中也取得了一些比較理想的效果,就增強了學習的信心,也認識到在實際臨床應用中,咱們中醫是能夠解決很多問題的,所以叫什麼呢?叫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魯法庭老師:對,這其實又是另外一個環節了,也是我常講到的,學中醫要跟明師對不對?跟明師是一個方面,早臨床是一個方面,當然我們說一箇中醫的成才它有幾個環節,第一個要有悟性;第二個要多臨床、早臨床;第三是要跟明師。所以你剛才問的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一個跟明師的過程了。其實在學習不斷精進的過程中,跟師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尤其是我們現在在中醫的成長過程中,除了正規體制院校教育之外,現在比較推崇的就是跟師,跟師其實是在強調如何去跟老師學習他的臨床經驗,這個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我跟的老師比較多,因為我覺得跟師是一個必進的過程,當然你剛才提到的這幾個老師對我影響都非常大。

魯法庭老師:陳潮祖老師是成都中藥大學這邊非常知名的教授了,他不僅是我們大學知名,全國都比較知名,在方劑學的影響是很大的。他對我的影響主要是他的那本書《中醫治法與方劑》,這本書到今天應該是第5版了,被反覆的勘驗了很多次,中醫行業內影響力非常大,他的這本書,恰恰跟我的傷寒學科關係非常緊密。陳老的這本書的理論,包括對《傷寒論》的解讀,側重點在臨床實踐。其中有很多真知灼見的內容。所以我覺得這本書對我的影響比較大,我現在基本把他這本書,當做我教學的參考書和臨床的參閱書。每次遇到問題,就回過頭去反覆閱讀與領悟,每每都有收穫。第二個是宋興老師,我在碩士博士階段,宋老都給我們授過課,宋老的一些學術思想,對我的影響比較大,我對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什麼呢?中醫的底線是辨證論治,中醫的最高境界也是辨證論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講中醫的底線是辨證論治,即,只要是中醫,都得辨證論治。這句話有什麼意義呢?切入到現今中醫行業一些客觀存在的現象,比如在中藥上,拋棄中醫理論,側重用現代藥理研究中藥成分。還有一個,我們今天所說的方證對應,有一個證就用一個方,但方證對應存在一個問題,他可能對的是主要病機,而不是完全對應證。這些都不是我們中醫最根本的、最核心的辨證論治。辨證論治強調的是什麼?它強調的實際上是病症的不同階段,疾病在不同階段的症候、病機都是有具體差異的,而這個階段不僅僅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還有天時地利人和。包括病人個體的體質差異,所以說辨證論治它是一個底線,如果放棄了中醫的辨證論治,其實就是放棄了中醫理論對中醫臨床的指導。如果沒有理論指導臨床,有點像今天的日本漢方醫學,廢醫而存藥,如果沒有理論指導臨床實踐,這個醫學基本上是要走向滅亡的。中醫的最高境是辨證論治,是指什麼?是指我們在接診一個病人的時候,我們看完診後,要去去分析它。每個醫生的知識背景不一樣,理論體系也會有一些差異,所以說每一個醫生在對一個病人進行辨證得到的結果,是不完全跟病人的證這個核心完全對應的,而一個醫生水平高,他高在什麼地方?他高在他的辨證論治的結果跟病的“證”的核心靠得比較近。我們今天講什麼?講精準醫學。中醫的精準醫學就是你的辨證的結論,如果越靠近證的本質,那麼你的水平就越高,臨床效果就越好。所以這是最高境界,而這個最高境界,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得到的,理論上來講,沒有哪一個醫生辨證得到的結論是跟這個病症的核心的本質是完全吻合的。而我們要做的實際上就是越來越靠近這個病症的本質。楊殿興老師是我的碩士生導師,也包括傅元謀老師。楊老師不管對學習還是工作,都特別嚴謹,對我們要求也比較嚴。

楊老師,他也更像是一個文化人,他寫詩集,也有非常漂亮的書法作品,在中醫傳統文化上的根基是比較深的。他的中醫傳統文化素養對我的影響是比較大的,在我們今天在工作、臨床教學之餘,我也在不斷補充在這一塊上我所缺乏的內容。傅元謀老師是我的第二碩導,我報道的第二天就跟著傅老師上門診,整個碩士三年沒有間斷。傅老師幾十年從來沒有放棄過臨床,堅持在臨床的一線,他跟很多老師不太一樣,他對學生的培養比較有特點,比如很多老師會讓學生抄方,傅老師不會這樣的。傅老師是讓學生首先接觸病人,學生在透過望聞問切收集資料,寫病歷開方之後,把這一套資料給傅老師,傅老師是在學生開的方子的基礎上進行加減變化,把你的處方修改好之後,再由你把這個處方抄了給病人帶走。這個實際上是一個什麼過程呢?實際上就是讓學生親自接觸病人,親自去實踐,他來把這個關。所以大家會發現,凡是跟的傅老師門診的這幫學生,很快都能夠切入到臨床實際當中去,而且得心應手,不會像我們說很多同學碩士畢業或者是博士畢業之後,初上臨床還覺得不知道從何入手,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所以說傅老師的這種方式,一方面鍛鍊了學生臨床能力,一方面也不會對患者用藥產生影響,教學和臨床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每次跟完診之後,有什麼問題不懂的,還可以跟傅老師溝通,他再給你做詳細的解釋,我覺得跟一個明師特別重要,跟一個負責任的老師特別重要。不管是同行評價,還是來病人評價,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中醫。一個好中醫,首先他一定是比較傳統的,具有非常深厚的中醫功底,這一點我覺得傅老師都具備。傅老師在臨床上,會有意無意的去使用我們的經方,然後反覆印證。所以傅老師不管是從他的理論根底,還是臨床的一個實際水平,他都是一個忠實的《傷寒論》踐行者。所以他開的方藥都是比較精簡的,臨床療效也切行可靠。嚴石林老師是我博士階段的老師,嚴老師從事中醫診斷學研究,他也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他的學術特別嚴謹,他的文章與著作,如果大家有興趣,讀到之後都有這種感受,他在論述一個病或者是一個症候時,會把問題講得很透徹。嚴老師提出了一個非常核心的理論——寒火理論,寒火理論其實講的是我們在臨床上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看到病的假象,就順著這個假象去處方用藥。比如假熱,看起來像熱,實際上它是一個假象,我印象最深的是在臨床遇到的一個病人,這個病人是一個50多歲的男性患者,他主要是看口苦。我們一般認為,口苦肯定是體內有熱了,更多的會認為說口苦,那是膽熱或者是肝膽有熱,所以說這個病人到我這來看的時候,他不是首選我看病的,他是覺得他看了很多名醫都看不好了,所以找一個年輕人給試一下。這個病人來了之後舌苔很厚,白厚苔的基礎上有一層黃苔,我看到之後,我覺得這個大體也就是那麼回事,肝膽溼熱等等,我還是給他開一些清肝利膽的藥物去治療,但是效果不好,後來當我跟嚴老師交流這個問題的時候,嚴老師首先就說到了幾個要點,第一,這是一個老年男性患者,50多歲,他的陽氣相對來說是不足的。第二,這個病人他找你看之前,已經看了很多醫生了,很多醫生可能都會從溼、熱這個角度去治療他,長期用這種苦寒藥,一定也會傷他的陽氣。

所以說這個病人你下次遇到之後,你不妨從他的陽虛的這個角度去考慮。當這個病人又回過頭來找我就診的時候,我就按照這個思路並注意收集相關證據,我發現了這個病人,第一,他的脈象雖輕取浮,但仔細體會是乏力的。我們講到溼熱,往往會把這個溼放在前面,把熱放在後面。其實就說明有一種情況,是病人本質上這個熱是溼邪瘀滯體內產生的。那麼這個溼邪怎麼產生的呢?按照陰陽學的角度來講,這個溼是一種陰邪。溼邪能夠在體內長期停留,以至於產生熱,根本原因是因為體內的陽氣不足,才導致了這個溼邪的停留。

所以後來我給他開了附子湯加減方之後一週,這個病人的口苦的症狀就得了明顯的改善。這個案例對我的影響非常深,所以之後在臨床上,凡是看到這種病人,我都首先問一問自己,他這個熱到底是真熱還是假熱?因為當我們一說到真熱、假熱的時候,都會覺得只有病很危重的時候才會出現。其實嚴老師他告訴我們,真寒假熱在臨床上不見得就是危重症,很多時候常見病也會出現。

魯法庭老師:名師我覺得要區分開,一個是有名的名,一個是明白的明。我更傾向於跟這種明白的老師,我覺得一個老師,既然是老師,他應該具備有幾個特徵,我現在也是個老師,我也按照我認為這些明師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第一個是要以身教為主,說你要求人家怎麼做的,你自己得先做到。比如說你要求我要做中醫,那麼起碼你自己應該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純粹的中醫,或者是醫術拿得出手。第二個是謙虛,只有謙虛的人才可能不斷的去修正自己可能存在的缺陷。如果一個老師把自己擺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覺得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去指導人都不能夠被人家所否定,或者是被人家所超越,那麼他本身就不算是一個明師。所以我現在對我的學生的要求就是,你們的水平超過我了才能說明我這個老師是成功的,如果你們的水平低於我了,我覺得我還真的是愧為人師的。

魯法庭老師:現在臨床上確實有很多水平很高的醫生,但不是說一個臨床水平很高的醫生,他就是一個明師。我們說一個明師,他首先要有理論,而且還能將這個理論能夠用在臨床上去指導他的臨床實踐,不是說講一套做一套。所以理論是一定拿來指導臨床的,拿來解釋我們臨床上所存在的一些問題、難點、疑點的。所以一,明師它一定是說得出來,又能夠做得到,還能夠見到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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