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兩國GDP佔全球40%,因此兩國關係對塑造全球秩序有重要的作用,但兩國對世界秩序有不同的追求。
美方追求美國獨霸世界的單極秩序,否則就拉幫結夥孤立俄羅斯、伊朗、委內瑞拉等國,構建兩極世界。而美國獨霸世界的單極秩序已經終結,世界秩序向著多元包容方向發展是大勢所趨。
由於中美對世界秩序的理解和追求不同,發生爭論甚至衝突就在所難免。
但美方主帥布林肯一上來就不顧外交禮儀,不僅延長了開場致詞,還在開場致詞中就對中方的內政外交橫加指責。布林肯是公認的外交界精英中的精英,如此失禮絕非不懂外交禮儀,而是故意的。
美方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中方,迫使中國接受美國領導,繼續維持美國獨霸世界的單極秩序。布林肯在發言中不斷引用美國盟國的言論指責中國,其實是在威脅中方。
但在中方看來,美國已經沒有資本和資格領導世界了,更沒有理由對一個大國的內政指手畫腳。
中方強調,美國沒有資格居高臨下同中國說話,中國人不吃這一套。與中國打交道,就要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進行。歷史會證明,對中國採取卡脖子的辦法,最後受損的是自己。
中方主張和平、發展的全人類共同價值,主張維護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國際體系、以國際法為基礎的國際秩序,而不是以一小部分國家制定的規則為基礎的秩序。
世界上絕大部分國家,並不承認美國的價值就是國際價值,不承認美國說的就是國際輿論,不承認少數國家制定的規則就是國際規則。
就在中美對話期間,美國總統拜登登機時不慎連摔三次,這個意外似乎象徵著美方遭遇挫折。
一、為什麼說單極世界已經結束?
二戰後,美國建立國際秩序,在其領導的資本主義陣營中,GDP佔比一度高達一半以上。因此美國承擔了北約和日韓等盟國駐軍的大部分費用,向盟國敞開市場幫助他們發展,而美國也成為資本主義陣營當之無愧的領袖。
冷戰結束後,美國將自由主義國際秩序推向全球。當時,美國的GDP佔全球30%,美國及其盟友的GDP仍然佔據全球的一多半。舉例來說,2000年,中國GDP僅為美國的十六分之一,其他發展中國家還不如中國。
此時的美國依然慷慨向全球敞開市場,並向全球提供了大部分公共產品。因此,美國的領導被包括中俄在內的大部分國家所公認。
2008年,美國構建的單極世界達到頂峰,標誌性的事件是美國一手打造了G20,重塑了世界格局。然而,美國打造G20雖然對幫助美國和全球走出金融危機有幫助,卻也標誌著美國的領導力從巔峰開始下滑。
首先,此次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危機發生後美國利用美元霸權向全球轉嫁危機。其次,此後G20逐步取代G7,中國的影響力逐步上升。
中國名義GDP在2010年超過日本,在2020年達到美國的70%。中國製造業產值在2010年超過美國,2020年則與美日德等西方國家的總和相當。中美應對新冠疫情天壤之別,美國還發生了衝擊國會事件。
總之,中國的綜合實力在迅速與美國接近,而美國已經無力再充當世界領導了。中國平視美國,美國也應該平視中國了。中美應在平等基礎上攜手合作,促進本國和全球的治理和發展。
但美國在綜合實力不濟的條件下,硬要領導世界。美國領導世界的方式不再是憑藉超強的實力向全球提供公共產品,贏得領導的合法性。美國試圖透過修正自由主義國際秩序,使其更加有利於美國;試圖拉幫結夥逼迫中國接受美國的領導,否則就孤立中國。
但在美國相對衰落的今天,世界秩序朝著更加多元與包容的方向發展是大勢所趨,美國無法與歷史潮流抗拒。
二、為什麼說世界正朝著多元包容的方向發展?
簡單回顧一下美國霸權的歷史可以發現,建立和執行霸權秩序需要具有三種權力作為支撐:即物質性權力、制度性權力和合法性權力。
其一,美國的物質性權力遭到中國的挑戰。
物質性權力是指經濟力量、軍事力量、科技力量、人口與國土資源等,如上所述,超強的物質性權力是美國霸權的物質基礎和必要條件。
但隨著中國的復興,美國稱霸的物質權力遭受嚴重的挑戰。中國名義GDP將在2030年之前超過美國,而按購買力計算的GDP則在2014年就超過美國了。中國製造業總量約為美國的180%,科技實力也在迅速接近美國。
中國的人口是美國的4倍,只要中國人均GDP達到美國的一半,GDP總量就是美國的2倍,綜合實力就會超過美國。
其二,美國的制度性權力受到挑戰。
制度性權力是指建立國際制度以及運作國際制度的能力,美國在二戰後主導建立了聯合國、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關貿總協定等一系列國際組織和機制,因此美國掌握了全球制度性權力。
但中國在美國建立的國際秩序下復興後,美國卻認為過去的國際制度有問題,要透過改革限制中國的發展,如改革世貿組織,更多對中國施加限制。而中國則一方面維護以聯合國為主導的國際制度,另一方面也對之加以補充。
中國先後倡導建立上合組織、金磚國家組織,推動了共建“一帶一路”和亞投行。中國的制度建設惠及周邊和全球,是向全球提供公共產品。而美國非但沒有再向全球提供新的公共產品,還極力遏制中國向全球提供公共產品。美國的制度領導力何在?
其三,美國的合法性權力受到挑戰
合法性權力是指霸權國使國際社會足夠普遍地接受霸權秩序的能力,或者說跟隨國對霸權國支援的力度。
在2008年之前,美國可以說是一呼百應。美國遭受9.11打擊後出兵打響反恐戰爭,得到了包括中俄在內的國家的支援,就是美國合法性權力的真實寫照。但隨著相對衰落,美國的合法性權力正在喪失。
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美國連續發動的幾場戰爭,造成幾十萬平民死亡,2000多萬平民流離失所,造成嚴重的國際人道主義災難。美國國內的人權狀態也在急劇惡化,“黑命貴”運動此起彼伏。
2020大選,美國民主遭受到嚴重衝擊。在眾目睽睽之下,特朗普的支持者衝入美國聖神的民主殿堂肆意破壞。拜登的就職典禮“出席”計程車兵是嘉賓人數的十倍。美國成為全球的笑話,卻還想硬撐著做全球的燈塔。美國想繼續引領世界,而這本身又成為了笑話。
2020年,中國成為全球第一大消費市場。中國不僅將購買更多的全球商品,而且還將加大開放力度吸引更多的國外投資。
一方面是中國為各國提供發展機會,另一方面卻是美國為了彌補產業空心化而在悄悄關閉國門;一方面中國在向全球提供更多的公共產品,另一方面美國則無力或不再願意向全球提供公共物品。
舉例來說,中國的新冠疫苗成為了全球公共產品。而美國在疫苗問題上採取了自私自利的態度,不僅不向全球提供、反而囤積疫苗,連盟國也不給。
這樣的美國還有多少國家願意追隨?日韓澳新與中國簽署RCEP,歐盟與中國完成投資協定談判,就是最明顯的例證:連美國的盟友也不願意在中美之間選邊站了,美國有能力孤立中國嗎?