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9日,英國哈里王子與美國演員梅根的結婚典禮在溫莎城堡舉行。哈里夫婦乘坐馬車巡遊時,幾乎被街道兩旁熱情的英國民眾包圍。(圖片來自中新社)
熟悉的“陌生人”
法國《20分鐘報》報道,英國距離諾曼底海岸僅數小時的路程。地理上的接近是這種特殊關係的根源:幾個世紀以來,法英形成了一種兄弟般的親密關係,伴隨著競爭、衝突,也有交流和文化互交。“我們的民族身份是根據對方的形象而建立的,即在法國人看來,英國人是怎樣的;在英國人看來,法國人是怎樣的,”Chassaigne解釋道,“因此,英國人身上還有很多我們不理解的地方。”法英之間還在人文和意識形態上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絡,這讓兩國人緊緊挨在一起。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法英並肩作戰。Chassaigne認為,英國對法西斯主義和納粹主義的抵抗,在王室中也有所體現。大約是在1947年,彼時的伊麗莎白二世還是公主,她陪伴父母喬治六世和伊麗莎白訪問巴黎,並在慶祝活動中遇見了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的最後一任總統勒內·科蒂(René Coty)。法英之間的聯絡由此建立,特別是建立在這個女人和法國人之間。
說到底,法英都是“君主立憲制”
對於一些人來說,法國人對英國的興趣源自兩國政體的相似性,比如前法國駐英大使Jean-Pierre Jouyet。這位愛麗捨宮的前秘書長表示:“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們都是共和制君主制。”Chassaigne同意這一說法,“按照戴高樂的定義,總統職務就是一種君主立憲制”。這能作為法國人如此迷戀英國君主制的一部分原因嗎?上述專家表示:“也許吧。”
除了這種制度上的相似性(當然,這點存在爭議),“有一種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的儀式,雖然這麼說不太準確,但對法國人來說這種儀式既令人著迷,又有些奇怪,有時也會在一些表演或愛麗捨宮的接待儀式中出現。這種異國情調的華麗表演,很容易相互聯絡起來。事實上,經歷了革命和弒君,法國依然保留了這種上演“豪華權力”的文化,這很大程度上源自歷史上與君主制及帝國模式相關的權力代表傳統。對於Chassaigne來說,這不是法國人在懷舊,而是好奇:雖然不屬於我們,但也並不完全陌生。
魅力十足的王室形象
英國王室在法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的成功還源於這樣一張面孔:親切又令人安心,在流行文化中永垂不朽,現代波普藝術先驅之一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曾為她繪製肖像,這就是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如果說女王的形象是端莊且高傲的,那麼她也以其自制力和完美體現王室特質的能力受到欽佩。不僅如此,她還是個富有人情味和同情心的人。“她不僅是女王,同時還是母親和祖母。雖然有時似乎與她的孩子們有些距離感,但與孫輩們卻完全沒有。”Chassaigne解釋道。這種非常人性化的一面,即身為祖母的一面,也能夠在王室對哈里和梅根“指控”的官方迴應中找到。“很明顯,她不想與孫輩們斷絕關係”。
▲2020年4月5日,電視正在播放英女王關於疫情的特別講話。(圖片來自新華社)
賦予英國王室人情味和形象的人首先是女王,當然還有其他人的功勞。他們擁有強烈的個人風格,與王室及其歷史密不可分,如凱特、威廉、哈里、梅根、查爾斯……對於Chassaigne來說,“顯然,如果王室中盡是平凡之輩,那也不會引起很多人的興趣。有些個性更加吸引人,戴安娜王妃就是其中之一。她讓公眾的注意力從女王身上轉移到一個與其大相徑庭的人物身上。與女王相比,戴安娜更具魅力,這種魅力甚至能夠將整個英國王室覆蓋“。
“1960年代末,王室的公關方式發生了改變:以往王宮會盡可能遠離媒體。但是隨著人事變動,考慮到公眾的興趣所在,王室認為最好能夠與媒體進行合作。”Philippe Chassaigne解釋道。王室家族於是隨機應變,這種公關方式也在近些年取得了一些成功。在2011年,法國電視臺TF1、France2和M6直播了凱特和威廉的結婚典禮。到了2018年,根據一份在28個國家進行、20793人參與的民意調查,15%的法國人表示對哈里與梅根的結合感興趣,是西班牙人的兩倍。
也許在將來,法國人不再是英國王室的“頭號粉絲”。Chassaigne指出,哈里與梅根採訪的首要受眾為美國人。為了博得美國民眾的同情,這次採訪賦予這對夫婦一種美式形象,而非英式。梅根仔細觀摩了戴安娜王妃在1995年時與馬丁·巴希爾(Martin Bashir)的採訪,並在2021年對其進行了“改編”。從目前來看,即使受眾物件更加國際化和現代化,法國民眾對王室的興趣依然不減。報道稱,等到王室的下一波“瓜”或是《王冠》第五季播出時,我們再拭目以待。(原標題:從哈里梅根到英劇《王冠》,法國人為何如此沉迷於英國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